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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摇头:“属下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有”的意思,苏言心下了然:“我母亲这人啊,老谋深算,比谁都精明,你要说她从未关心过也从未站什么党派,是不可能的,但她既然未对皇太女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女,表露支持,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十三默然,她们影卫负责的是查探情报,苏言说的这些已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苏言起身,拍了拍这位新朋友的肩膀:“既然已经跟随我,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有些事情交给你做我放心,同样的,不要对我有任何欺瞒,当然,私事那不算。” 十三点了点头,“是。” “先退下吧。”苏言揉了揉眼睛,接过十三递来的一封信——里面写着这十一位官员的背景。 其实也不是她有多么了解苏母,但十三能在短短一两日时间调查清楚,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譬如,她是不是先前调查过这些. 苏言拆开信,抽出不薄的几张纸,就这样看到晚饭时辰,才回房同谢明允用饭。 …… 第二日一早,苏言一如平常起身,却在称自己去书房后,一转头出了府。 她要去匠铺问问,能不能造一顶款式一样的发冠——这回可不放心交给山楂了,她得自己来。 然而,当她进了铺子,等了那师傅好一会儿观察时间,却只等到了一个神情严肃的摇头。 “怎么了,师傅,莫非这工艺太难以至不能造?”苏言急道。 老师傅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位小姐,不是我不会,而是……您这发冠,乃宫中饰物,我们老百姓啊,不淌这趟浑水。” 宫中饰品,民间私仿乃是大罪,虽然官兵抓的不紧,可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当然,老师傅并非没弄过,而是……她露出一点隐晦的神色。 苏言了然:“师傅您开价,多少钱我都来。” 老师傅伸出那黑漆漆的手,比了个数字。 苏言咬牙,挤出一个笑,心里已经骂了不知道多少遍“黑心”,但想起自己的目的,仍然点头:“行。” 老师傅会心一笑,“这发冠便先放在这里。” 苏言有点rou疼地付了定金,转身走了。 然而她没看见的是 就在她走后不久,匠铺里一道帘后,缓缓走出一位男子,青衣白带,面容清俊。 “公子,”那方才还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师傅,突然变了一副神色,恭敬而温顺地奉上那白玉冠,“我已然看过,这东西是……” 那青衣男子听后神色微愣,惯来冷淡的眉竟微微蹙起,似是抹不开散不去的忧心。 良久,他淡淡道:“便按她的要求做吧。” …… 既然已经出了府,苏言干脆在街上逛了一圈,乱七八糟的被她看上眼的糕点果子,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买了一点。 这也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仿佛一个女人独自逛街是什么天大的事,苏言一概不理,仍按自己的步伐,悠哉游哉地走回了苏府。 “明允?”苏言敲了敲门,未见回应干脆直接进门,左右都这个关系了,没什么可避讳的。 “等等!” 透过门缝,屋内传来略微焦急的声音。 “怎么了?”苏言问道,“现在在干什么,我不方便进去吗?” 然而她心里却想,大白天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总不至于是在偷那啥,但谢明允又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我在沐浴。”谢明允咬牙道,他没想到苏言这么快回来,本想沐浴洗去身上染着的气味。 “什么?”苏言却有自己的小心思,“明允,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说着便故作正常地,就要推开门。 谢明允受不住了,门外就是那个自己难以拒绝的人,而自己眼下躺在温水之中,他又一向没有撒什么花瓣的情致 于是,浴桶里面,几乎是一眼见底。 苏言若是进来……简直难以想象。 然而门外那人却偏偏耳聋了似的,谢明允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底慌乱得要命,偏偏还摆出淡定从容的神色。 “苏言,”他道:“我在沐浴,不要进来。” 这回苏言已然走到屏风后三尺,实在不能装没听清了。 她顿住脚步,神思微漾,却状若无事:“怎么大白天的,想到要洗澡。” 这不是谢明允一贯的作息。 谢明允抿唇,下一瞬开口道:“昨晚被褥盖得厚了,出了点汗,不太舒服。” 苏言:“哦。” 谢明允听完她这个字,心里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却听到屏风后又近了的脚步声。 “你干嘛?”谢明允强撑着,实际羞耻心已然漫过心底,与慌乱心绪混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 苏言脚步未顿,“我过来看看。” 谢明允:“……非礼勿视。” “哦?”苏言意味深长道:“何为礼,若你是陌生男子,我连着屋子都不会踏进半步。” 谢明允一瞬间慌乱,仿佛意识到她下一句话 苏言果然道:“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 仿佛浸泡在蜜罐里,谢明允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我在沐浴,你,你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