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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登时印入她的眼帘 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在一群人中挺秀而站,清朗熠熠,惹人注目。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颇有一时不见事隔三秋的意味,目光灼热的黏在一起,谁都不肯先挪开。 江伯爻站在瑛华身侧,眼瞅着她失神,乜了眼夏泽,往前迈了一步,刻意挡在两人之间,眉眼含笑道:“公主,我们进去吧。” 瑛华回过神来,微抬下巴示意他引路。两人结伴,缓缓走上台阶。 沈愈笑脸相迎,“殿下万安!” 其后三子也跟着揖礼,“见过公主殿下,驸马。” 瑛华莞尔一笑,曼声道:“恭喜沈太尉了,也恭喜沈三公子。” 话落,她对夏泽暗送秋波,柔柔的,如同羽毛落进心里,撩的人颤颤发痒。 夏泽呼吸险些顿止,今日的公主璀璨夺目,顾盼间眉眼生辉,抬眸低首惊如天人。 如果没有江伯爻碍眼,该是多么曼妙的一幅画。 在他失神间,瑛华和江伯爻已经与他擦肩而过。 一边的沈幕安见他发怔,抬手拍了拍他,“弟啊,公主都进去了,别愣了。” “……” 夏泽闻言,旋即敛正神色。 沈幕安却淡定不下来了,“弟弟,今天公主怎么跟江伯爻一起来的?两人又和好了?” 见夏泽不说话,他皱眉道:“你倒是理理我,急死哥哥了。” “你急个什么劲?”夏泽瞥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管好自己的嘴巴。” “不是,我能不问吗?”沈幕安是个眼尖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问:“公主这里,这里,不会是江伯爻那小子弄的吧?” 话刚说完,锋利如刃的眼神立马慑的他心慌意乱。 夏泽冷冷道:“沈侍郎,我看你又皮痒了对吧?” “我……我就问问……”一见自己触及到了逆鳞,沈幕安咽了咽喉咙,陪着笑脸说:“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夏泽剜他一眼,“你给我记住,有我在,谁也别想碰公主一根手指头,别整天胡思乱想。” 除非,公主自愿。 “霸气!”沈幕安心里有了底,顿时喜笑颜开,“这才是我们沈家人啊,将门之后安能有软蛋?自己的女人,必须护住!回头哥哥再给你弄点牛蛋补补!” “滚!” 前面忙着寒喧的沈德卿不满的睨他们一眼,抽出身压低声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聒噪,还不快点招呼客人?” “是,是!”沈幕安慌忙点头哈腰。 夏泽沉然不语,也敛正神色,一一对来宾揖礼。 午时,宴席准时开始。 这次来了不少朝中大臣,正房院内高朋满座,都是为了卖沈愈一个人情,顺便看看这位沈三公子。 他们都很好奇,这位以侍卫身份获得斩获固安公主芳心的人,到底有何能耐,毕竟百闻不如一见。 今日公主的情郎和驸马同时现身,委实是个景致。 众人私下都将两人放在一起比对,单凭样貌来说,各有千秋,一个温润如玉,一个丰神俊朗,还真是难分伯仲。 “你说,殿下更倾向谁一些?” “应该是沈家公子吧,前段时日驸马的传闻铺天盖地,殿下那性子,肯定要恼他了。” 隔壁桌有好事的两位官员在窃窃私语,江隐坐在席间竖着耳朵听,却听不到后续的内容,只能绷着脸看向首席而坐江伯爻。 好在这次请来了公主同行,否则还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席间,沈愈领着三个儿子杯觥交错,接受着恭维好不神气。 夏泽不爱饮酒,宽袖下掩着巾帕,抬头时酒不入口全都倒在了巾帕上。 瑛华跟江伯爻聊着无关痛痒的话,眼神时不时望向夏泽,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她的眼。 还好,不傻。 她一开始还担心夏泽不胜酒力,如此来看,是她多虑了。 她长舒一口气,放心的收了眼神。 一轮敬酒下来,沈愈已经面色发红,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格外亢奋起来,撩起衣袍坐在席间,与平日交好的同僚阔聊起来。 夏泽也只身坐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白瓷酒盅,眼睛轻瞥向不远处。 公主正跟驸马相邻而坐,时不时谈笑风生。俊男美女,若不知情,真以为这是一对璧人。 这光景颇为刺眼,他不想再看,迷迷糊糊就呷了口酒。 清冽的酒香萦绕在口中,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将酒吐在帕子里,把酒盅撩在桌上。 今天还有事,万万不可饮酒。 一个时辰后,大家都差不多酒足饭饱了,瑛华也熬的乏了。尤其是跟江伯爻口是心非的聊着,让她恶心到极点。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瑛华面上笑意愈浓,柔白的手轻轻搭在江伯爻的胳膊上,“爻哥,听说太尉花园里有一条养了近十年的锦鲤,倒是稀罕,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今天是个半阴天,光线清淡恰巧将人的面皮映得愈发通透。她眉目含笑,眼神如同带着钩子,让人无法拒绝。 江伯爻定定的看她会,点头道:“好,臣陪着公主一起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二人携手离席,颇有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味道,没人注意夏泽也悄悄从另一侧尾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