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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进来了,阿爷方才知晓,他们不是冲着大墓来的,是冲着我木樨族的术法来的。” 陈望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们压根儿不认识什么女郎中。 她看了看那山壁之上的图形,从袖中掏出了那个首尾想衔接的金色中空蛇环,就是老夫人给她的那个。说是当年陈北的忘年交,给他的,他们从蛇环之中,发现了大墓的地图。 陈望书想着,看了一眼颜玦,颜玦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并没有说过,陈北的忘年交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穆同嘴中说的女郎中? 这些事情,光想是想不出来的,进去一探,便知晓了。 陈望书拿起那蛇环,刚要往壁上嵌,便被颜玦拦住了,“我来吧,我有武功,万一有什么机关,我能躲得开。” 陈望书点了点头,她惜命得很,当寡妇总比一命呜呼的好。 颜玦拿着那蛇环,往壁上一推,只听得轻轻的咔嚓一声,那蛇环竟像是融入到墙壁中去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陈望书的错觉,她竟然感觉,那蛇像是轻轻的动弹了一下。 仿佛鱼进了水中,顿时灵动了起来。像是一只金属怪,顿时变成了真正的金色小蛇,下一秒钟,就要吐出信子来。 可墓门并没有打开。 那蛇环的中间,明显还有一个空处,需要填入第二把“钥匙”! 陈望书想着,迟疑了片刻,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金属小令牌来。 颜玦一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不是咱们成亲的时候?” 陈望书郑重的点了点头,“你试试吧!我瞧着有些眼熟,但是这种金属牌多得是,并不一定就是匹配的。” 颜玦神色也凝重起来,他来不及多想,伸手将陈望书往后一拦,又看了一眼穆青衫,示意他再退后一些。这种古墓,若是机关对了,兴许还是坦途。 可若是试错了,走的就不是阳光道,是阴间桥了。 见二人退到了合适的位置,颜玦方才拿起那块令牌,往小金蛇的中间放去。 那小金蛇一瞬间,闪出金光,镶嵌着红宝石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颜玦的手,仿佛他若是放错了,小金蛇便会蹦起来,恶狠狠的咬上他一口一般。 颜玦没有犹豫,猛的放了进去,只听得咔嚓咔嚓咔嚓,一连三声。 那小金蛇像是滚筒洗衣机一般,呼啦啦的转了起来。 颜玦猛的往后一跳,陈望书的手立马按在了小弩上,只听得又是咔嚓几声。那山壁上头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洞。 陈望书提着灯笼上前一看,顿时心惊起来。这哪里是个洞口,分明就是狰狞大蛇的蛇口。 若非明显是石壁雕刻出来的,陈望书几乎要以为,这是一条大蛇故意张着嘴,在这里等着他们。 “我们走罢。”颜玦轻轻地牵起了陈望书的手,看向了穆青衫。 穆青衫却是摇了摇头,“木樨族有族规,我是不能进去的。只有拿着钥匙的人,方才能够进去。” 颜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牵起陈望书,毫不犹豫的往里头走去。 西南多雨,墓地里亦是湿漉漉的感觉,带着一股子霉味。长长的甬道壁上,长满了青苔,偶尔还能够看到,几条像是鼻涕一般的虫子,缓缓地爬着,留下一条闪光的路。 陈望书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往自己的嘴中扔了一颗梅子,“你不怕穆青衫有问题么?他若是关上了墓门,咱们可就出不去了。” 颜玦笑了笑,“有林叔在呢!再说了,我如今不说神功盖世,轻轻的破个壁,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陈望书瞧他得瑟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怼道,“你这般厉害,咱们直接走过去,遇墙破壁,逢水搭桥,岂不是妙哉?” “只要娘子喜欢,玦定当遵从!”颜玦说着,学着戏文里的拱了拱手。 陈望书忍不住笑了出声,“厚脸皮。你记得那块令牌吧,就是我们成亲的时候,你阿爹派人特意送回来的。难怪当时他装在匣子里,并不怕人偷看。” “这令牌不是我想的虎符,也不是什么私产的信物。它只是一把钥匙。你阿爹像是知晓,我阿爷手中有另外一把钥匙一样。” “不然的话,便是死,咱们也不可能知晓,这玩意到底有什么作用的。” 颜玦点了点头,“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样想来,你阿爷同我阿爹认识?” 按照常理来说,便是认识,那也应该是一面之缘才对。 毕竟在那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大战之前,陈望书的祖父陈北,乃是先皇宠臣,执掌京畿之地。而颜玦的父亲那会儿可不是什么国公爷,只是一座荒山上的山大王……一个土匪! 扈国公护着众人一路南下,陈北却是战死在了东京城,他们能够有多深的交集? 不等颜玦继续说下去,陈望书又自我否定了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也有可能,你阿爹以前做山大王的时候,偶然得了那个令牌,知晓还有一半钥匙被我阿爷得了去。” “那会儿他们有天壤之别,自是不可能一起来盗墓。后来得知官家把我指婚给了你,方才觉得这真是巧……怎么不走了?” 陈望书说着,一头撞在了颜玦的背上,撞得她鼻头发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