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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寝室门,林枫就站在门口,见邬希回来,神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他以前都不知道小室友是这种家庭,怪不得要自己赚钱。虽然想问,但怕戳到人痛处,只能把关于邬希家里的问题都咽回肚子里,“你手上拿的啥,新买的本?” “秦璟泽的笔记。”不能怪林枫看错,秦璟泽的本子看起来的确相当崭新,纸张棱角锋利,偏偏那人对笔记滚瓜烂熟,随便就能翻到要划重点的位置。 “你还真找他去了!?”,林枫大惊,紧张地上下打量。就小室友这细胳膊细腿,还不够秦校草一手捏的。好在小室友看起来毫发无损。 心念一转,他眯起眼睛,忽然有些怀疑。 所以那天晚上他到底看没看错…… 邬希拉开凳子坐在桌前,撂下笔记本,戳了戳表情瞬息万变的室友,“他划了重点,你看不看。” “看看看!”管他那么多,不看是傻子。 准备应付考试的两人欢快地投入学习,完全把别的事情全抛到脑后。 恶人自有恶人磨,桃几酱见势不妙迅速反水,连发几条动态道歉,自知不可能撇干净,干脆把赵自流那两张纸条拍照上传甩锅:“是他堵在我家门口sao扰我,我本来就害怕,又被他威逼利诱,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帮他。” 然而动态发出去没多久,她账号居然彻底被封,网警直接点名,不止全平台封杀,还要罚款。她愤怒地给赵自流打了几十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 大清早闹钟还没响,手机响个不停,邬希不堪其扰翻身坐起,眼中蕴藏杀气,恶狠狠抓起手机,看到全是赵治恺的未接来电,直接就把赵治恺拉进了黑名单。 这边刚处理完,那边微信穆秋波又给他发消息,他郁闷地揉揉眉心,点开一看却愣住。 赵自流又被抓进局子了? 按着穆秋波说的,这次是真的因为沾了赌,一个通宵就输得变卖全身器官都还不上。不过现在场子已经被警察端了,倒不至于为了还这笔天文数字而发愁,但也要罚款,还要拘留。 穆秋波是来问问邬希的意思的。 邬家想捞个赵自流出来轻而易举,但他们听说了赵自流昨天给邬希找茬的事情,不踩一脚已经是仁至义尽。 但赵自流好歹和邬希有些血缘关系,他们究竟如何做,还是要尊重邬希的想法。 邬希一边到阳台洗漱一边回复:“爸爸mama不用管他的事,他都是自作自受。” 站到阳台他的眼神就忍不住往对面瞟,这次没看到人,却看到晾在外面的内.裤。 好大。 他喉头一哽,面红耳赤扭头。这到底是什么畜.生尺寸。 寝室窗帘后,秦璟泽叼着烟,透过缝隙看他的乖宝儿洗脸,脸蛋潮红,挂着清亮透明的水珠。他牙根就疯狂发痒,把烟卷咬得狼藉。 下属给他发了消息汇报情况。他大哥秦璟熙某个左膀右臂的非法营生被警察处理掉,昨天被引过去的赵自流也一并进了局子,会被好好照顾。 一石二鸟,没人知道他在背后推了一把。 秦瓃泽反应平淡,只瞥了一眼就挪回目光。 对面的邬希洗完脸就进屋了,他的视线失去焦点,烦躁的情绪上涌,直接用手指将烟掐灭,疼痛席卷,指侧被反复烫伤的部位又添新痕。 抬手摸上心脏处的口袋,希希的纽扣就藏在里面,他凶狠喘息,像是犯了什么瘾,将它抠出来狂热地摩挲爱.抚。 城东,东域酒吧。 赵治恺沉默地待在卡座,周身气压极低,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是熬了一夜又酗酒的结果,整个人异常颓废。 昨天赵自流又给希希找了麻烦,他不但没能帮上忙,甚至比爸妈知道这件事还晚。 手机已经没电了,他不在乎,酒吧的侍者过来问了他几次状况,他起初还摇头,到后面连眼神都一动不动。 侍者应付不来这种客人,去找了主管穆丛鸽。 穆丛鸽本来只以为是个普通醉鬼,过来一看他的脸,眉梢不由得高高挑起。 这不是大外甥吗。怎么跑到这儿来放纵买醉。 他伸手到赵治恺面前晃了晃,差点遭到擒拿,幸亏新来的小侍应生反应快拉了他一把,否则非要被摔出去。心有余悸,他拍着胸口陷入沉思。 这是醉得六亲不认了,贸然乱碰说不定会被打,他这大外甥当过兵,凶得厉害,没几个人绝对制不住。 想了半天,他让人先守在旁边看住,别搞出意外,然后到安静点的地方给小外甥邬希打了个电话。 没人招惹赵治恺,他就不动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前方。 人群来来往往,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人路过看到了他,停下脚步跟他打招呼,“赵教官……” 眼神聚焦。 瞬间,赵治恺动了,猛地直起身,死死盯住面前人的脸,声音沙哑如同恶鬼,“……季泽?你还有脸回来?你怎么没死在外边?” 守在旁边的侍应生率先吓了一跳,忙不迭弯腰向被冒犯的客人赔礼道歉。 陈佑鹤面露震惊,竟忘了该如何反应。 心思百转千回,他艰难张了张嘴,“季泽……是谁?” 第18章 赵治恺眉眼阴鸷,耸着肩膀低声嗤笑,“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当年一点也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