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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竞晚瞬间哭笑不得,但也知道郑铃音是为了她好,遂笑着说道:“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回嘴,你就来了吗?” 郑铃音轻轻哼了一声,先是向在座的小姐道了谦,又吩咐丫鬟将四周的帘子卷起,将烫好的果子酒端了上来,和众位小姐一起赏梅。 有人提议这么好的景色不如作诗,郑铃音便吩咐丫鬟伺候笔墨纸砚,自己却不参与。 苏竞晚疑惑道:“郑小姐是有名的才女,怎么自己不上场?” 郑铃音对着苏竞晚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你别看她们平日里把自己说得多高雅似的,实际上作的诗都没法看,我要是出面,一定会抢了她们的风头,到时候她们一准又要生气……” 郑铃音说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对苏竞晚也是这样,不禁有些面红。 苏竞晚也看出了郑铃音的心思,脸上的笑意更甚。 “没事,你刚才不是还为我出头了吗?我也很惊讶,你对我竟然还不错!” “谁为你出头了?”言言 郑铃音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磕磕巴巴道:“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既然在才学上赢了我,就不能被那两人骂赢了,否则我会很没面子……” 苏竞晚突然就觉得郑铃音这个别扭的性子还挺可爱的。 见苏竞晚还看着她,郑铃音连忙转移了话题。 “其实我早看她们两个不顺眼了,那个穿黄色衣服的是宣威将军颜家的小姐颜桐,那个穿蓝色衣服的是谏议大夫温家的小姐温玉,一个四品,一个五品,也不是很大的官啊,凭什么瞧不起咱们七品?” “是比七品大……” 苏竞晚随口应道,是比七品大,所以才敢瞧不起她。 若是哪天她走得再高些,也许那些人就不敢看不起她了…… 郑铃音闻言更气了,将头撇向一旁。 “哼,就她们两个的人品,便是公主,我也不屑,你不知道她们平日里遇见我,没少和我搭话,不是夸我簪子好看,就是夸我裙子漂亮,我还当她们真心想与我结交。” “谁知殿试结束,我输给你以后,有一次参加吕小姐举办的花会,便听见她们两个在角落里说我浪得虚名,这下终于丢人现眼了什么的,我是输给你了,可是那是因为你学问比我好,光明正大的,又不可耻。” “你不知道,她们两个其实也去参加女官考试了,只是连乡试都没有过。哼,还好意思说我,不就是因为当时陆家有意和我家结亲吗?听说她们两个也倾慕陆临宣来着……” “算了算了,不说了,她们不仁,我不能不义。” “对了,今日的赏梅会我本不打算请她们的,只是这次的帖子是我母亲帮我拟的,我忘了把她们的名字划掉了。” 陆临宣吗? 果然有很多人喜欢他啊! 也是,他那么好,有谁会不喜欢他呢? 郑铃音见苏竞晚不说话,还以为苏竞晚介意她之前和陆临宣议亲的事情,便耐心解释道:“我之前见都没见过陆临宣,只是听说他连中三元,少年成名,后来我祖父觉得这门亲事不妥便回绝了。” “对了,我堂兄今日在暖阁那边举行诗会,陆临宣也在,你要去看看吗?” 郑铃音口中的堂兄是郑允科,郑阁老和夫人共育有两子,长子郑嵩,次子郑岩,郑嵩就是郑铃音的父亲,现任国子监司业,除了郑铃音外,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也就是郑铃音的胞弟郑允律,郑岩久试不中,索性在家中打理庶务,育有一子一女,儿子郑允科今年十八岁,女儿郑铃玉今年九岁。 苏竞晚轻轻摇头。 “不必了,男女有别,何况我和陆公子并不相熟。” 郑铃音皱了皱眉,“那就奇怪了,我祖父回绝以前,陆临宣还曾堵过我一次,说他心有所属,不会娶别人的,我想那个人就是你吧!” 苏竞晚心里突然就泛出些酸酸甜甜的感觉。 郑铃音撇撇嘴,不满道:“我本来觉得他有些才气,也就勉强配得上我,现在既然他心里有别人了,那就更配不上我了,就算我祖父不拒绝,我也是要拒绝的,我郑铃音才貌双全,谁配不上啊?” 苏竞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又怕郑铃音一直揪着陆临宣这个话题不放,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刚才听丫鬟说阁老夫人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这两日天气冷,祖母晨起便咳了两声,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祖母身子平日里就不大好,我们便有些风声鹤唳了,现在已经不打紧了,再说若是她老人家身子不好,我哪有心情过来陪你们赏花啊?” 郑铃音见苏竞晚主动问起自己祖母的身体,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两分。 苏竞晚点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后来苏竞晚和郑铃音又聊了些别的闲话,等一会儿其他小姐的诗作完成了,郑铃音作为主人便应个景地评判上两句,中午郑夫人为她们订了醉仙楼的上等席面,下午又聚在一起煮了茶,也算宾主尽欢。 等到傍晚的时候,赏梅会结束,在座的小姐纷纷起身告辞。 郑铃音觉得这一日与苏竞晚很谈得来,便有些不舍地亲自送她出门。 “我才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想不到就不能和你在一个衙门了……” 语气很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