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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在刚刚见识过他一剑穿蛇的壮举之后,没有人觉得,他做不到。 陈望书看了一眼颜玦,有些恍惚。 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情,她好似经历过一次似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但此时并非恍惚的时候。 “第四问,我刚刚进门,是自己个走进来的,还是被人撞进来的?” “第五问,刚刚那蛇可有盯着我?若非我的衣袖正好被门框挂住了,若非我在地上打了个滚,我的胳膊可还保得住?” 陈望书见对方不应声,面色一紧,“怎么一个个都不回答了呢?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并非没有脑子。” “我若是想用大蛇害二弟,为何不随便派个女婢,在他来的路上,撞上他一下,把那药装到他的身上。而非要涂抹在自己的衣袖上?” “莫非在诸位心中,我陈望书乃是个活菩萨,见着大蛇吃不饱,上赶着送它一条胳膊,体验一下蛇口逃生的乐趣?” 吴老夫人听到这里,终于开了口,“好了,你也不用再问了。你母亲受了刺激,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便胡言乱语了。哪里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这大蛇饿了出来觅食罢了。” “诸位,这府中的事,大家伙儿也瞧见了。这喜宴是吃不成了。改日一定登门赔罪,还请各位海涵。” 陈望书见着那些宾客要散,冷笑出声,“这扈国公府姓颜,我倒是不知晓,什么时候改姓吴了。” 第165章 它抓凶手 陈望书一语惊人。 已经转身的诸位宾客,激动的扭过头来。今儿个来的这一趟实在是太值当了。 先看了人蛇大战,这会儿竟然还有豪门秘闻!若是能扯开嗓子说出心里话,那定然只有三个字:打起来! 只要不关己,旁人家的丑事,那都是喜事! 陈望书毫不在意,她捂着手臂往前一笔,“吴老夫人登的是谁家门,提的是谁家礼,又道的是哪门子的歉?管的谁家事?训的是谁家儿媳?” 吴老夫人倒是比不中用的扈国公夫人淡定多了,“怎么着?不装贤惠了?有你这般同长辈说话的么?” 陈望书垂了垂眸,“今儿个头一遭见,我倒是想尊称您一句外祖母。可我被泼了脏水……这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几个月前,不还有人,污蔑我夫君乃是杀人凶手么?” “反正我们都习惯了,长者赐,不敢辞。清者自清,我们堂堂正正的做人,自然有老天爷澄清。可是吴老夫人,你怕是忘记了,今儿个不只我二弟一个苦主,我也是被害人。” 陈望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二弟身上被抹了药,母亲大骂我是毒妇,一副势必要我偿命的样子。可我的身上抹了药,为何就提都不配提上一句了呢?” “大蛇冬日清醒,不去厨房觅食,不去地窖觅食,倒是进了屋子。吴老夫人,这若是不查清楚了,临安城里诸位,夜里一翻身,大蛇在床榻上躺着,那可也是小事一件?” 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场面,光是一想,都要吓吐了好吗? 打今儿个睡觉醒了都不敢睁眼睛了,万一一睁眼就是个血盆大口! 吴老夫人摆了摆手,颇有些不耐烦,“县主这是在危言耸听么?你不过是破了件衣衫,也没有受伤。二郎都不省人事了,不也没有追查下去。” “你母亲没有教你,我身为长辈,今儿个就来教教你!你若是要追究,没有人拦着你,关起门来,想怎么查,便怎么查。今儿个来的人,都是来贺喜的。” “谁家中还没有点事儿,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别人都耽搁在这里,不是我们的做人之道。” 陈望书突然就笑了。 她看也没有看吴老夫人,反倒是看不远处正走过来的木槿,“都准备好了么?” 木槿愤慨的点了点头,“姑娘,准备好了!我找了集市里的玩蛇人,他这个蛇,已经拔掉了毒牙,是咬不了人的。” 众人听到声音,都分开一条路来,木槿俏生生得站在那里,腰间还挂着弯刀。在她身边,有一个矮小的男子,手中提着一个竹笼子,那竹笼子里有一条小小的蛇,有些焦躁不安的动着。 陈望书看向了吴老夫人,“您说得对,只是破了一个衣袖。可我若是没有躲开呢……” 陈望书说着,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我才只有十六岁,嫁到颜家不过半年,期间过得如何,城中人有眼睛的都知晓。诸位叔伯婶婶,二弟他身为男子,断了一只手臂,大家都惋惜得不能入朝为官。” “可若是望书断了一只手臂,你们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么?” 见颜玦要说话,陈望书忙摇了摇头。 大哥!我好不容易酝酿的,你现在不要跳出来当霸道总裁啊!那我还怎么演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诸位可见过,临安城中有断臂的儿媳妇?七出之条,其中之一,便是有疾。到时候我被休回家……请问诸位,到时候天大地大,哪里还有我陈望书的活路?” 陈望书说着,擦了擦眼泪,她梗了梗脖子,重重的说道,“所以害我之人,其心可诛。只抹在我的衣袖之上,比让我直接被咬死,来得更痛苦。”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