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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晚声响大作,将他们吓退了。” 室内寂静了一瞬。 “不,他们还没走。”他眼角笑开,整个人斜歪在椅子上,说的意味深长。 “这……” 那黑影不解,白羽却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只摆摆手,“下去吧。” …… 数日后,一辆马车龟速走在路上。 褚沐柒咧着嘴,依然兴奋不已。天天晚上都能被抱着睡觉。有美人为垫,真是三生有幸。 卫风吟温柔得紧。她在沧澜寺休养了几日,卫风吟便抱了她几日。 她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傻乐着,嘴咧到了耳朵根。 “小姐您别笑了,跟个二傻子似的。” 青萝听到动静,小心地撩开帘子一条缝,便看见自家小姐趴在车上,抱着件狐裘乐个不停。 褚沐柒轻哼一声,转过脸去,不理她。 今日已是她受伤后第七日了。托她的福,沧澜寺多年清苦如一日的厢房,被秦晏和卫风吟布置得富丽堂皇。 那床软得……那被子暖得……那饭菜香得…… 啧啧! 她都有些不想走了。不过她伤好多了,再不走恐褚父担心。卫风吟今日最后巡查一次,也要回去了。 要问她此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除了平安救下卫风吟,当然还是她趁着伤重——对卫风吟占尽了便宜! 白日里见不着,晚上还不是任她为所欲为。她又开始傻乐。 “哐当。” 一声轻响,马车颠簸了一下。 车帘唰一下被掀开,露出青萝紧张的脸,“小姐,你没事吧!” 这摇摇椅似的波动能有个啥,她正觉得舒服呢。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马车继续前进。 托她的福,这马车走得还没步行快,跟拄着拐棍散步的老太爷似的。走了整整一个时辰,还没走出霖澜山。 她都饿了。她低下头,摸摸饿扁了的肚子。 “青萝!” “在!” 帘子又唰一下被掀开,露出青萝紧绷的脸。 “有吃的没?我饿了……” “有的,小姐。” 她拿出一个布包,谨慎地从车窗处递进来,又严丝合缝地将半片帘布拉住,只留一双手拎着,扣在车窗那里。 嗯? “青萝!我是犯人吗?!” “小姐,我只是怕风吹着您。”青萝露出一点脸来,说完又将帘子迅速拉住。 褚沐柒趴在阴暗的车里,忍住气,“你给我从前面递进来,车窗太高,我够不到。” “好的小姐。” 窗口的手倏忽不见。前面的帘子被拉开一个角,再次挤了一个布包进来。放在车边,末了用手冲她面前一推。 布包顺着推力往前咕噜咕噜滚过来,打几个旋,“哐当”一下停在她面前。 “青萝——我是狗吗!”她忍无可忍。 她这几日被严加照看,卫风吟不在的时候,她简直要被闷死。 “小姐,我是怕您……”青萝再次解释。 “你给我把帘子掀开!我要透透气!” 瞥了一眼面前的布包,褚沐柒一点也没有了打开它的欲望。 “哦——”青萝总算听话,掀起了车帘一角。 光线一点一点透进来,打在褚沐柒脸上。她享受着这久违的阳光。眯眼望去。清风吹拂,丛林摇曳,风景一片大好。 风过树梢,远处几个小黑点渐行渐远。那是几个身着黑衣的人,骑着马,护着旁边的马车。 她移过眼,呼吸着充斥进来的新鲜空气。 “小姐,可以了。您不能吹太久。”车帘又被重新放下,阻断了视线。陈 车内复又一片黑暗。 唉—— 褚沐柒认命地趴下脸。 车身轻轻摇晃,她陷在黑暗里,慢慢伸手将布包抓来,准备打开吃掉。 拆开来,里面是一盒龙须糕。她双眼一弯。这是卫风吟准备的。 这些小零食,秦晏肯定不会留意,只有卫风吟,她喜欢吃甜的,偶尔会备着些。她的这个偏好,还是她开发的。 咬上一口,丝丝甜酥,入口即化。让她想起卫风吟水嫩的嘴唇,啊——她还没机会尝一口! 她埋下头抓狂。 算了,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她失望地想。 而此刻消失在远处的马车里,白羽正听着下属的禀报。 “公子,已经查明,卫风吟还在南方巡视。” 他点头,眼要睁不睁,“可准备好了?” “该去的人都去了,等她落单,就能一举拿下。” “甚好,”他露出一丝微笑,“记住,废了她,但不要伤了她的身子。” “是。” 他仰起头,面带享受,回味着那日被她当头一棒的快感。 卫风吟,卫风吟,啊,真是个妙人儿。等我卸了你的盔甲,再将你困在后院,你还能如此轻描淡写吗? 他颤抖着手,似回想起那人清冷的脸庞。他心里饥渴着,迫不及待想让那人从空中跌落,沾上满身的泥泞。 将纯洁的东西涂抹得污秽,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他捂住胸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里是癫狂的红。 “公子,此时回府吗?” 他放下手,慢慢平静。懒散往后一躺,开口道,“不,直接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