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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区房公寓面积不大,厨房总归还是狭小。两个男人身量不小,都在厨房煮醒酒汤,挤得转身都不太方便。 沉默蔓延开,有点尴尬。 白爸爸问:“今天是元旦,不回去看看母亲吗?” 萧野搅锅中蜂蜜水的手不停,低声回复:“原本租的房子要拆迁,房主解了租约,我们没落脚的地方了。” “母亲需要更好的养病环境,我就接她去了京城住院疗养,有护工照料。” 白爸爸在心中叹气:“也行,京城的医疗水平还高一点。” 这母子俩也太苦了点,难怪他老婆孩子都心疼萧野,对他花的心思可不少。 在京城疗养和生活,那花销绝不会低,看来得再对萧野上点心。 * 萧野端着蜂蜜水回来,放在桌上凉着,无奈地看着床上四仰八叉的白子微。 白子微莫名其妙把自己横了过来,仰在床上,用屁股努力地往外蠕动,整个上半身都快悬在空中。 萧野把他扶起来,他还不乐意地哼哼乱叫,想推开萧野。 “乖。”萧野只好哄他。 白子微皱着眉毛不情不愿,手抓着萧野衣服不放,难受地小脸皱成一团。 半晌后“哇”地吐了出来,沾得自己和萧野一身都是。 萧野:“……”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萧野哭笑不得。 这下倒好,也不用喝完蜂蜜水睡觉了,必须得拖去浴室搓洗一顿。 醉酒的白子微刚吐完,满脸嫌弃,竟然还呜呜哭了出来,还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萧野。 就跟怕萧野责骂似的,先下手为强,委屈地掉金豆豆,对方就不忍心再骂他了。 萧野还是头次见白子微这么幼稚,嘴角的弧度就没放下过,取来纸巾先轻轻擦掉他嘴边的那些污渍,把人抱起去了卫生间,动作毫无嫌弃之意。 一只手扶稳白子微的腿,另一只手利索地拆开立在角落的折叠椅,再把白子微放上去,动作尽力放得轻一些。 白子微又吐又哭,现在垂下头一动不动,歪着脑袋隐约有快睡着的趋势。 “待会儿再睡,我先帮你清理,好不好?” 萧野低声哄他,声音磁性低沉,也不知道白子微听没听懂,反正闭着眼一声没吭。 两人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秽物,萧野脱掉上衣后,犹豫了几秒钟,也脱了白子微的。 他沉默地解开白子微腰带,拽下脏兮兮的宽松裤子,纤瘦白皙的双腿毫无防备地露出来,泛粉的脚趾圆润漂亮。 “……”萧野呼吸有点乱,垂下眸子,没敢再继续脱了。 浴室里十分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花洒声,还有毛巾蹭过皮肤的沙沙低响。 略粗糙的热毛巾擦过因酒精泛红的胸膛,原本的嫩红颜色更深,在浴室的白炽灯下无所遁形。 兴许是刚才闯了祸,或者是电量再次耗尽,白子微从一坐下就乖乖巧巧的。 让抬胳膊就抬,让挺胸膛就挺,萧野越洗越后悔,紧咬着后槽牙硬扛心头煎熬,控制手头力道。 ……太难忍了。 擦到脖颈处时,萧野忽然眯起眼睛,指腹摸过有些青淤的牙印,原本温和的眼神晦暗下来,指甲不小心陷入也没注意。 浴室的温度降了几分,白子微脖颈被指甲按地生疼,皱着眉头又清醒了点。 萧野松了手,沉冷视线也从他脖颈的刻意印记挪走,却又看到他颜色暧昧的耳垂。 “……” 是故意让别人看见吗? 萧野眼神发冷,手掌缓慢抚摸上白子微后颈,拇指强硬抬起他下巴,强迫白子微仰出脆弱的脖颈。 醉醺醺小绵羊的吞咽变得艰难,喉结的无意识滚动清晰又缓慢,萧野毫不犹豫俯身咬了口。 “嗯……”白子微皱眉哼哼唧唧地很不愿意,不停拽萧野头发,但浑身都使不上劲,力道还比不上抓痒。 足足半分钟,萧野才冷静下来,也松开手掌的桎梏,白子微有气无力推开他。 “我不是鱼,猫猫别扒我……”白子微乱七八糟地嘟囔。 萧野没听清,摸着他头发轻声诱导:“是你先咬我脖子的,忘记了吗?” 白子微茫然:“……我、我先咬你?” 他睁大醉眼,不可置信。 “嗯,在楼下的时候,用手咬的。” 萧野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啊……”这话又把小傻子的脑袋说懵了,他坐在椅子上拼命思考,木呆呆地茫然望天花板。 萧野阴郁眼神顿时更冷冽,默不作声给他穿好柔软的珊瑚绒睡衣,心里愈发沉重。 白子微醉酒后也太好骗,这鬼话都能信,随便来个人都能哄了去。 这叫他怎么敢放心? 但要是把小绵羊圈养起来,庇护在自己羽翼下……就永远不会有这种危险。 萧野冷着脸,手上动作仍旧轻柔。 他蹲在白子微身前,抬起他踩在地面湿漉漉的脚丫,握着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 柔嫩的脚趾被热水熏红,脚底还隐约有些泡发的白,干干爽爽后,再套上毛茸茸的全包棉拖。 “好吧,对不起……” 萧野刚刚拾起他另一只脚,就听到白子微嘟囔出声,唇齿残留的红酒香气忽地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