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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失望,不过没有把这种失望表现出来。 他换上了浅绿色衬衫以及白色牛仔裤,衬衫留了上面三颗扣子没扣。跟勅尤交往之前他穿衬衫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吴力曾说他这样狂野又性感,比什么都不穿还勾人。跟勅尤交往之后他知道他不喜欢他穿的太随意,所以扣子都只留了两颗没扣。 但今天情况特殊。 “走吧。” 他状似稀松平常地往外走,男人却挡在他面前没动,盯着他的扣子,姜子文以为男人终于有反应了,没想到男人只是帮他把这枚扣子扣上,然后便侧身让开通道。 一次两次都没成功,姜子文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没底了。 但想想之前他们两更加亲密的时候男人也没有反应,他这样的举动对男人而言或许是还不够。所以他需要做些更能冲击男人感官的事情。 他握住男人的手来到电梯间。 勅尤看着姜子文按了上行键,略微低头问,“之前不是说晚上去外面散步吗?” 姜子文一开始没说话,过了会儿他踮起脚咬了男人的下巴一下,“不想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这三个字几乎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种暗示。 勅尤宠溺而又无奈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捏了一下他的耳垂。 姜子文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过,因为他这一次是带着明确的目的的。 电梯门打开,他立刻拖着男人回到房间。 房门关上,他仰头索吻,男人回应了他,他的手就特别不规矩地往下。 男人忽然将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居高临下笼罩着他,姜子文还想摸,勅尤极其迅速地捉住他的那只手,轻轻拉开按到一旁。 姜子文有点不高兴,“你还是不是我男人了?” “怎么了?”勅尤停顿了一会儿,询问,“之前那样,不满意?” “不是。” “那为什么?” 姜子文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去的,但现在他也真的想要了,除了那次受伤之外,他从来没有被碰过,他其实有点好奇那会是什么感受,是不是像那些片里一样那么激爽。 他蹭了蹭他,表情有点可怜,“你也不能这么偏心,每次都只前面啊。” 姜子文并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配上这样的话语有多么撩人。 勅尤按着姜子文的那只手动作依然很轻柔,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但支撑着身体的那只手已经青筋暴起。 他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声音。一个在提醒他这个人太脆弱了,不要吓到他,不要弄伤他。另一个却叫嚣着占有他,撕裂他。两个极端拉锯,理智脆弱到不堪一击。偏偏这时候姜子文又碰了碰他,对他说要,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了。 勅尤立刻用手捂住姜子文的眼睛。他的眼睛外缘出现了一点点墨迹。墨迹缓慢扩散,像墨汁滴进水里晕染开。胸口和后背浮现出诡异神秘的图纹,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挣破躯壳的束缚破茧而出。 姜子文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变得黏腻沉重,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听见了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直觉告诉他男人现在一定很难受。 他有点后悔用这样的方式来试探他了。 他想说要不就算了吧。 但。 姜子文醒来的时候勅尤已经不在了。 他躺在被窝里,大脑眩晕。 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他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布料被撕碎的声音,以及男人掐住他的后脖子将他按进枕头里命令他跪好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特别粗暴的对待,都被吓懵了,心里非常恐惧,身体都在发抖,可最后…… 他怎么能愿意呢。 他心里既甜蜜又心疼。 甜蜜的是,男人一定是爱惨了他。 心疼的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避让让他确定了他确实有障碍,那可是做男人的基本尊严啊,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一定非常自卑吧? 今天早上勅尤没能像前几天那样送他去餐厅,也没有留言告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姜子文等到了固定的时间点勅尤也没来,便给勅尤发消息说他先下去了。 来到餐厅后,除了勅十三以外的所有勅姓员工竟然都还没来。 他跟勅十三问了问情况。 勅十三表情挺庆幸的,“昨晚大哥有点暴走,把兄弟们全都叫出去了,只除了我和老八。主厨,以后还是要继续罩着我呀。” 十三和老八都是姜子文专门叮嘱过勅尤要好好对他们的。 姜子文又问为什么会暴走,勅十三说不知道,“估计是情绪波动太大吧,反正样子挺吓人的,很久没见他这样了。” 姜子文回到自己的料理台,净手,擦手,戴上高帽。 应该是自己的那些举动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了。 姜子文心里挺愧疚。 他认真思索了一整个白天,觉得还是得用积极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事情,尝试着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万一把男人治好了呢。 这天晚上他下班的时候,勅尤终于出现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浑身是汗地出现在姜子文面前了,背心短裤都在滴水。 姜子文更心疼了,提起保温桶跟着他一起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