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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眠闲闲道:“你觉得,他是因为爱和喜欢吗?” “没有爱和喜欢,他就不会自私,独占了吗?” 郁宿舟对于她有占有欲,是因为他现在对她有兴趣。 就像狼崽子玩弄自己的猎物作为玩具一样。要标记上自己的气味。 “标记自己的气味吗?”系统不明白,“那宿主,你对他不也是一样的吗?” 江未眠顿了顿,抬起明亮的眼:“你才发现啊。” 这不是狼和兔子的狩猎。 而是两只狼之间你来我往的切磋。 她淡然揭开蒸笼:“蒸好了。” 江未眠敲了敲月秋崖的房门。 月秋崖打开房门便看见了一个盘子,里面盛着几个白白胖胖的奶糕。 她含笑接过:“是给我的?” 江未眠点点头:“还有这个。” 她自身后又端起个小盘子:“这份是给郁宿舟的。” 月秋崖明显十分欣慰。 江未眠也松了口气,现在在月jiejie面前,她还要对郁宿舟友好些,这糕点,就是友好的证明。 “不要告诉他是我做的。”少女傲娇道。 月秋崖了解她骄傲的性子,道:“知道了,好,我帮你送。”不过说不说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她正准备出门,便被江未眠拉住了袖子。 小姑娘犹豫一下,欲言又止。 月秋崖摸摸她脑袋:“眠眠,还有什么事吗?” 江未眠犹疑不定:“月jiejie,徐公子今天告诉了我一件事。” 她将姑苏城内,青年离奇死亡的事告诉了月秋崖。 月秋崖当即联想到了,那庙后来自城内的河水。 她蹙了蹙眉头,安慰江未眠:“我知道了,之后我们便去姑苏,阿眠,先去休息吧。” 江未眠回到房间,便闻到一阵不太舒服的味道。 她皱眉四处搜寻,这才看见桌面上今早送到的糖糕。 糟糕,天气太热,坏了。 月秋崖方才来到郁宿舟的房门前,便听见一声叹息。 “阿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呢?” “为什么我连这样基础的术法都学不好呢?” “我真是又蠢又笨……” 少年困惑迷茫的声音,带着不成熟的懊恼。 月秋崖心中一哂,敲了敲门:“阿舟?” 那少年有几分慌张地应声:“师尊?” “阿舟,开门。”月秋崖温声道,“有东西给你。” “好。”只听几声碰撞之声,让月秋崖宛然一笑。 对于他天赋的惊叹和疑惑,便在这笨而莽撞的动作里消失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还需要开导的孩子。 门开了,月华如水,照在他一张漂亮得过分的面孔上。 甚至不像是人,像是偶然不小心进入俗世的精灵。什么也不懂,如此纯真,毫无保留的脆弱。 他眼尾还有些红,眼眶里有些湿润之意,声音也是哑的:“师尊,你来了。” 他有几分不自在地撇开眼。 “阿舟,这是……” 少年的目光在看到那奶糕的一瞬,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不可置信,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师尊……这是给我的?” 不论平时表现得再隐忍,再聪明,再成熟,不过也是个孩子罢了。月秋崖在心底叹息一声。 少年眼中带着渴望和害怕希望破碎的恐惧,在月秋崖将小盘子交在他手中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由衷的欢喜。 他纯然地笑,望着她:“师尊,你对我真好。” 月秋崖心中的柔软像是被翻搅了千百遍。 她曾经想要杀了他。而他因为她几句教导而感到感激,甚至认为她真好。 这不得不让月秋崖心中有愧。 她对上他的眼,这才发现里面有一点晶莹。水晶般,珍珠一般。 她正准备开口,少年却“啪”一身关上了房门。 害羞了? 月秋崖啼笑皆非,古井无波的心中有了一丝怜爱,也没有再打扰他。 不过也是个和眠眠差不多大的孩子。 她低声道:“好好休息,过一日,我们去姑苏。” 少年手中端着奶糕,在门扉另一侧。 他生动漂亮的容颜上全然没了悲伤之态。 他的神情冷酷而讥诮。 很简单,像是在巷子里杀死老杨的术法一样。 他可以愚钝,可以聪慧,可以愉快,可以忧伤——一瞬之间。 他控制的从来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别人的心思。 cao纵人心,太过简单。 和他当初杀死老杨一样,控制月秋崖对他有好感,十分简单。 他唯一揣摩不透心思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望着手中的奶糕,想起了自己清晨给她送去的糖糕。 月秋崖也给她送了奶糕吗? 他神色有几分不悦。 他想要隔绝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是他的东西。 他唯一揣摩不透的东西,太过珍贵了。 他想知道她想做什么,为了什么。 和当年的学堂一样,他不喜欢别人和她交往,不喜欢她对别人笑,因为那会让她身上留下别人的痕迹。他杀死老杨,也是因为不想让老杨的话,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阻止月秋崖靠近她,是因为月秋崖和他一样,“保存”着她——虽然月秋崖和他的立场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