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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珠拿着小凳子坐在厨房门口,一边摘红薯叶一边看着树荫下的花钰。 这人头发很长,估摸是躺着,头后面扎的小丸子碍着她睡觉了,那人直接将布条扯下,长长的发丝从躺椅上垂下来,风一吹来,一荡一荡地扬起,合拢的双眼让她少了几分冷漠,添了几分柔和,看上去恬淡而美好。 真是秀色可餐,沈南珠心里喃喃地道。 摘好红薯叶,米饭也差不多熟了,把青菜洗净,拍了了蒜米和辣椒。 锅热了下菜籽油,倒入鸡rou快速进行翻炒,再加入几片姜片,这鸡很肥,黄橙橙的鸡油镶嵌在近乎透明的鸡皮下,闪闪发光,看着十分诱人,在高温和热油的煎炒之下,鸡rou发出滋滋的油爆声,浓郁的土鸡香味也慢慢地被激出来,溢满了整个厨房,让人直流口水。 鸡rou炒得差不多,沈南珠将盐巴和酱汁淋在上面,出锅之前把一大把青嫩的蒜苗拧成两半,丢入锅中,迅速翻炒,待蒜叶稍稍变色就直接起锅。 再起锅烧油放入蒜米辣椒,加入红薯叶翻炒,不要几分钟最后一个菜也出锅了。 舀好饭,大灰准时报到,一脸谄媚地跟在女主人身后。 沈南珠拍着它的脑袋让她去叫花钰,为了讨得一顿好吃的,大灰屁颠屁颠地出了厨房跑到树荫底下,用嘴叼着花钰的裤脚往厨房里面扯。 花钰这一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裤脚被什么东西扯动才从浅浅的睡眠之中醒过来,她茫然地坐起来望了望四周,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一个软软的声音把她拉回到现实中。 “花哥哥,吃饭了。” 花钰揉了揉眼睛,嗯了一声,站起来,跟在大灰的身后进了门。 两个菜一荤一素,看着就很可口,花钰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身上的疲倦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顿饭吃下来,整个人加整个胃都舒服得不行,舌尖上的瘾也过得很足。 沈南珠难得见到花钰这样披散着头发,加上端庄的坐姿,总是不自觉地给她一种宫廷饮食礼仪既视感。 沈南珠甩甩头,肯定是以前看宫廷剧太多了,才会不自觉地将对方给带入进去。 “花哥哥,中午太阳大,先睡个午觉,等临近傍晚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再去把剩下的那一块地给翻完。” 花钰自无不可,嗯了一声和往时一样准备收拾碗筷,沈南珠怜惜她一大早奔波劳累,先她一步把碗筷抢过来,花钰见状也不和她争,跨着长腿出了厨房,又跑到树荫下去躺了。 沈南珠见她一副慵懒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难得这人也有不想动的时候。 沈南珠收拾好之后,看着外面一片热辣辣的太阳光,也不禁上下眼皮直打架,泛起了困意。 这副身体弱,而且比较嗜睡,晚上自不用说,白天要是不睡个午觉,下午整个人都觉得不得劲儿 大灰吃饱喝足,懒洋洋地趴在躺椅附近,伸着舌头吐着热气。 沈南珠也不硬撑,回屋换了个衣服就躺上床去了。 一觉睡到三四点,整个人觉得舒畅了不少,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待太阳没有那么毒了,二人又回到地里,见到沈南珠拿起铁锹,花钰道:“你不用弄了,你去清旁边那块地的野草吧。” 割草不费力气,但是翻地比较吃力,外面的地不同空间里的土壤那么松软,硬很多,主要还是因为荒废太久了。 沈南珠听着这人淡淡的语气,却觉得心里暖呼呼的,这身子骨不好,她也不逞强,拿着镰刀去了隔壁。 大灰依然在树下扑着蝴蝶,两只老母鸡看到花钰在翻地,叽叽叽叽地围过来。翻出来的土壤堆在一旁,有蚯蚓在蠕动,老母鸡咯咯咯就啄过去一口吞下,小鸡们则在后面跟着转悠。 花钰向来都是一个人闷头做事,动作是机械的,脑子也随意放空,从来不会去想别的事情,可如今翻着地,看到一群鸡仔围着自己唧唧叫,不禁也觉得有趣,连带着干活也不觉得枯燥了,加上这几天吃得好,油水够,睡眠也比较充足,浑身似乎充满使不完的力气,一块半亩的地,没要多久就翻完了。 看着隔壁沈南珠还在撅着屁股一边割一边拔草,小脸被晒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旁边:“镰刀给我,去树下休息一会。” 沈南珠听到后面说话声,这才起身回头望了一下,发现那么大一块地居然都翻完了,再回想到中午做饭的时候,花钰切菜时那利索的场面,顿时露出星星眼:“花哥哥,你好厉害。” 花钰小的时候家教严格,很少与别的孩子相处,长辈对她的要求也极高,获得的一点小成就对大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夸赞的话基本上很少听到,长大后自己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更是无人欣赏。 但最近两天却频频得到一个小姑娘的夸赞,即便她很少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这一刻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奇妙的感觉,是一种被欣赏的认同感,很陌生,但却让她胸中情绪涌动,心情有那么一瞬的飞扬。 这种感觉很新鲜,也会令人上瘾。 花钰弯腰割草的时候,难得嘴角轻轻地扬起。 镰刀被拿走之后,沈南珠又去到大树下,靠坐着树根休息,大灰狗腿地跟上来,趴在她旁边,陪她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