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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jiejie······”阿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 宋乐舒转过身来,看着阿清眼眸中的渴求,心中最柔软的弦被孩童天真的眸子拨动,她心中涌出一股冲动,那便是答应阿清的请求,将阿清带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 “阿清,你可能不知道宋jiejie家里的情况,宋jiejie心有余······力不足。” 阿清当然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宋jiejie拒绝了自己。这个每天都将自己的糕点分一半给自己的jiejie,也不喜欢自己吗? 阿清怅然若失,连争辩一分的力气都没有。 过惯了谨小慎微的生活,阿清没有勇气去乞求别人照顾自己。 况且他能够看出······宋jiejie的家境清贫。 阴雨绵绵一日,乌云罩在天空散不开,宋乐舒的心帘上一层雨幕同样停不下。 第二日,宋乐舒再来丰乐坊时,却见不到阿清了。 接连几日,阿清都不见了。 第23章 陛下 叔叔和舅舅其实是同一人? 宋乐舒怅然若失望着自己食盒中的糕点,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阿清。 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绝情了? 这几日长安不时便会下一阵小雨,不知道阿清在哪里,会不会被淋到? 站在书斋内,却已经见不到对面那个缩着身体的阿清。宋乐舒也曾想过去找找他,可是话说回来,找到又有什么用呢? 阿清许是因为她而去了别的地方,宋乐舒没办法将阿清带在身边,自然而然也没有权利去管阿清在何处。 说到底,人生聚散有时。 过了那几日的阴雨绵绵,长安街道上的行人渐多,宋乐舒的生意也随之好了起来。眼看着外边天气放晴,她将书斋角落里的书也都摆了出来,顺便给书斋通通风,驱散霉味。 前几日生意不好时,宋乐舒也没闲着。她一直在写着话本,笔下的故事比她的生活行进的还要顺利,不过多时便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趁着今日长安街道上人多,宋乐舒将话本也摆了出去。 一连几天,宋乐舒的故事总算卖出去了不少,书斋收入连日稳定,总算见了起色。 二月十四时,宋知勉回家了一次。 宋知勉带回家了一些脏衣服,宋勤气得说他生活不能自理,还叫meimei给洗衣服。宋乐舒见状忙岔开话题,生怕父亲一生气两个人起什么争执。 她将哥哥的脏衣服收了起来,宋知勉小声对她道谢,又偷偷把她叫到一边。 “干什么啊?”宋乐舒问道。 宋知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布,里面左三层右三层包着一对耳坠。做工不太精细,虽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但送礼就是胜在心意。 “送给你的。”宋知勉笑道。 宋乐舒笑着接过,兄妹二人笑起来时嘴巴倒是如出一辙,父亲曾说过他们二人这嘴巴与他们的娘亲极为相像,娘亲当年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 当时宋知勉还偷着和宋乐舒打趣过,说幸好没像父亲,要不然他长着那么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知道要吓跑多少人。 “你买的?又乱花钱。”宋乐舒嘴角压不住笑容,接过耳坠在耳朵上比量了一下,“好看吗?” 雏菊为宋乐舒的面庞增添了一抹灵动,宋知勉露出几颗牙,笑得倒是灿烂:“好看!” “你有没有给父亲带什么?” 宋知勉神秘兮兮一笑:“给父亲带了一小坛酒,”见宋乐舒脸色一变,他忙抢在meimei之前开口,“你不要总凶巴巴的,父亲也是该喝点酒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像个管家婆,哪个男人敢娶你?” 羞赧气愤瞬间爬上宋乐舒的脸,她气得想去打宋知勉,可是一想从小到大自己和哥哥打闹,每次都是自己吃亏。 遂作罢。 难得宋知勉回家,宋乐舒跑出去买了一块猪rou,回家炒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宋勤垂涎美酒许久,宋知勉算是对上了父亲的胃口。 席间,饮酒畅谈,连日来的烦恼都一扫而空。 宋乐舒不会饮酒,便喝着汤看着他们两个乐呵呵微醺的模样。 宋勤还叫着:“你还能喝多你老子?” “不敢不敢。”说着宋知勉又倒满了一杯酒,耳清目明完全不见醉意,反倒是宋勤双颊醺红,已是醉意满满。 酒坛见空,宋勤砸着嘴品味着唇齿中的酒香,嘟囔着自己真是老了。 宋知勉抢着收拾了碗筷,后又拿着打湿了的帕子给宋勤擦了擦脸,伺候父亲躺下。 忙了一晚上,外边已是繁星满天。宋知勉拿着梯子和宋乐舒一前一后爬上了房顶,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看着星星。 清风拂面而过,宋知勉酒醒了不少。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平日里宋知勉都像个大爷一样,都等着宋乐舒去伺候他。 宋知勉听出了她话中的打趣,自顾自笑了笑,而后解释道:“出了家门才知道这世上活着多不容易,你一个姑娘家吃了那么多苦,哥哥心里有愧。” 宋乐舒掩唇笑着,让无比认真准备道歉的宋知勉浑身发毛,下一瞬他便亲眼看着meimei摊开了手掌:“既然觉得愧疚,那就快把俸禄交出来!家里快揭不开锅了。” “今天还看你买rou吃了,你这死丫头。” “我和父亲平时菜都舍不得吃,还不是看你辛苦给你买rou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