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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略显别扭地跟着祁瑾然上了车。还好车里常年备着祁瑾然的外套和大衣,他挑了一件藏蓝色的及膝双排扣大衣穿上,更显得身量高挑,长身玉立。 看着车子往熟悉的路线驶去,闻远有些惊讶。 这不是回水榭居的路吗?难道郁恒也…… 祁瑾然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淡淡道,“你猜得没错,郁恒也搬到水榭居来了,算是我们的邻居吧。” “他怎么突然搬家了?”闻远不解。 “他不喜欢住郁家主宅那边,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就搬出来了。” 闻远对郁恒了解不多,只大概听祁瑾然说过郁恒跟家里关系不好,好像是郁恒的父亲在外面风流成性,有好几个私生子,郁恒极为厌恶他的父亲,甚至还尝试跟他断绝过父子关系。 “那他一个人住吗?” 水榭居都是独栋带庭院的大别墅,有的还带树林和湖泊,每一栋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很广。闻远不用想都知道,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有多冷清。 “嗯,他又没有成家,当然一个人住。”祁瑾然偏头看向闻远,神情有些微妙。 “你还担心他一个人住寂寞?” 闻远总觉得祁瑾然说这句话时语气怪怪的,他没多想,点点头,“是啊,我觉得他人不错,长得又好看,应该不会独身吧?” 祁瑾然冷哼了声,“你才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人不错?” 闻远还想跟他争辩两句,车子停了下来,前面传来司机恭敬的声音。 “祁先生,闻先生,郁家到了。” “小嫂子,贵客啊。”郁恒站在台阶上笑眯眯地迎接两人。 “瑾然,你爷爷的身体没事吧?”他也听说了祁东辉住院的消息。 “没事,突发高血压,已经稳定住了,现在在医院休养。” 祁瑾然把手里的红酒递过去,“祝你乔迁新居。” “嗐,都是邻居了还客气什么,以后随时来串门。” 郁恒领着两人进去,比起祁瑾然那栋房子,郁恒家的装修明显华丽许多,水晶吊灯流光溢彩,橱柜上到处都是珍贵的艺术摆件,还有赛车模型。 “想喝咖啡还是喝茶,或者……来喝点酒?”郁恒在吧台旁招待他们。 “我喝茶就好。”闻远忍不住转了转身下的高脚椅。 三人坐下聊了没一会儿,外面忽然响起了门铃声。郁恒桃花眼不悦地眯了眯,懒洋洋地按下手机里控制系统的通话键。 “谁啊?” “郁恒,你拍到的那条翡翠项链,能不能让给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那头响起。 闻远眸中露出疑惑,看向吧台后的郁恒。 “罗浩锌,你他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为了宁殊,跟我杠上了是吧?”郁恒勾起嘴角,恶劣一笑。 “可我这人偏不喜欢成人之美。省省吧你!” 那头的男人语气沉着,“我可以用更贵的东西跟你换。你先让我进来,我们可以当面说。” 郁恒“啧”了声,看了祁瑾然一眼。 “瑾然,你觉得我该让他进来吗?” 祁瑾然喝了口茶,淡淡道,“不妨听听他的条件。”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郁恒开了门锁,没一会儿,高大俊朗的男人就从客厅走了进来。 罗浩锌以为郁恒一个人在家,才执意要跟他面谈,直到看到祁瑾然和闻远,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祁先生,久违了。”罗浩锌勉强朝祁瑾然笑笑。 祁瑾然微微颔首,算是跟他打过招呼。两人在宛城商会上碰过几次面,罗浩锌是做电商起家的,这两年公司业务发展得非常迅速,可以说是宛城商界的后起之秀。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郁恒握着酒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你说的更贵的东西,是什么?” 前几天他参加了一个拍卖会,压轴竞品是一条民国时期的翡翠项链,当时宁殊也在场,他本来想拍下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宁母,没想到郁恒中途横插一脚,高价拍下了那条项链,他气得跳脚,却又毫无办法,对着罗浩锌发了一通牢sao,罗浩锌最看不得他受委屈,马上就来找郁恒了。 “这个。”罗浩锌从自己的大衣里掏出一个黑丝绒绸缎的盒子,当他打开盒子的时候,闻远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一颗鸽子蛋大的,切面堪称完美的粉钻在黑色垫子中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是南非的稀有粉钻,是你那条项链价值的三倍,我用它来换,行吗?” 罗浩锌知道自己在郁恒眼里估计挺可笑的,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最近宁殊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柔和了些,他努力了两年,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如果这次不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那他这两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别说闻远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就算是祁瑾然,在看到那颗硕大的粉钻后,眼睫都抬了抬。 “罗浩锌,你不至于吧?” 郁恒放下酒杯,站起身,跟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神情严肃的男人。 “那个宁殊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 “这是我的私事,恐怕无可奉告。”罗浩锌俊朗的脸紧绷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郁恒。 “你就说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