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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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宝珠和她一样喜欢会认字的,那她就给林宝珠找个小白脸。 第6章 结婚 这时,门那边传来一阵又重又大步…… 日子过得像水在指间流淌一样,等待结婚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 周志平和林宝珠的婚礼定在这个月的初五,这是看黄历得到的日子。林宝珠有些迷茫,但是好像又无法去改变,就像她来到这里,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 林妈让她在瓜地种瓜,她就捏着水壶在瓜地里浇水,她每天早晨去瓜地浇水、用竹杆子掀虫子,晚上她就开始咬线绣自己的喜服。她也不爱出去找人玩,毕竟她并不是农村的姑娘。 每当她去河边,河边洗衣服的婆子就爱问她一些关于婚事的事情。她听到就难为情地羞红脸,因为对这门婚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一口答好。然后那些婆子就爱说她脸蛋长得水灵,身段如何如何,好不好生养,给周家添个小孙子什么的,这些她就不太敢听了,就一溜烟赶紧走了。 除此之外,她去给林家人送饭吃的时候,就经常看见村里坐在树下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说些关于谁家死了男人,谁家儿女不孝,又在什么时候在高粱地里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诸如此类的话。 林家晚上吃饭也爱说这些,但是林家人把她当亲女儿看,所以每天除了和林家的人说说话,她就闷在屋子里看看书。 眼看着结亲的日子要到了,连林大哥的小儿子枣生也知道姑姑要结婚了。她走在路上还是回到家里,都有许多人问她亲事。林宝珠没有那种嫁人的特别的兴奋,但是当时间快来临的时候,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她居然真的就要这样嫁人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的,但是初五这一天还是要来了。 初五这一天,天刚蒙蒙亮,林妈一大早就把林宝珠叫起来。这一天忙的事情可多了,首先要给她绱头、开脸、沐浴。林大媳妇用细棉线绞去面上的绒毛,林宝珠杏眼半睁,乌发垂落在身上。 林妈找大伯家借了一面镜子,这个镜子比铜镜清晰多了。林大媳妇盯着小姑子的脸,感叹道,到底是林家娇生惯养出来的,脸蛋又白得像个水煮鸡蛋剥了壳似的,头发又乌黑漂亮,最难得的是小姑子脸上身体上绒毛少,一下子就开完脸了。平常在家里远看着小姑子好看,近看又发现她长得水灵灵的,像一把嫩水葱似的。 这天林妈让林三哥烧了一大壶热水给林宝珠沐浴,准她用香胰子不说,还给她脸上擦了一层雪花膏,擦得她浑身香喷喷的。林宝珠想,她就好像是一头待宰的乳猪似的。 林宝珠穿上喜服的时候,连平常常常嫌林妈偏心的林二媳妇都看呆了点。不说其他,光看脸,柳叶眉弯弯,眼似水杏,脸蛋白净,嘴唇红润,虽然脸小,不是鹅蛋脸,但是清纯可人。林宝珠的脸是不必说的,红色显俏,这件喜服穿上去,收腰束胸,显得一把小细腰和鼓囊囊的胸脯,把林宝珠纤细苗条的身材勾勒出曲线来,看上去秀色可餐。 林妈看了也满意,她给林宝珠梳了个辫子,细长的眼睛眯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自满和得意:“要我说,十里八乡谁家闺女有我们家珠儿好看。” 林二媳妇点头称是,林妈更加得意地昂起头,她肚子争气,一口气就生了三个儿子,最后一个女儿还长得白嫩嫩又好看。虽然林家也就林宝珠长得好看,其他人都平平无奇,但是这个十里八乡像菩萨似的女娃娃可就是他们家的。 林妈扬眉吐气,示意二媳妇道:“你和老二长得丑,就该多看看你小姑子,肚里的娃娃也长得好看随他姑。” 今天是好日子,二媳妇懒得理她的话,而且她也觉得小姑子好看,就没反驳林妈。 等到屋里的人都走了,林妈开始教女儿嫁了过去以后,周志平寄东西来,先回娘家藏一半,要把周志平的工资和嫁妆牢牢捏在手里。她还教林宝珠吃饭要早点蹲在桌子旁边,有rou就赶紧夹rou吃,先夹到碗里再吃饭。 最后她还补充道:“乖女,实在不行就回家来,你哥哥多,咱家一大家子,周家人准不敢欺负你。” 林宝珠频频答好,看着林妈絮絮叨叨的。她心里的心肠又软了再软,在林家住的这几十天,林妈对她最好,给她偷偷塞钱,还准许她不去田里干活,包括婚事和嫁妆,也是有头有脸的。 她看着林妈,心里又感动又不舍。眼睛开始发酸,水汪汪地盯着林妈看。 很快轿子和吹乐的人就到林家的门了,新娘脚不能沾地,林大哥背着meimei从房里到花轿上,林大媳妇在旁边给小姑子撑着一顶芋头叶子,因为新娘头顶不能见阳光,等到了男方家就可以不用了,代表开枝散叶。 林宝珠到了轿子上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兜里藏了几块糖,是林妈塞给她的,这一天要斋戒,直到晚上都是不能吃东西的。 这轿子又小又窄,照以前来说,还没有她家嬷嬷坐的轿子大。轿夫就两个,走起路晃晃悠悠的。这就要嫁人了吗,她咬唇想着。 林妈拿出一本书塞给林宝珠,让她在轿子里看。林宝珠打开一看,不同男男女女生育的姿势画在图上,羞煞人!她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睁开一条缝儿,看到图上相拥并躺着的男女,又羞红了脸,一把把它合上,不敢再看了。 不等她胡思乱想,轿子已经抬到周家门口了。这个时候周家围了许多人,婚嫁这种喜事大家都爱凑热闹,小孩站在前面,大人站在后面。周家只有周志平站在大堂里接新娘子,其他周家人都回避了,寓意“新娘入门无火气,亲人不犯轿头冲”。 媒婆掀开帘子,引她下来。 新娘子实在是长得好看,就像个仙女似的。村里人不少人看直了眼,看见新娘子下轿子,便开始出声起哄起来,小孩子也高兴得拍手,女人也不管,沾沾喜事的福气。 林宝珠看见许多人看她,她知道自己美,不自觉挺直了腰背,有种飘乎乎的自得的感觉。周家聚集着很多村里人,人有些多,她脚步放缓了些,好让更多人看到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媒婆带她到厅堂。 周志平今天也穿得一身红色,喜庆庆的。他剪发剃了脸,看上去心情也挺好。 周志平今天早上算了算总额,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虽然这个婚礼他已经尽量能省则省,但是统总算下来,不能省的也还是花了不少钱。 但是看到林宝珠小脸艳美风流,把站在门口的村子里的大老爷们看呆了呆,他心里那点大男子的虚荣又冒出来了。不过下次绝对不会再办了,周志平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又觉得花了这些钱好像还挺值得的,脸上也带了微笑。 这个时候并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是两个人在大堂里跪在毯子上,拜了拜就给父母敬茶,又见过了围在大厅里的周家的亲戚。 何高穗也站在大堂里,她作为周婆子的侄女,周志平的表妹,必然是会被邀请过来吃宴的。 看到林宝珠光彩照人的漂亮小脸,以及林家准备的嫁妆,她又情不自禁地辛酸和嫉妒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林宝珠长得是真好看,林家准备的嫁妆也是确实多的。 她在这种气氛里又不知不觉想起自己上辈子的婚礼,也是大同小异,接进来之后跪在破了洞的旧毯子上。但是她最印象深刻的是记得周志平非常抠门,不说酒席请的人很少,而且席上的菜几乎不见荤腥,酒水还是兑得淡淡的,没什么滋味。 当时她埋怨周志平不舍得花钱,不重视她,却得到周志平的振振有词:“这些酒席你又吃不到,都是给别人吃的,要那么丰盛干嘛。而且这场婚事花钱紧张得很,这样已经很好了,本来我连轿子都不想借,借个牛车还更省钱。” 她那个时候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听到席上几个婆子发出讥笑声,说周志平有钱舍不得给她花,嫁了个军人又怎么样,气的她差点冲上去把那几个人嘴撕烂。 想到这,她心里又稍微平复了点。周志平这种抠门又不解风情的人,也让林宝珠来体会一下。 林宝珠根本没怎么关注酒席上怎么样,周志平在拜堂后就抓住她的手了,她不好明面挣脱,就暗地里想让他松开。可是这个臭男人极为有力气,她使劲掰扯了半天还是掰不开,他居然还以为她在闹他,还偷偷勾了勾她手心,弄得她手腕酸手掌痒,就只能任由他抓着了。 周志平带着林宝珠到处敬酒,林宝珠挂上微笑认了一圈,就由媒婆带回房间了。 她经过房间时,也听到几个婆子讥笑周志平有钱舍不得花,抠门得很。听到这,林宝珠默默点点头附和,就比如上次那个夹子,样式丑还硬要她戴上,还一幅臭屁的表情。 另外这个男人扣到连她吃过的糕点也塞进嘴里,嚼得一幅香甜的样子,真是让人没眼看。 不过这个婚礼办得怎么样,对于林宝珠来说,本无所谓。她可是见惯了各种好东西的小姐,在这个农村里面,在她看来哪哪都那么简陋与随意。就算是宴席上放满了rou,那也就叫好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照她说,比起吃一堆卖相难看,味道粗糙油汪汪的rou,还不如吃点素菜清爽。 她被送到屋子里后,看四周没人,就悄悄把林妈给的生育小书藏在褥子下面,坐在床上摸出那几块糖来吃。林妈给她的糖是硬饴糖,塞在她身上被她的体温挨着,都变软了些,吃起来甜甜的又不腻。这个糖是林三哥从镇上回来的时候悄悄给她带的。 受林妈和林爸影响,林家三个哥哥对她也很好很纵容。什么好东西都先给meimei留一份,好玩的先给meimei玩。 就算是meimei在外面欺负了谁,只要没出大事,就不算meimei的错。 林宝珠想起林家人的好,又藏不住感动了。 一早上就起来,到现在忙活了很久,林宝珠也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吃了一块糖就吃不下了,外面闹腾了许久,不知道在干什么。nongnong的困意袭来,林宝珠倚着床架子居然慢慢地睡了一小会儿。 等到媒婆进来的时候,林宝珠红着脸蛋,睫毛垂着,嘴角弯起来,睡得香甜。媒婆看到倒是吓了一跳,这小姑奶奶怎么睡着了,就赶紧把她摇醒。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心那么大,就在这睡着了,赶紧醒醒,新郎官要进来了。” 林宝珠困顿间忽然听见有人说新郎要进来了,她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周志平的那张略带凶相又面庞黑黑的脸,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媒婆看她醒了,赶紧给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掩上门,就离开了。 这时,门那边传来一阵又重又大步的脚步声,门也被人吱呀地一声推开…… 林宝珠也顺势往门口看去。 第7章 洞房 林宝珠抬眼一看,按着她的这条大…… 林宝珠抬眼看过去,看到周志平半眯着一双有些醉醺醺的眼睛走进来,他身上穿着和她一个色系和款式的喜服。 林宝珠看着他盯着她看,便快速垂下头去,不安地动了动脚踝。想起小人书上画的,她咬着唇有些恐惧,有些害怕和不知所措。接受了要和他结婚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结婚了,她那种对未来的茫然的感觉又悉数冒出来了。 周志平沿着桌子慢慢走过来,揉了揉太阳xue,脸上有一丝疲倦和困意。 林宝珠看着他看着她,心里一咻,赶紧去桌子上倒了一碗水给他喝。 周志平捏起碗,呼噜几下就把水一口喝干了。 他走到林宝珠面前,朝她摆摆手,道:“夜深了,睡吧。” 看着他大咧咧地要直接把衣服解了,林宝珠赶紧偏过头不敢看,闭着眼睛喊了一声不行。 等他疑问地哼了一声,林宝珠睁开眼睛,她望着他可怜兮兮地咬唇:“你转过身去。” 周志平看着林宝珠水杏一般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嘟囔道:“真麻烦。”便转过身去了。 他在床边背着林宝珠解开红色的喜服,周志平穿的这身衣服略有些紧,袖子还短了一截,衣服上没有任何花纹。其实就是周志平舍不得花钱,他长得高大,身体精壮,虽然并不虎背熊腰,但是要是要做出一身适合的衣裳,得花上不少钱。平常他在部队里住着,部队里会发衣服,什么背心短袖裤子棉袄都会发。他就穿着部队里发的衣服,已经很久没有做新衣裳了。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虽然他定的布料并不够他合身穿,但是为了省下这些不必要的开支,这身衣服穿着率又低,他觉得很值得。 林宝珠背着他解衣服,她飞速地换好衣服,转过身就看见周志平脱了上衣,露出线条起伏的背部,肩背削直,臂弯间挎着那件红色的喜服,显得他流畅鼓起的手臂肌rou。 周志平很自然地脱了上衣,架在这间房间里唯一一件桌子上,便走过来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他的手像把铁钳一样坚硬。林宝珠穿着单薄,而他光着上半身站着,小麦颜色的健壮胸膛直直地对着她的脸,仿佛一座小山伫在她的面前,一种强有力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林宝珠被迫看着他胸前壁垒分明的肌rou,心想,虽然这男人脸庞呈现一种常年被太阳晒着的古铜色,但是他的脖子和手臂以下却仿佛渐变一样,倒是一种像麦田成熟一样的色泽。两种色差鲜明的颜色在他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偷偷地笑了笑,却发现自己盯着他的身体看了老半天。她赶紧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他,感受到他已经盯着自己许久了,她那些小动作定是已经被他发现了。 她不敢看他的戏谑的眼睛,就低下头,但是一低头一定睛,就看到他的胸前壁垒分明的肌rou,林宝珠好似被烫了一下,赶紧闭上眼睛,不敢靠近他了。她挣了挣,像个兔子一样地感觉钻到床上的角落去,背着他,此时脸颊也羞红了,这红一直延伸到脖颈处。 周志平没注意到林宝珠偷偷看他,他平常很少喝酒,毕竟酒这种东西是粮食做的,一般时候他不会舍得花钱去喝点酒,因此他的酒力并不是很好。 今天晚上喝酒喝多了点,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只看到她看着他露出像小老鼠似的笑容,脸上浅浅的一个酒窝。他心里一动,挠挠头,但是因为读书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不知道这是什么心情,于是便也跟着傻乎乎地笑起来。 他直起身子,挤到架子床上,这本来是周志平自己一个人睡的床,他没舍得买新床。原来这床没有挂帘子,后面因为林妈给他挂了上去,所以这床便有了帘子。 床靠着墙,等周志平脱鞋上了床,空间显得格外地狭小。 靠近门的那边凹陷下去,林宝珠知道他上床来了,她背着周志平,不敢回头看,心里在发抖。不知为什么,明明已经成了亲,但是她心里并不非常愿意做那事,想起来,居然还有点恐慌。 但是这时候,身后伸过来一只裸着的有力的胳膊,一把把她攥到了怀里,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不得不使得林宝珠转过身子对着他。 林宝珠睁着眼睛抬头看,长长的睫毛微颤着,面上仿佛有两片石榴花花瓣粘在脸上似的,红艳艳的。 周志平看到林宝珠脸颊羞红的样子,心里也像喝了酒一样醉醺醺的。刚刚扯她胳膊扶着她的脸的时候,隔着衣服,似乎能感受到她柔软细嫩的肌肤。 他翻身压在她身上,下面柔软的像是一朵云一样,这张睡了好几年的床居然有一天像一朵云一样柔软。他舒服了,他伸头钻进她白嫩的脖颈处,深深地嗅了一口,便扯开她的衣服,按着她的皎洁如雪的肩膀。 林宝珠直直地被压在身下,他像一座极重的小山。桎梏得她不得动弹,她全身上下都被压住了,背靠着硬得不得了的木头床板,身上压着浑身肌rou硬邦邦的周志平。她被压得动不了,两眼泪汪汪,用手抵着他的胸膛,又羞愤又无力,觉得自己仿佛一块已经放在砧板上待切的鱼rou。 这时候他又像只大狗一样翕动着鼻子在她身上乱拱,还挤在她脖子那里闻来闻去。这个时候锁骨的地方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吻,他嘴唇贴着她的锁骨,未理清的胡茬磨着她锁骨下的一小块皮肤,又痒又难熬。 林宝珠用拳头捶他,在周志平眼里就像她在不好意思地闹他一样。他低着头继续在她的脖颈处徘徊,像是磨牙似的,时不时咬她一口,过了好一阵,林宝珠打他推他推得没力气了,却发现他埋着她的颈窝,嘴唇还贴在她的身上,头软软地靠着她,竟然睡着了。 林宝珠赶紧使力气把他的头推开,这个角度,倒是可以仔细看清他的脸了。他的脸上眉骨和鼻梁、嘴唇和下颌连接处的弧度很分明,浓眉下一双圆圆的虎眼,眼窝深陷,这个时候垂着眼睑。这张脸并不精致,但是此时此刻,睡意柔和了他的脸庞,仔细看看,坚毅英武的脸上显得有些无害乖巧,果真像只大狗似的。 林宝珠低头一看,她的锁骨处挂满了一个个淡红色的齿印,看上去糜绯艳丽,怪羞人的,她赶紧合上自己的衣服。她把被子一卷,钻到床里面,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生怕他醒来又要扯开她的衣服。 林宝珠迷迷糊糊躺着,梦见有一只大蛇吐着信子向她爬过来,她抵挡不过,被大蛇一圈圈缠绕起来,她被紧紧地缠在那条蛇的中间,那条大蛇的脑袋有细小的鳞片,抵着她柔嫩的脸,怪扎人的。她怕蛇,挣扎不过,激灵一下便被猛地被吓醒了。 她睁眼一看,半梦半醒,明明是秋天了,天气该有些凉才是,她身上却暖烘烘的。再一睁眼,便看见她被周志平牢牢地缩在怀里,他的身体半压着她,他的手横斜搭在她身上,手掌抵着她的背。而她的脸则贴着他今早刚刚剪过的头发,他头发又硬又扎,扎得人脸上刺痒痒的。 林宝珠抬眼一看,按着她的这条大狗睡得深沉,睡姿极为霸道,他长得本来就高大健壮,这样大咧咧地躺着,几乎把床都给全部占领了。而她可能是因为之前把被子全部拿走了,他半夜被冷得不由自主在床上捉自己的被子,便一把把她紧紧地捞在怀里。 林宝珠看自己又被他揣在怀里,无奈,开始想要远离他。但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得手腕都累了,还是没挣脱开。这个时候周志平似乎感受到被窝里的暖意在远离,又伸出长臂把她捞了回来。 林宝珠叹了口气,她被紧紧地贴着他的头,不可避免的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汗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的特有的味道,闻上去并不难闻,只是靠得太近了,她不习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她的脚抵着他的膝盖,竟然被捂得暖乎乎的。 林宝珠经常脚冷,这种温暖对于一个眼睛半睁不睁,困意上涌的人来说简直是无法避免的诱惑。她软软地歪着头,任由周志平像只大狗一样捂着她,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迷迷瞪瞪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