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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三分钟过去后,杜若洲保持着和韩江雪相差两步远的距离,跟在他的身后,穿过偌大的厅堂,走到长长的过道中。 过道中的光线有些太过昏暗了,她感到有些害怕,遂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她疾步往前走,和韩江雪擦肩而过,在他抵达之前,站到了一扇高大的雕花木门前边,那是过道左侧的第一扇雕花木门。 杜若洲抬头看了看眼前那扇雕花木门,确认木门上雕着的花纹和自己那间卧房的木门上的雕花一模一样之后,她伸出右手,使力推门。 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怎么更换位置、更换推门的姿势,她都推不开前面那扇雕花木门,本就为数不多的力气用尽后,她转过身,看向安静地站立在侧前方不远处的韩江雪。 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同他告状道:“你看……它欺负我……它欺负我……” 韩江雪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语意不明地说道:“嗯。”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他上前来帮她出气,杜若洲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走到他跟前,轻吸了几口气,同他投诉道:“它欺负我……你看……它欺负我……” 韩江雪再次语意不明地应了声,“嗯。” 这当然不是杜若洲想要的回应,她又一次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而后一手扯着韩江雪的衣袖,一手指着雕花木门,语带哭腔地说道:“呜呜……它欺负我……你看见了……它欺负我……你不管……你也欺负我……” “你们……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她指着的那扇雕花木门向内打开了。 与此同时,韩江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轻轻地将袖子从杜若洲的手中抽回。 “现在……它不欺负我了……现在……你欺负我……”杜若洲伸出手,重新揪住韩江雪的衣袖,好不可怜地哭诉道:“呜呜……它不欺负……你还欺负……呜呜呜……” 韩江雪矢口否认道:“没有。” 杜若洲扯着他的袖子,拉着他走到开了一条大缝的雕花木门前边,指着它,说道:“它欺负我……你看见了……你不打它……你就看着……你欺负我……” 闻言,韩江雪沉默了,好半响过后,他认命地迈步上前,抬起手,稍稍有些用力地拍了拍雕花木门。 沉闷的拍门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后,杜若洲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结果,于是,她终于偃旗息鼓了,只见她心满意足地抬起右脚,轻轻地踢了踢前头的雕花木门,将木门踢开后,她向前迈过门槛,走到木门后边的卧房中。 进到卧房中后,她脑内的困意愈发强烈了,这导致她不过是站在雕花木门侧边打了个哈欠,便将自己要关门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她迷迷糊糊地跳过了转身合上门的步骤,直接快步走到左前方的玉床边上,侧过身,躺了上去。 许是因为入冬了,如今又是夜间,杜若洲发觉身下的玉床格外的寒冷,她不由得瑟缩着团成一团,紧接着,又抑制不住地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卧房外,韩江雪神色不明地在雕花木门前边站了好一会儿,在听见屋里边接连传来好几道喷嚏声后,他轻轻地拧了拧眉,又过了几秒钟,里边再次响起了一道喷嚏声,他终于抬起左脚,缓步走了进去。 这间卧房中,到处都萦绕着一股隐隐约约、却挥之不去的梅雪香,而他的身上带着一模一样的梅雪香,以至于,当他缓步穿行在玉质家具之间的时候,俨然和这股清幽的香气融为了一体。 与此同时,杜若洲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冰冷的玉床上,一边无法抑制地又打了好几个喷嚏,一边昏昏沉沉地想要进入梦乡。 是的,她觉得自己的身子非常冷,就好像寒冬腊月时分,身着薄薄的单衣,躺在雪地上,而她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地变得不清醒了,在沉沉的困意的侵袭下,即便所处的环境是这样的恶劣,她依然只想沉沉地睡去。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察觉到,侧前方忽然吹来一阵奇异的清风,那阵清风体感温凉,既称不上寒冷,也称不上温暖,却偏偏能够驱散紧紧地缠绕在她周身,让她瑟瑟发抖、遍体生寒的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这风,可真是太奇怪了…… 杜若洲挣扎着睁开眼睛,试图看清那阵奇异的清风是如何生成的,她艰难地转过头,影影绰绰地看见玉床前边站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温凉的清风自他的身侧徐徐吹来,吹散了环绕着她的冰寒之意,她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 悠悠的叹息声轻轻落地,掀起一阵清幽的梅雪香,幽芳四散中,他抬手解下洁白如雪的外衣,俯身将它披盖到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韩江雪伸手捞了一把即将从他怀中滑落的杜若洲。 烛照(试图欺骗自己):江江向来心善,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避免杜若洲从剑身上摔下去。 (内心OS: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杜若洲像八爪鱼一样缠着韩江雪,还亲了他一口。 烛照(火猫三丈,义愤填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江江快点推开她! (内心os:我的发色即是我现在的心情!) 韩江雪一个旋身,倒在落霄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