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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们所说,鹿州近几年新搬来一户大户人家,前段时间说是要给自己的儿子,和他们的女儿定下一个娃娃亲。 本来是桩喜事,也因此两家的来往越来越多。可时间越久,他们发现女儿越不对劲。 不仅见到那户人家的当家男人会害怕,而且亵裤上时不时有些血迹。逼问女儿一番后,女儿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那家的男人…… 他们直接找了过去,却不想竟被赶了出来,于是他们又准备报官。也许是听到要报官的风声,那家人连忙买通别人,制造了一场女儿落水溺亡的意外。 因苦于没有证据,官府也无法定案,他们走投无路,这才抱着女儿的尸体,赶到昌都求助已是正派之首的兄长。 他听完这件事,胸中的怒火瞬间焚烧了理智,快马加鞭赶到鹿州,不费吹灰之力屠灭了整户人家,唯独剩那一个小男孩,让他起了恻隐之心,放过了他。 他不知道那小男孩后来如何了,他只知道,在很久之后他偶然得知,当年的一切都是他弟弟编造的谎言罢了。 他自从入了江湖,便再未回过家乡,只是偶尔从弟弟的信里得知,他近几年过的如何。 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弟媳,也根本没有什么女儿。那小女孩不过是他拐来的一个孩子,而做出龌龊之事的也是他。 他一直在那户人家里当长工,因此那户人家的当家男人对他渐渐起疑,这让他夜不能寐,心生恶念,于是便有了哭诉那一幕。 当秦观海得知真相时,他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后悔万分,而后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小男孩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一年前让他遇见了他。 这也是为何他隐瞒邢川身世的原因,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勇气,把自己的过错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任千夫所指。 他也没有勇气,丢弃自己拥有的一切成就。 而今之所以坦白,也是因为事到如今不得已而为之,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过错,而连累整个门派。 众人在听完他的讲述之后,皆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气氛一时陷入微妙的静默里。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江湖人人敬重的剑尊前辈,被世人称为真正的大侠的秦观海,竟然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竟然也有如此懦弱的内心。 “便当你所说属实好了。”左玄裳带头打破了这份沉默,“那敢问,营救邢公子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同你解释过了,我不认识那人,更同驭世门没有关系。” “你胡说!”南初突然高喝一声,随即又立马犯怂,揪着左玄裳的衣服躲在她后面,“救你的那人的确是驭世门的人没错!你怎么可能同他没有关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邢川身上,包括左玄裳也是。她并未注意到,南初身上有一条极小的虫子,顺着她揪住衣服的手,爬进了左玄裳的衣服里。 “罢了。既然邢公子不肯承认,那我修罗城便来当这个恶人好了。驭世门的人,宁可错杀,绝不可放过!” 尾音落地,身后上千修罗城弟子齐齐涌上去。正派见这架势,竟一时不知该帮还是不该帮。 两方人马很快打在一起,左玄裳也立即向邢川攻去,但他哪是她的对手,于是她的攻势便被秦观海给挡了下来。 如此混乱的情况下,想要保持中立那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那些正派是何时被误伤到的,总之在半个时辰后,整个飞鹤山庄到处都打成了一团。 有的是正派打修罗城、有的是正派打正派、有的是正派打飞鹤山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是一般的混乱。 偏偏就在左玄裳同秦观海打得最激烈的时候,她忽觉心口一阵刺痛,而后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霎时便明白,自己中毒了。 来不及思考是如何中的毒,又是谁下的毒,此毒毒性极强,比离朝千鸩还要强上十倍,方吐出一口鲜血她便已经开始意识模糊。 左玄裳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唤来影卫,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意识一点一点消逝。 昏迷前,她看见南初站在不远处,用她从未见过的冷漠眼神望着自己。随后,便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耳边那道熟悉又急切的声音。 “玄裳!” 昌都驭世门总地盘。 “门主,恕老臣无能。左姑娘所中之毒实在过于奇特,老夫行医三十载,也从未见过此毒啊。”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老者,站在床边对池墨说道。 “王太医,你可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这宫里论医术,你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怎么可能连你也不会解?” “不是老臣不会解,此毒乃是蛊和毒合制而成,老夫从未接触过苗疆的毒蛊啊。更何况,此毒毒性太强,十二个时辰内便会令所有器官内脏萎绝,老臣就算可以调制出解药,至少也得需个三五日啊。” “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老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道:“办法有倒是有,只不过有几分风险。老臣可以采取以毒攻毒的方式,调配出同样毒性的毒药。只是…因老臣第一次见此毒,故不确定调出来的毒药一定能攻毒成功。” “调!我来试毒!” “万万不可!您是千金之躯,怎能以身试毒,万一出了什么事,老臣如何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