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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司马昱再次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与此同时还有他逐渐幽深的眼神——这个虾饺,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如果他能变成那个虾饺就好了,就这样一口一口地被她吞吃入腹,从此融为一体。 吃得欢快的长公主殿下压根儿没注意到对面炽热的眼神,自然也就不知道司马昱“想变成虾饺”这种略显搞笑与中二的想法。 站在一旁的侍女也在心底偷偷叹气:平时都是自己给长公主殿下布菜的,然而每次和司马家的这个小公子吃饭,她就彻底被冷落了。幸亏殿下的驸马是他兄长而非司马昱,要不然自己以后地位不保啊! 在司马昱体贴的布菜辅助下,殷子珮吃了三个虾饺、两个水晶包、两个炸春卷、一碗杏仁奶酪还有若干小菜,此刻正捧着罗汉果茶小啜。 与此同时,司马昱吃了一个虾饺、两根青菜、一勺杏仁奶酪……然后就没了,此刻正捧着罗汉果茶看殷子珮小啜。 吃饱喝足,殷子珮开门见山道:“司马昱,本宫不想和司马炎那个棒槌成婚。” 这一句话让司马昱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句话是假的,她在骗他。但与此同时,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这句话是真的。 长公主她自幼与司马炎相识,去年司马炎进京的时候,她亦是欣喜万分,昨日还公然与司马炎在大殿之上打情骂俏……桩桩件件、林林总总每一条都表明她心悦于兄长。 可是,她为什么要骗他呢? 司马昱紧盯着殷子珮的面部表情,不动声色道:“殿下为何不愿与兄长成婚?” 殷子珮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明白司马昱这是在试探他,赶紧表忠心:“本宫怎么可能愿意和那个棒槌成亲!就算嫁给一条狗也比嫁给他强!而且,昨日本宫让父皇下赐软轿也和那个司马炎并无一丝关系,仅仅是担忧你的腿罢了!” 司马昱拿起紫砂长流壶帮她续了一杯茶,面上并无太多波澜起伏,“殿下竟是这般不愿下嫁于兄长么?” “自然!只要能不嫁给那个棒槌,本宫做什么都可以!” 司马昱静静注视着她,轻轻笑了一下:“是么?长公主殿下身份如此尊贵,不愿嫁给司马炎也不是什么难事,让他消失不就好了?” 殷子珮悚然一惊——啊啊啊刚刚那个宛若杀人狂一样的变态笑容是怎么回事!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黑化了吗! 不过……这个反派十足的笑容在司马昱那张绝色容颜上还挺好看的就是了,大概就是那种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殷子珮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复,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传来。 “世子您不能进去!”是侍女梅林的声音。 司马炎毫不相让:“殿下她进去了这样久都没有出来,万一司马昱对殿下不利怎么办?长公主她但凡掉了一根头发,我们襄阳侯府都担当不起!” 梅林气急:“昱公子与殿下相识多年,怎会对长公主不利?倒是世子您妄图强行闯入,就不怕开罪我们长公主殿下吗?” 殷子珮换上一副冷艳的面孔,推开门训斥道:“吵什么吵,本宫连吃个早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司马炎见殷子珮衣衫齐整,悄悄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就二弟那个身子,腿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这么些年也没见他找过女人,一个瘸子罢了,难不成还能发生点儿什么吗? 殷子珮厌恶地看了司马炎一眼:“你进来。” 司马炎:嘿嘿,安平她刚刚那个眼神好可爱。 然后不屑地乜了梅林一眼,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势落座桌旁,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和诡异。 殷子珮率先开口:“司马炎,知道什么是男德吗?” 司马炎真实地疑惑了:“何为男德?” 他只听说过女德,但他绝不会拿那些条条框框来约束安平就是了。可这男德又为何物? 殷子珮清了清嗓子:“想做本宫的驸马呢,就要遵从以下几条男德:一不可衣着暴露;二不可身型肥胖;三不可醉酒露宿;四不可亲近外女;五不可妆容妖冶;六不可高声喧哗;七不可抛头露面。除了这七不可,还有七必须:一必须贤良淑德;二必须伺候丈母;三必须安分守己;四必须冠以妻姓;五必须坐姿端雅;六必须妇唱夫随;七必须保持贞洁。你可明白?” 殷子珮一本正经地在那里胡说八道,这所谓的“七不可七必须”就是为了羞辱司马炎,让他知难而退主动退婚。 果不其然,尽管司马棒槌再是心悦殷子珮,但毕竟成长于一个封建的时代,男性的尊严仍是让他心生怒意。 “长公主殿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苛刻了吗!”刚硬气起来不到一秒钟,他的语气倏然又软了下去:“有几条还是可以商量一下的,但不可抛头露面、必须冠以妻姓这两条是否有些过了?” 殷子珮玩味地看着他:“怎么?在你司马一氏的眼里,被冠以皇姓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饶是做惯了襄阳小霸王的司马炎都不免有些慌张:“臣、臣并非此意……” 司马昱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司马炎诺诺不知所言的样子,在心底嗤笑一声:司马炎连这简简单单的“七不可七必须”都做不到,对殿下又能有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