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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打好了之后,她一直盯着我家的狗看,拿着那戳子,狗对着她狂吠了许久。当时我便同我娘子说,这嬷嬷不像是拿着去戳鱼的,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张筠年点了点头,“那嬷嬷有什么特征?” 张铁匠挠了挠头,“那我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她说她是扈国公府的。” 杏林里一片哗然。 这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回到了扈国公府身上了。 “嗯,还拿了个图样给我,说是扈国公府的家徽,叫我替她刻上去。扈国公府乃是大户人家,我也是同一回见他家的仆从过来,想着若是能同那嬷嬷搭上线。” “从贵人的指甲缝了漏出一丝丝,都够我们一家人吃喝了。于是我格外的注意那嬷嬷,想寻个机会……” “她出门之后,走到了一个马车跟前,将那铁锥子,交给了马车上的人。马车里的人,只伸出了一只右手,那右手中指上,带着一只绿色得指环,因为是木头雕的,我记得格外的清楚。” “那手背上,还有好几块斑,像是被油烫过似的。小人瞧着骇人,又想着大家是非多,便不敢追过去了。至于那嬷嬷姓甚名谁,我们当真是一点都不知晓,也不敢多嘴相询。” 张筠年依旧是面无表情,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一支小炭笔,递给了余木匠,“你能画出来么?那指环的模样。” 余木匠点了点头,“这个我会画,我平日里,也打一些木头首饰。” 他说着,吭哧吭哧的在纸上画了起来。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宫外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吃瓜的样子。 可宫中的人,却都已经脸色大变了。 第249章 默契双杀 奇怪的是,在场的人,并没有一个人吭声。 陈望书抬起头来,看着皇后,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她张开了嘴,突然说道,“有一事,我不明白。要害颜玦的人,未免也太不周全了一些。今儿个早上,是我想吃糖人,颜玦方才出了宫。” “可若是没有这么一出,他们又怎样,让颜玦离开众人的视线,留出这个作案的时间呢?总不能,他在大殿上同殿下们说着话,这杀人的内监,就敢装着他的模样行凶吧?” 没有人敢随便应答,陈望书说话,混混沌沌的。 她一会儿像是站在对手那边似的,指出不利于颜玦的线索,一会儿又将这些线索,一一驳倒。你都不知晓哪一句,就被她抓住了,瞬间成为利器。 陈望书本就没有指望旁人回答,她看向了颜玦,“你仔细回想一二,还今日你进宫之后,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也好帮助张大人破案。” “张大人,这戒指可有什么蹊跷?瞧着样式有些古朴,像是个古物。好似有些眼熟,就是不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了。” 她说着,目光瞬间就从那指环上移开了,只盯着颜玦看。 她怎么不认识呢?她不光认识,她还戴在自己手上过。 颜玦佯装思考了一会儿,有些迟疑的回答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有个小太监,给我端了一盏茶,我喝了之后,随手搁在你的桌案上了。” “喝完之后,有些晕乎乎的。我当时昨儿夜里没有睡好,那小太监还问我,要不要去太平殿歇着。我走南角门,从太平殿穿过比较近,便随着他一道儿去了。” “不过我没有睡,冷风一吹,又清醒了,便自己个出宫了。” 陈望书大惊,“你可还记得,那小太监生得什么模样?” 一旁的张筠年亦是皱着眉头,“那小太监是哪个宫的,若让你认,可还认得?你从太平殿出来,没有叫人发现?” 颜玦摇了摇头,“宫中的内侍这般多,一个个的,穿着打扮都是一样样的,我哪里记得?我去给望书买糖吃,又不好耽误了正宴。” “若是绕过太平殿,要多花很久的时间。左右我有轻功,越过围墙,走过一小段路,便到了南角门了。我以前住在宫中,亦都是这般出门的。” 颜玦说着,看向了四皇子,“四哥还有八弟都晓得的,那会儿我武功不济,还搭梯子呢!” 张筠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颜玦,好吧,会轻功了不起! 他问完了话,却是对着官家拱了拱手,“官家,今儿个时辰不早,我瞧着不少女眷都受到了惊吓。徐娘子怀有龙裔,也不好就这般躺在地上,应该早些让人给她梳洗才是。” “官家节哀!保重龙体要紧。这案情已经有了眉目,凶手多半藏在宫中。不如让其他人,先行回府,宫中人少一些,方便排查。” 陈望书一听,忧心忡忡的看向了官家,“官家,张大人说得对,您应该以龙体为重才是。只可惜尚未出生的小殿下,徐娘子聪慧又大度,她的孩子,定是个好的。” “若没有发生这等可恨之事,大皇子同九皇子,那便是官家的左膀右臂,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才对。唉……官家节哀。” 大皇子听着,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陈望书又叹了一口气,“望书同颜玦,都有些云里雾里的,我们平日里与人为善,从未害过人,怎地总是有人,要害我们呢?” “望书不敢自我吹嘘是个好人,可就拿前几日来说,大殿下街头遇刺,还是我们大喊引来了禁卫军,救下了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