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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画以为是他毁了,也没多问它去处:“今天早上,祝无忧落水了?” 虞望暮眉宇舒展:“是,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透了。” 江如画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但是刚刚她坐起来了。” “所以坐起来的不是祝无忧。”虞望暮语气平静。 江如画吞口口水:“她刚刚叫你了。” 虞望暮默了片刻:“我知道。” “这不是过去的故事。”虞望暮抬起眼看她,他漂浮的眼神让她有些捉摸不透,“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控制。” “祝无忧在原本的故事里,并不是个重要的人,但是在现在的故事里,也许是不可或缺的一环。”虞望暮手指握住个小铃铛,无意识地晃晃,“而且你说过,你是因为她才进入了这里。” “我原本以为,一切都是我没有准备好就轻举妄动的原因。”少年自嘲地一笑,“但也许真如同师尊所言……我没有看见的东西还很多。” 已经长成的魔尊在自己少年的身躯中看待过去难以忘怀的事情,竟然有一种过眼云烟之感。 江如画望着少年英挺的眉目,犹豫了片刻道:“我觉得,这个醒来的祝无忧,和我在赌场里见到的那一位,仿佛是同一个人。” 虞望暮垂眸。 “那就很奇怪了。”少年难得话这么多,“她身上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魔气。” 江如画连忙道:“我今天早上听见有人说,祝无忧落水的那条河,曾经一夜之间改变了道路……” “也许与这有关?”她抬头去看虞望暮脸色。 少年虽然手段雷厉风行,但是看得出来有和她交流沟通的意愿。 江如画话音刚落,虞望暮便道:“所以我带你来到了这里。” 江如画这才发觉,自己身侧的小河。原本溪流潺潺应当是让人感觉心态平和的,但是她一望河底心中却生出几分恐惧。 “不对啊。”她忽然开口。 早上她走的不是这个方向…… 虞望暮眼神冷静:“没错,有两条河。” 江如画毛骨悚然:“所以根本就没有断流后转变河道这一说?” 这个村子,自始至终都有两条河? 为什么要抹杀掉另外一条河流的存在? 画皮妖,金铃铛,河流,跳河的少女,还有众人夜晚闭门不出,白日里却丝毫不见恐惧的神态。 江如画越想越不对劲。 虞望暮看她云里雾里,便道:“所以,现在你要下河一趟。” 江如画正想着问题呢,下意识应声:“嗯。” 等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什么?” “师兄,你开玩笑吧?”江如画惊恐。 虞望暮神色镇定,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没开玩笑。下去。” 江如画哀哀道:“不是吧师兄,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随后她摸到了锦囊,眉头一动:“师兄,你给我这个,难道就是现在用吗?” 面对她期待的目光,虞望暮坚定地……摇了摇头。 江如画心态崩了:“那这个锦囊到底有什么用?” 虞望暮道:“里面有数十种安眠香草。” 江如画:合着我要是碰到怪物就让它睡死过去? 江如画试探地迈出脚:“师兄我去了?” 虞望暮:“去。” 江如画一步三回头:“师兄我去了?” 虞望暮面色不善,身后又是十万金光长剑。 江如画痛苦:“你真没什么给我的?” 虞望暮:“没有。” 少年目送她走近小河。 江如画抖抖索索:“可是师兄,我有点儿害怕……” 虞望暮道:“你是纯阴之体。” 江如画:? 虞望暮补充道;“这条河处阴,水性为阴,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面应该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我下去会把那东西吓跑。”虞望暮一双冰雪似的猫儿眼在日光下如同玛瑙。 江如画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言外之意。 所以合着是她注定要碰到什么东西了? 江如画心中痛苦万分:“师兄,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不。”少年一本正经,“找个东西罢了。” 其实除了她是纯阴之体的原因之外,还有个原因,就是虞望暮怀疑自己从头到尾,都找错了魔气的源头。 画皮妖身上那稀薄的魔气,根本不至于作乱到什么地步。 那妖是新生,怨念再深重也不至于到了每夜杀人的地步。 一定是它在奉养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东西在为虎作伥。 江如画走到了深到小腿的水中。 这水凉得不行,江如画几次都想往岸上走,回眸便看见虞望暮面无表情的脸,只能继续走。 她念念叨叨:“师兄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她话音刚落,底下的石头便是一动! 江如画草木皆兵地尖叫一声,提起衣裳就往岸上跑。 “师兄救我!” 虞望暮适当拔剑,金光落入水中,水刹那间沸腾。 江如画背后一沉。 海藻似的发丝落在她脊背上,她又听见了那声音:“回头,看看我。” 江如画从水面上看见了那个影子,险些没昏过去。 一个长发披散的布娃娃似的人形,正趴在她肩头与她柔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