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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思尉上前,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庆春的身边,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庆春熟睡中的小脸儿,峨眉轻皱,瞧得太叔思尉心里微微的疼,她是怎么了?做恶梦了?他想伸手去为她抚平眉头,却又怕惊扰了佳人好眠。 犹豫不决的,看着她微嘟的小嘴儿,却又不自觉的觉得好笑,真是像个孩子。 慢慢儿的,太叔思尉的目光转到庆春高高隆起的肚腹之上。 太叔思尉深邃的眸子里面,眸光微微浮动,一抹温柔闪现,嘴角一丝笑意便悄然绽开。 想了想。太叔思尉低下头去,侧着脑袋,把耳朵儿轻轻儿的贴在了庆春的肚腹之上,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如此静静的和庆春在一个地方,去感受两个人的时光。 此刻便是庆春熟睡了,可他微微闭着眼睛,静静的去倾听肚子里小生命的动静,却也感觉到一种由心而生的温暖,那是一种,仿佛岁月静好的和谐,所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倾听,庆春的肚子里,果然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太叔思尉心下一喜,此刻激动的心情不知道该要如何表示。 他就这般贴着庆春的肚子,却不知道…… 此刻。庆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一颗黑溜溜儿的脑袋,眸中隐隐的有水光闪现。 之前她差人去叫他,他许久未曾回信,她安慰自己或许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也不一定。 回了紫薇居,因为累极,她便沉沉的睡去。 直到刚刚,有轻微的声响传来,本来睡意极浅的她一下就醒了,可是当她感觉到来人是太叔思尉的时候,她一时犹豫没有睁开眼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么晚了还在她这儿来看她。 这个时候,他是才回来吗? 看着他贴着肚子倾听肚子里孩子动静的模样,她的眼眸微微发热。心里有点儿酸,说不上为什么。 她为他感到心疼,这个时候才回来,定然是累极了吧? 还有,今天除夕,他不是应该在太子妃哪儿吗?怎的在她这儿来了? 这般想着,心里微酸的同时。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甜蜜涌上来。 正想着,太叔思尉的脑袋动了动,庆春一见,立即便闭上了眼睛,装睡了起来。 太叔思尉抬眼看了庆春一眼,佳人闭着眼眸,呼吸浅浅的。安静的如同最无害的婴儿一般。 他的心不自觉的便软了一大块儿下来,轻轻儿的叹了口气,他抬手轻轻儿的抚摸上庆春的脸颊,轻声说道:“春儿,晚安。” 庆春自是明明白白的听见了,心里些微一凉,她以为他要走了,眼眶酸酸的,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庆春不想太叔思尉发现什么。 假装在睡梦中嘤咛一声,她转了个身,把脸转到了里面,背对着了太叔思尉。 接着,便感觉到床边的人好似起了身,庆春的心陡然便是一空。 他走了。 眼泪流了下来。庆春拼命的压制住自己从床上蹦起来的冲动,咬着牙,无声的流泪。 他走是对的,除夕之夜,他怎么能在自己这儿呢?能来看一下自己,便是极其好的了,怎么能要求更多,庆春,不要太贪心。 庆春在自己的心里这般对自己道,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会轻轻儿的抽痛。 倏然,庆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压了下来,一惊,正准备转身,一双手温柔的抚上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泪光,太叔思尉温柔且带着nongnong的爱意的声音响起:“春儿,晚安。” 一句话落,便不在说话了,像是没有发觉她醒了一般。 庆春侧躺着,不由的微微一怔。 原来,他知道自己醒了…… 庆春的脸颊不由的微红,却又随之而来的甜蜜冲淡了。 她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嗯了一声,也轻声回到,殿下,晚安。 …… 怜玉容所生的二皇孙,由太子第二天便禀报进了宫里,上了皇籍,由太子亲自取名,单名阳,太叔阳。 希望他能如阳光一样,积极向上的生长。 可在别人想来,却是多了一层的意思。 怜嫔素来不大安分,此名,却是有点儿隐隐的警告。 怜玉容其实是不大满意这个名字的,可是太子取得,除了皇上,谁敢说个不是?皇上也不会管东宫这么些闲事。 如此一来,东宫便有了三位小殿下了,大郡主太叔欢儿,大皇孙太叔念,二皇孙太叔阳。 二皇孙的事情办好之后,不过三日,便是大皇孙太叔念的满月宴。 这一日,由太子妃cao办,在东宫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主要邀请的,除了一些勋贵世家,便是东宫妃嫔的母家,其中以太子妃的母家慕容国公府,和裘诗雨的母家吏部侍郎为主。 吏部侍郎为大皇孙的正后家,而如今裘诗雨去世了,大皇孙由着太子妃养着,在明面上来说的话,太子妃的母家慕容国公府便也是大皇孙的应该后家。 而吏部侍郎和慕容国公府,却也因此,多了一层联系,与两家政治上的情况来说,便只有好的事。 这些,对于沈蓉和庆春两个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沈蓉的母家是有,可远在江南,这种事,还轮不得上赶着来,而庆春,根本就没有母家的势力可言,于是这个宴会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便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