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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台嗤笑,阴不阴阳不阳地问那个男人,“叔叔,你们公司员工工牌给其他人佩戴有什么处罚?” 夏炽脸色一变,惊诧地看着他。 同学莫名其妙,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吗? 男人板起脸说,“属于严重违规,罚款加开除,你看到谁了?” “一个C类员工。”赵敬台果断说。 男人愣一下,“你看错了吧?我们员工没有ABC分类。” 赵敬台斩钉截铁,“刚我们都看见了,就是退奖品的,他戴的工牌上写的是C,难不成是假的工牌?” “你确定?”男人表情怪异,又惊又懵。 “我确定,不信你问他们?”赵敬台示意周围同学,可他行为太缺德,没人配合。 男人一言难尽,小心翼翼地提起,“C不是指C类员工,是trol的意思,代表控制及掌权,我们公司只有一个人有。” 科锐刚起步那几年,需要上头签字文件堆积如山,上面那位不会把时间耗在琐事上,只写一个C,久而久之,C成了那位独有的代称。 第二十七章 展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面面相觑,仿佛集体思维石化一般。 “卧槽,难怪他连奖品都不要,原来是富二代。” “别胡扯了,科锐的老板不到三十岁。” “可能是亲戚,人家刚才就图一乐……” 夏炽恍然大悟,难怪会觉得照片里男人眼熟,以前在科技杂志见过傅施阅,配上一段贵不可言的简介,豪门出身,名校光环,坐拥市值千亿的独角兽公司,每一个字都离普通人的生活遥遥不可及,没想到林斐居然会认识这样的人。 赵敬台茫然自失,今天之前,他从未正眼看过林斐,毕竟他顺风顺水,家庭富裕,从小到大各个奖项拿到手软,称得上天之骄子四个字,林斐算什么? 一个参加数学联赛考16分,基础四班这潭烂泥里的插班生。 虽然他为人龌龊,但又不傻,柿子会挑软的捏,在办公室帮老师处理工作时,看过林斐的档案,没什么特别,家境一般,父母离异,那张16分的成绩单就是从档案里面拿的。 正是因为普普通通,他才敢果断下手,让这个潜在竞争对手转学第一天心态失衡,这么做是否道德,他根本没多想,只要学习好,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可是,林斐居然和科锐老板关系匪浅? 各色的眼光在打量赵敬台,方才是想不到他那么卑鄙,鄙夷的,惊诧的,现在则是讥诮,嘲弄,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斐还不知道引起的惊涛骇浪,此时已经是钱塘市尖子生心中的人生赢家,他摁下电梯里顶楼按钮,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告诉傅施阅。 “叮”的一声。 门厅亮堂,傅施阅似乎是从外面刚回来,白秘书拎着咖啡壶,倒咖啡,他靠着深色大理石的前台桌,偏着头正在和身侧人说话。 是两个陌生男人,傅施阅穿的不是早上和林斐见面时的西装衬衣,休闲雅致的黑色高领毛衣,那股深沉禁欲感觉浓厚,垂坠在纯羊毛上的复古眼镜链显的更亮。 他边慢条斯理地说话,接过白秘书递来的马克杯,抿一口,随手搁在桌上。 其中一个长发及肩的男人,猝不及防地端起那杯咖啡,仰头一口气喝完。 林斐一出来就看见间接接吻这一幕。 随着电梯声响,几个人不约而同看过来,林斐心里翻个大大白眼,噔噔噔跑过去,一下扑在傅施阅怀里,仰起脸,甜丝丝地叫,“傅叔叔。” 傅施阅嗯了下,垂眼看着他,轻笑问道,“怎么来了?” “想你了。” 林斐凑上去在他亲昵的“啵唧”一口,两手勾着脖颈,傅施阅配合低头,林斐又在唇上碾转,不得要领,和小狗似的蹭来蹭去,离开之际,小尖牙揪着嘴角咬一口。 全程目不斜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傅施阅手臂顺势勾住他柔韧腰身,面不改色,下颚抬起,“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程则,向笛。” 向笛就是那个长头发的男的,肤色常年不见光的白,有种清秀高雅的韵美,像是温室里栽培出的艺术家。 林斐看向他时,向笛亦在看林斐,局促地笑了下。 林斐倚在傅施阅怀里,霸道的宣誓主权,“你好,这是我男朋友。” 程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 向笛收敛神情,和和气气,“我是傅总的大学校友,相识多年,如果有逾越的行为,请你别介怀。” “不好意思,我挺介怀的。” 林斐把笔记本放桌上,拇指和食指嫌弃地拎起马克杯的把柄,“啪”一声撂进垃圾桶,理直气壮,“傅叔叔,小心他把感冒传染给你。” 为所欲为,分不清恃美行凶还是恃宠而骄,亦或两者全占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着实令人觉得专横,但他没有,甚至有种放肆的张扬,很吸引人一探究竟。 短短一分钟,程则大开眼界,真够野的。 向笛盯着他看几秒,仍旧是笑着,熟稔的语气挑事,“你这个小朋友要好好管教,太不懂事了,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计较,可要是换其他人,会给你惹麻烦。” 说完,他顿下,“我说的是吧?” 傅施阅对这些争风吃味毫无兴趣,全程淡然置之,仿佛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