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镜子与不安的镜酱
周二中午和傍晚放学时分，陆晓晨再次“抛弃”了潘曦独自回家，路上自然是去找了碎片所在。 只是，最终成功拿到手的却是一块意外依附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被那辆车正好带到这条街上的碎片，反而是原来在这附近的碎片一块也没收集到。 “我也没办法啊！那些碎片不是在人家家里，就是高层窗户上，我又不是超人，怎么拿啊！还有一个甚至在人家包包里面，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迎着夕阳的余晖，陆晓晨努力地解释着，说着说着，他突然再次想到那个念头，“镜酱，你看，今天不是还有意外收获嘛！我现在倒是觉得，每天看到了就收集，这样挺好的，你不是说碎片们会自己聚集吗？守株待兔也不错啊！” 可是镜酱却只有一句话，“你说，你会尽力收集碎片的，是尽力。” “我尽力了呀！真尽力了。我之前就说过的，我只是个小学生，能力有限。要不，你试试看再找个人帮你？”陆晓晨小心询问道。 可是镜酱干脆不说话了。 陆晓晨有点不安，“镜酱？” 他总觉得今天的镜酱怪怪的，走到路边打开了书包，他将镜酱拿了出来。 镜酱依然是那个镜框的样子，看着像木质花纹，摸上去却有着金属质感的边框，加上漆黑如墨的镜面，看起来还挺像个艺术品的。 “哎哟！小孩，你这个镜架子不错啊！有没有考虑出手啊！” 陆晓晨寻声看去，竟然是边上小楼二层的一个老大爷在说话。 看老大爷的样子，对他手里的镜框相当感兴趣。 “你等等，我下去看看哈！” 听对方这么一说，陆晓晨反而吓到了，急忙把镜框塞进书包，拔腿就跑。 老大爷还在后面喊着，“嘿！小孩，别跑啊！我出钱的。” 跑出老远，陆晓晨才停下，哈哈大笑了起来，“镜酱，你听到没，那大爷把你当古董了呢！哈哈哈。” “陆晓晨。”镜酱突然出声，反而又吓了陆晓晨一跳，这是镜酱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怎……怎么了？” “你要帮我收集碎片的，这是我们约好的。”镜酱说道。 陆晓晨无奈道：“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找碎片了。” “昨天放学，你想过了。” “诶？” 陆晓晨一下愣住了，镜酱这话接得好顺，可有哪里不对？这个念头确实是昨天傍晚放学时冒出来的，可是，镜酱怎么会知道，自己应该没表现那么明显才对吧！ “你到现在也没理解我是怎么和你说话的吗？”镜酱说道。 陆晓晨的脑中突然炸了一般，醒悟过来。 虽然自己一直是在跟镜酱说话的，可是，镜酱早说过，他并不会地球上的语言，沟通全靠自己大脑的翻译，那么，反过来镜酱想要知道他说什么自然也是直接抽取自己大脑中的想法了。 “你，你……我，我……”陆晓晨为自己的迟钝而懊恼又恐慌。 镜酱平静道：“放心，我没有偷窥人心的习惯，只有在你想和我说话时才会抽取你的想法。” “胡说，我那时候根本没想和你说话！” “可你想到我了。我就感应到了。” 陆晓晨：“……” 为什么明明应该很生气，可听到镜酱这句话后，感觉好奇怪？ 陆晓晨压下心中想把镜酱从书包里拿出来扔掉的冲动，因为这样根本没用。 “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我不找碎片了，就不找了，有本事你咬我！”陆晓晨大喊大叫着，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镜酱则没再说话沉默的就像是一面真的镜子。 这一夜，陆晓晨没睡好，早上起来还有点黑眼圈，不过，一想到傍晚能去网吧玩，心情瞬间又高亢了。 吃完早饭，陆晓晨拎起书包就走，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将镜酱放书包里。 镜酱也没出声。 中午回家时，陆晓晨没在房间看到镜酱，只当是生气跑出去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知道真相后，他总感觉自己被镜酱看得透透的，一点**也没有。 其实，在陆晓晨心里，尴尬更多于生气吧！ 毕竟，一开始跟镜酱是做过约定的，虽然有些半被迫的性质在，但是，镜酱后来也基本没强制要求过他，就像之前说过的，收集碎片这件事完全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管他的，最好镜酱再去找个人帮他找碎片，我就解脱了呢！”陆晓晨嘟囔着去做作业。 直到他下午去上学也没看到镜酱回来。 傍晚放学，陆晓晨、潘曦跟着陈启航还有他班上几人一起向陈启航表哥上班的网吧走去。 先到对面的超市把书包寄放了，几人才走进网吧。 因为事先和陈启航表哥说好的了，大家直接拿了桌上的临时网卡去网吧靠里边的地方找位子。 “快离开这里。”镜酱的声音突然响起，陆晓晨一下愣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用手挡着嘴小声道：“你在哪？” 虽然知道用想的，镜酱就能“听”到，但是陆晓晨还是习惯说话。 镜酱没有回答陆晓晨，只是重复道：“快离开这里。” 陆晓晨皱眉，“别闹了，我还要上网呢！” “快点离开……” “行了，之前是我不对，可你也说过不逼我的，不要干涉我的生活。”陆晓晨语气有些冲，说话也大声了些。 不过，好在是网吧，玩起游戏来大喊大叫的事儿也不稀奇，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晓晨怎么了？还不去找位子，在那里愣着干啥？”潘曦招呼着，“那里还有个位置，快，大家都等你呢！” “来了！”陆晓晨顺着潘曦的指引，找到了空位，才刚开机，眼睛猛的疼了起来。 陆晓晨忍不住压低声音骂道：“镜酱，不要太过分了。” “不是我。”镜酱说道。 眼睛的疼痛还在持续，陆晓晨有了些怒意。 也许是感应到陆晓晨的想法，镜酱再次道：“我什么也没做。” “那我眼睛怎么就疼了？”陆晓晨没好气说道。 “这附近有碎片。”镜酱说。 “不可能，我查的地图里可没有这里。”陆晓晨的怒气倒是散了。 “碎片是会移动的。”镜酱说。 “晓晨，你还没好吗？”潘曦催促道。 陆晓晨看了看周围，“你们先开，我突然肚子有点疼，先上个厕所。”说完，他跑向最近的卫生间。 “肚子疼为什么捂眼睛啊？”潘曦一脸疑惑，下一刻就关注回电脑上，“你们开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yy还没上呢！等我一下。” 陆晓晨刚进卫生间，左眼就传来别样的疼痛，明明都是疼，可是这后面一下却让他一眼就看到卫生间里那面小镜子上的碎片。 “怎么又是厕所！”他进厕所本来是想能正常和镜酱说话，不被人听到，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他反锁好门，熟练地取下碎片融合，眼睛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可是，并没有消失。 “镜酱，怎么回事？”陆晓晨疼得声音开始变调了。 突然，疼痛毫无征兆的消失了，那瞬间，陆晓晨还以为自己的眼睛不存在了呢！ “原来是我想多了。”镜酱突然说道。 “什么想多了？”陆晓晨不解。 片刻后，镜酱才说道：“刚不是在和你说话。” “哈？”陆晓晨更懵逼了，不是和他说话，那是和谁说话？ 不对，那口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就是说，镜酱自言自语时不小心联通了他的大脑？还有这cao作，为嘛感觉好奇怪啊！ 陆晓晨一脑袋疑惑地从卫生间走出来，这才发现网吧里有些人正站在那里看向大门那边。 当然，更多的人还戴着耳机沉浸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中。 陆晓晨找到潘曦他们，发现陈启航不在，想必是去找他表哥问情况了。 没一会儿，陈启航就回来了。 “倒霉，是一个疯子把大门玻璃砸碎了，还闹起来了。我表哥他们报了警，我们不能呆了。” 陈启航一说完，几个小伙伴一阵哀嚎，可是，还是老实交出临时网卡，一起从另一边的大门出去了。 回超市拿了书包，大家又不想这么早回家，决定再去公园的篮球场打会球。 陆晓晨又回头看了眼对面碎成一地珠子的玻璃大门，总觉得跟镜酱那奇怪的态度变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