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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珮本就不欲与侯府有太多牵扯,恨不得让司马昱直接入赘公主府。如今司马空死了,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干脆趁此良机让司马炎和司马昱兄弟俩彻底分家,从此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岂不美哉? 因而,虽是老侯爷的丧事,她这个儿媳和司马昱这个儿子全程表现得就像一个过客,走完该走的过场,哭……好吧哭不出来,反正两人绝不多插一句话。 后来司马炎正式继承侯位时,她也没掺和,身为新鲜出炉的“侯夫人”,她甚至没有出现在现场。 侯爷常年独居侯府,“侯夫人”却常年待在公主府,日子久了自然流言四起。 甚至有坊间传闻,长公主被小叔子接亲时便对他一见倾心,回到侯府见到双腿皆断的真驸马顿时心生厌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用权势逼迫小叔子与她假戏真做。不仅如此,后来她搬去公主府的时候,侯府还迫于yin威,将二公子主动献上,如今呐,二公子正被禁锢在公主府中被殿下日日狎玩jian*yin呢! 唉,可怜这二公子,当年作为质子在京城待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家乡,又被当成长公主的禁脔。说不准他在京城的那三年里就常常迫于长公主的yin威被…… 听到这儿,殷子珮不禁满头黑线——我求求你们各位动动脑子、做个人吧!司马昱在京做质子的时候我才十一二岁,就算是日天日地也不至于日男人啊!而且还是弓虽女干人家!各位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啦! 不过世人所言种种,虽然将原因和过程揣测得荒唐,但结果却被猜得七七八八——如今殷子珮在公主府里可不就是和昱美人过着酒rou池林的美好生活嘛! 只是这日子说美好却也没有那么尽善尽美,殷子珮的嗜睡症已经严重到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了,偶尔她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混沌。 殷子珮就算再是心大,也知道这很不对劲,请来的医师一波又一波,却都给不出个确切答案。 殷子珮写的一堆小说皆是以自己为原型,女主自然也都健康得很,如果不是有其他合理解释,创世系统是不可能突如其来给她安排一个嗜睡属性的。 如果问题不出在她自己身上,那就只可能是他人设计了。 殷子珮坐在梳妆镜前,愣愣地任由司马昱为自己画眉,大脑却在不停运转:想来只有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才会更容易得手……难不成是梅林?她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最好下手。 她扬声唤到:“梅林。” 然而屋外无人响应。司马昱轻笑道:“夫人莫不是记错了?梅林今日不当值。” 殷子珮有些疑惑:“不当值?” 可是梅林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向来都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呀。 司马昱满意地看着自己画好的眉,温柔解释道:“殿下又忘啦?今日是秋杏当值。” 殷子珮隐隐约约想起来了,司马昱好像为她安排了另一个大丫鬟,就叫秋杏,来了有好几日了。 可是如果都过来好几日了,她何至于连名字都记不住? ……不对。 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十多个医师讨论了许久都给不出一个定论,但他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焦急? 不仅不着急,每日还很是平静满足:服侍她脱衣、帮她梳妆、为她暖床……司马昱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而且梅林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当值这一说的?殷子珮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也回忆不起来。这件事肯定不是自己主动提出的,那便是司马昱做出的决定。可是他刚刚的语气,为何这件事像是她主动允许的一般,难道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吗? 心中已然起疑,殷子珮暂时按耐着不动声色,默默看着司马昱细心地将香囊挂在她的裙子上。 中午一起用餐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殷子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才猛然意识到——那些布菜的侍女呢?高门贵族用膳时向来会有一堆下人跟在旁边服侍,如今整间屋子却空落落的,只剩她和司马昱二人。 殷子珮刚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却被司马昱打断,她也就忘了这件事情。毕竟即便没有众多丫鬟服侍,有司马昱一人照顾她足矣,他只会做得更体贴更细致。 下午殷子珮说要出府游玩,司马昱亲了亲她的脸颊哄道:“以夫人如今的身体状态,出府可能不太方便,那我们就去府里的鱼塘和小花园看一看吧?” 殷子珮的大脑几乎不经思考,便顺从道:“好。” 日光正好,两人挽着手走至后花园,她看到下人正在栽种的一株兰草好看得紧,便随口吩咐道:“别栽在这里了,找个花盆栽上,放到本宫的屋里。” 这本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情,谁曾想那下人第一反应竟然看向司马昱,待得到司马昱的首肯之后,才去取了花盆。 虽然大脑浑浑噩噩的,但殷子珮的心里却仿佛划过了一道闪电,“轰”的一声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天空。 她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苍穹和各式各样自由漂泊的云朵,心底一阵发冷。 自己有多久没出过府了?七天?半个月?她记不太清了。 什么时候开始,这府里的大小事务变成皆由司马昱做主了呢? 梅林被支走,服侍她穿脱衣裳的人变成了他,为她洗漱梳妆的人是他,布菜夹菜的人是他,去哪里做什么也皆由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