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苏昌志就点了点头,心头对于周强却是有些鄙夷。倘若不是看他和王老有些关系,又和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诉求是一致的,他根本就懒得搭理。平心而论,对于一直都想有一番作为的苏昌志来说,周强这种将好好的厂子搞得七零八落的败家子,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八章忌惮 ?“老周,你也别太掉以轻心了。林辰暮这个人,你还不够了解。”苏昌志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就有些唏嘘。想当初,刚来武溪那会儿,他也是意气风发,丝毫不把林辰暮放在眼里的。可经过几次较量,都是以他的惨败而告终,让他不得不对林辰暮心生忌惮。就算这次在背后算计林辰暮,都总是感觉心里有些不踏实。 “嘿嘿,苏主任多虑了,我想林辰暮现在应该焦头烂额,哪里还有闲工夫来管钢铁厂的事?”周强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心头却是得意不已。你林辰暮不是想砸我饭碗吗?那就看看,最后砸的到底是谁的饭碗? 很显然,倘若不是周强添油加醋地给王老告状,或许王老还不至于如此过激地对“改制”提出异议,并四处奔走,希望中央能够加强对国企改制的监管,出台相应的法律法规。 而以王老的影响力,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入国家领导人的耳朵里,对国家大政方针产生一定的影响。可以这么说,出了这么一竿子事,周强压根儿就不相信,林辰暮还真敢顶风作案。 而当时,林辰暮可是当面信誓旦旦向众多工人承诺过的,骑虎难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取消改制的方案,给钢铁厂注资,让钢铁厂重新恢复生产。而这,也是周强的目的。只要钢铁厂不翻旧账,没有其他企业进入,那就算他名义上不是厂长,厂里也还仍然是他说了算。 周强心里还盘算着,是不是给风口浪尖的林辰暮火上浇点油? 见周强那副大大咧咧的神情,苏昌志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告诫放在心上,不由就摇摇头。没有亲身体会,是不知道林辰暮厉害的。就拿自己来说,当初真以为林辰暮被省纪委双规,是不可能咸鱼翻身的。可事实却给了他血的教训,只不过一个晚上,局势就来了个惊天***。 那个晚上,是他最失落的一个晚上,一晚上都睡不着觉,就这么呆呆坐着到了天亮,也在他心头铭刻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从那一天开始,他告诉自己,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低估和轻视对手了,尤其是林辰暮。 不过,他和周强也没多深的交情,提醒他,也只是希望他别在半途出问题了,既然他听不进去,苏昌志自然也不会还多说什么。 又喝了几杯酒,见女孩儿扭扭捏捏的,不怎么主动,周强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孩儿叫王佩怡,是厂办公室的一名工作人员,前两年刚分配来的,人长得漂亮,自然让周强心生邪念。这人都是这样的,以前奋斗的时候没多少邪念,可像周强这种,有了一定的权力和地位,而又上进无望时,总会想在某方面找到心理平衡点,钱和色就是其中的两项。 这几年,周强钱也捞够了,目光目光就盯在了一些漂亮女人的身上。别说,以他的权势地位,还真搞上了不少女人,有离了婚的单身女人,也有结过婚的少妇,更有还没结婚的女孩儿。而每当他征服一个个女人,在这些女人身上驰骋时,他心头都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成就感。 可这个王佩怡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性子却比较烈,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却从来都不肯屈从。有一次,周强喝了点酒,趁着酒劲儿想要霸王硬上弓,却险些被王佩怡用裁纸刀划伤了命根子。从此他对王佩怡再不敢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同时心头也是嫉恨不已。如果不是钢铁厂被林辰暮停产了,他还真想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发配到最辛苦的车间去好好磨磨性子。 这次为了巴结苏昌志,周强可真是大伤脑筋。要知道,苏昌志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公子哥,家境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目光更是刁钻,轻易的根本就入不了别人的法眼。碰巧王佩怡家里出了点事,急着要用钱,被他三哄两骗的,终于答应来陪酒。 当然,王佩怡也知道这陪酒的潜台词是什么,可她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心如枯槁,再也没有什么念想,脸色好得起来,那才怪了。 又被周强瞪了几眼,王佩怡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强笑着端起酒杯对苏昌志说道:“苏主任,我再敬你一杯。”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场面,她还真不知道这陪酒应该怎么陪,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不像许多经验丰富的女人,各种暧昧的话信手拈来,动作眼神都充满了挑逗,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昌志就摆摆手,准备说什么,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神色顿时就有些凝重了,站起身就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接通了电话,周强隐隐就听到他说了句:“周秘书,有事?” 周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武溪哪有个姓周的秘书,还能让苏昌志如此郑重其事的,不过也没多想,反倒是趁机板着脸低声训斥道:“你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既想当**,又想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老子告诉你,让苏主任有半点不满意,这钱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王佩怡的脸色就极为难看。这些年,她将自己的贞cao看得比命都重要,否则,以她的条件,想要傍个大款,或者是去个好单位,并不困难。这么多年的坚守,到了此时却化为泡影,她心里真的很难过。可一想到躺在病床上,急需钱换肾的母亲,她也只有牺牲自己了。 苦笑了一声,王佩怡脸上满是悲戚,却又说道:“周厂长,你也看到了,苏主任对我根本就没有兴趣,我总不能死皮赖脸往他身上贴吧?” “怎么不能?我告诉你,实在不行了就脱光了衣服勾引他。我就不信这世上能有不贪腥的猫。”周强就瞪着眼睛说道,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将王佩怡剥光了塞到苏昌志怀里。 周强能在钢铁厂当那么多年的厂长,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他知道,如果没有一些利益关系,所谓的同盟根本就是弱不禁风的。他是有王老这层关系不假,不过毕竟隔得太远,鞭长莫及不说,再大的恩惠,也有还完的时候。因此,这些年来,他很少会动用这层关系,况且,上次帮自己当上了厂长,这次又出了那么大的力,周强估计,人家这份情也还得差不多了,以后再想劳烦王老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了。 而他以前在武溪的靠山喻源军,现在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他好几次上门去,却连喻源军的面都没见着。这不由就让他着急起来。没有了靠山,他周强在武溪屁都不是一个,上头有人想要对付他,难道说,王老还能千里迢迢从首都跑来保他? 苏昌志虽然只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职务和级别比不了喻源军,但他背后的庞大的背景,却是喻源军望尘莫及的。能够和苏家扯上点关系,自己也多了一层护身符不是? 这也是周强为什么如此煞费苦心,摆了这么一桌酒,还将王佩怡弄来陪酒的原因,倒不完全是为了对付林辰暮。 就在周强还想教训王佩怡几句的时候,就见苏昌志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不过周强也没多想,就笑呵呵地对苏昌志说道:“苏主任,你怎么才回来啊,小王刚才都给我说了,想陪你多喝两杯的。”说罢就使劲儿给王佩怡打眼色。 苏昌志却是摆摆手,说道:“老周啊,今天还有点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喝。” 周强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今天苏昌志可是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这“大菜”都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要走,莫非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还是他眼光太高,没看上王佩怡? 不过却还是极力挽留道:“苏主任,你看你今天都还没吃好,就算再忙,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待会儿我让小王送你回去。”其意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真的不用了。”苏昌志看了看手表,显得很赶时间似的,说道:“还是等下次吧。” 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碰巧走廊上有一酒气熏天的男子经过,男人四十多岁,脸喝得通红,醉醺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却是好看到了苏昌志,迷离的双眼就是一滞,摇摇晃晃走过来推门而入,看着苏昌志,打着酒嗝断断续续道:“苏,苏昌志,你,够阴的啊!” 苏昌志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一看,却是陆明强,不由就皱了皱眉头,说道:“陆主任,你喝多了吧?” “喝多了?”陆明强咧嘴一笑,指着苏昌志的鼻头说道:“别,别以为我,我不晓得你那些坑人的把戏,你,你小心作,作茧自缚……” 苏昌志原本就对林辰暮心生忌惮,甚至都有些心理阴影了,听到陆明强这话,心头不由咯噔一声,下意识地就认为是林辰暮给陆明强透露了什么,当即就色厉内荏地说道:“莫名其妙,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陆明强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你***别……”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那些污秽的东西全都吐到了苏昌志身上。 闻着那一股刺鼻的味儿,苏昌志差点没有晕过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忧心忡忡 ?“**,这个何玮峰真***不是东西,当初有事求我的时候,低三下四的,现在居然半路摆老子一道,不收拾他,我就不姓路!” 刚坐上车,路翔宇就骂骂咧咧道,脸色也阴沉着,显然是为在林辰暮面前丢了面子而愤然不已。 林辰暮心情也不好,不过还是宽慰道:“算了,你也别太生气了,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不是?”说话的时候,不由又回望了身后这一栋三十多层高,气势非凡,犹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的大楼,暗自叹了口气,看来香港国兴集团这条路,真是走不通了。 “屁的难……”路翔宇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不过话还没说完,却又意识到没对,改口说道:“我看这个何玮峰就是***想要落井下石。林大哥,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再帮你去找其他企业。我就不相信,离了张屠夫,还吃不了猪rou啦?待会儿回去我就给他们打电话。麻痹的何玮峰,我一定会要他好看!” 说到后面,路翔宇真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想他路大公子,随着家世的不断攀升,他在四九城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走到哪里别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却不曾想,一时兴起替林辰暮引见的香港国兴集团,关键时候却突然甩死耗子,搞得他是颜面全无。今天他亲自陪同林辰暮过来,何玮峰虽然热情,姿态也放得很低,可一说到题就推三阻四的,搞得路翔宇窝火不已,当时就掀翻了桌子。 总之,在路翔宇心目中,已然将香港国兴集团和这个何玮峰判了死刑,逮着机会,他肯定会将他们往死里整。 “翔宇啊,你也别太着生气了。合作原本就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来不得半点勉强。既然别人不想和我们合作,我们也怨不着别人。呵呵,就像你说的一样,还有很多其他的企业。我相信,互惠双赢的事,会有其他企业愿意和我们合作的。” 林辰暮开导着路翔宇,心里却不由有些犯愁。有资源有优势,找合作企业并不难,难就难在时间性上。他可是拍着胸口打了包票的,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企业,东江钢铁厂的改制,就得无限期延长下去。钢铁厂职工的生活、他们对政fu的信任和自己的颜面,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当然,即便没有其他企业的介入,林辰暮也仍然会对东江钢铁厂进行改制,不过改制的程度和方式就会有很大的不同。不过,不论如何,企业现有的组织架构是需要重新组建的。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没有一个合格的领导,再好的改制都是白搭。 而不论以前的周强,还是如今的阎伟斌,都算不上合格的领导。 大楼顶层宽大的办公室内,一名身穿唐装的白发老人站在玻璃帷幕前,望着楼下犹如火柴盒大小的车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在他身后,毕恭毕敬地站着一名戴眼镜,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其貌不扬,可眼神里却闪动着厉芒,显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 “玮峰啊,你觉得咱们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沉默了许久,老人终于开口说道。 男子就是刚才路翔宇口中的何玮峰,也是香港国兴集团大陆的负责人。他算不上是何家的嫡系,不过为人聪慧,加之对何家忠心耿耿,甚得何老爷子的器重,这才会将大陆的业务交由他来打理。而这些年,国兴集团在大陆的每一次强势扩张,都有他的汗马功劳。 可以这么说,在香港国兴集团大陆分公司,何玮峰就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可他在老人面前,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听到老人的问话后,他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仔细琢磨了一番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董事长,生意场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地道不地道的。况且咱们并没有和他们签合同,不论是从法律上来说,还是从道义上来讲,我们都没有必须要和他们合作的义务。”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折腾这次之后,恐怕接下来几年,我们公司在大陆的生意,或许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说话的时候,老人缓缓转过身来,那充满智慧的双眼却没有半点大战前的杀气,有的,只是淡淡的惆怅。 何玮峰就苦笑了笑。虽然他姿态摆的极低,可也知道,这次真是将路翔宇给得罪了。而这位路家大公子,委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被他嫉恨上了,估计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不过他还是说道:“路翔宇来头虽大,可这四九城里,也不光是他们姓路的一家。” “路家都还好办,可咱们这次,可是连姜家也一起得罪了。”老人却是叹气道,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岳般的凝重之意。心里也有些动摇,不知道这一次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可商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尤其是在大陆做生意,最大的风险不是来自商场,而是政策面。一旦发生什么变化,不仅是血本无归,而且还可能会惹上官司。 老人能白手起家,几十年里创下国兴集团如此庞然大物,不知道遭遇过多少艰难险阻,碰到过多少生死一线,能够走到今天,就全凭他看得清形势,绝不和政治风向背道而驰。得罪了京城里的权贵,自然是令人扼腕叹息,可要是和国家政治风向抵着干,那才叫得不偿失。而现在,不论是国兴集团,还是他,都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说,许多时候,生与死其实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姜,姜家?”何玮峰却是吓了一大跳,脸色都有些变了。在大陆打拼了那么多年,他对于大陆的政治势力和形势,那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得罪了路家虽然麻烦,但还不至于令他色变,毕竟何老爷子在四九城也有不少旧识,路家想要从中刁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这事不过是小辈的事,大人不见得就知情,也不见得就会出面。 可姜家,那却是四九城里令人高不可攀的存在了,连想想都令人心生敬畏之意。姜老爷子更是门生遍布国内,真要得罪了姜家,就算不至于寸步难行,可国兴集团还想在大陆发展,那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何玮峰相信,没有人会为了他们国兴集团去开罪姜家。 国兴集团在香港算是个呼风唤雨的庞然大物,可真在这些大佬面前,却不值一提。就算姜老爷子不说,可下面那些喜欢揣摩上意的人,都够国兴集团喝上一壶的了。 想到这里,何玮峰说道:“董事长,这怎么可能啊?我们什么时候得罪姜家啦?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每次去虽然见不到姜老,不过和姜家的关系一直都保持不错的啊?” 老人浓眉一剔,就摆摆手,说道:“玮峰啊,你为人聪明,可目光却喜欢盯着上面,容易忽视下面了。”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何玮峰心头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了。 “这个叫林辰暮的,是姜老的嫡孙。”老人淡淡地说道,可给人的感觉却很凝重,仿佛那几个字,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什么?”何玮峰惊呼道,脸上的表情更是极为难看,就像是撞见鬼似的。他想过林辰暮或许跟姜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却万万想不到,林辰暮居然是威名显赫的姜老的嫡孙。顿时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胸口的呼吸都感觉有些不畅快起来。 嫡孙是什么概念?要放在古代,那是才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其重要程度,和其他人想比,那就是天上和底下的差别。何况姜老子嗣并不多,以前根本就没听说他有什么嫡孙,充其量也就两个外孙。难怪董事长会如此忧心忡忡的,说是得罪了姜家。 “那董事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时间,何玮峰都有些失了方寸,面色已经是死灰一片。如果之前知道林辰暮的身份,那他肯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就算在钢铁厂方面的合作不成,国兴集团也可以在其他方面想办法,平息这些公子哥的怒气。 而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驾轻就熟得很。国兴集团想要在大陆发展,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得打点到,否则真要树几个敌人,整天来找茬,这生意也就别想做安稳了。只要能够让这些公子哥高兴,解下善缘,花点钱又算得了什么?转过手就赚回来了。 “我明天去拜访一下姜老,希望姜老能够理解我们的苦衷和不得已。”老人思忖了片刻,断然说道。在他说话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完全改变了,就像是从一块朽木突然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剑,尤其是他那原本浑浊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凌厉,身上洋溢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可怕气势。 第二百四十章心火 ?偌大的泳池碧波粼粼,就仿佛晶莹通透的绿宝石镶嵌在绿树成荫的院落里。清澈见底的池水里,一个妖娆的身影在里面穿梭,犹如一个美人鱼,修长曼妙的**浮凸有致,每一分每一寸都有着无尽的诱惑。 这是一处名符其实的豪宅,依山而建,院落里绿树成荫,高耸的院墙下错落有致的种植着各种名贵树木,四层小楼前花园假山精雕细琢,树木环绕,鲜花盛开,更显精致。 泳池旁有一长长的餐桌,一尘不染的雪白餐布上摆着各色水果小吃:有搭配红葡萄酒的小rou饼、也有各种琳琅满目的水果。餐桌的中间,还有一个由酒杯叠摞而成的‘水晶金字塔’,杯中美酒透明清冽,酒香弥溢,在迷人的阳光沐浴下,整座金字塔散发着璀璨迷人的夺目光芒。 美女豪宅,这或许是许多男人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坐在遮阳伞下的林辰暮却愁眉苦脸的,手上端着一杯殷红的红酒,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脑子里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哗啦一声,泳池里的凌姵婷仰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笑吟吟地向林辰暮招呼道:“你真不打算下来游一会儿?这水里可舒服啦。” 这里是凌姵婷在首都购置的豪宅,离市区虽然远了些,不过胜在幽静,环境又好,许多有钱人都在这附近购置了产业。而凌姵婷买下这里后,总共也没住几次。 林辰暮抬头望去,清澈的双眸却是有些微微的失神,又怏怏咳嗽了一声,摆手说道:“不了,没这心情,你游就是了。” 凌姵婷朝林辰暮不着痕迹地妩媚一笑,水花轻溅中,宛如美人鱼一般又跃入水中,几个姿态优美的起落,很快游到了岸边,然后拉着扶梯就走了上来。 她身上穿的是三点式的泳装,胸衣面积虽然不小,但相对她**的夸张尺寸来说,实在有些捉襟见肘,露出大片滑腻的肌肤,瞧得人口干舌燥浮想联翩的。那纤细盈圆的小蛮腰下是浑圆挺翘的丰满美臀,腰肢与臀部的过渡曲线稍显得有些夸张,带出一抹蛇腰丰臀的妖冶魅惑,纤长柔滑的美腿隐隐瞧得出肌rou的轮廓,再配上那一双纤纤玉足,真是让人望之心神摇曳难平。 令人心潮澎湃琦念横生的是那小巧迷人的泳裤,纤柔的腰肢两侧蝴蝶结一般的丝带,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飘摇,仿佛就像是脱离世俗气息的精灵般带出一抹难掩的飘逸气息。 凌姵婷从泳池里出来后,一旁早就等候的女佣就连忙递上干净的毛巾。她接过来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将毛巾递了回去后在林辰暮身旁坐了下来,咯咯笑着说道:“怎么?还在为国兴集团的事头疼?” 林辰暮摇摇头。说实话,从国兴集团出来后,他就再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国兴集团身上。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勉强是勉强不来的。而这几天,路翔宇也发动了各路关系,替他四处奔走联系,希望能够找到一家实力不弱于国兴集团的企业。不过,但凡听到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改制”相关,许多企业都是望而却步。 来首都都好几天了,事情却一直都没什么进展,所有的事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林辰暮心情好得起来那才怪了。 “咯咯,没想到啊,那个什么都难不倒的林辰暮,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啊。”凌姵婷就咯咯娇笑起来,曼妙的娇躯一阵花枝乱颤,颤巍巍的**带出一抹引人陶醉迷离的无边诱惑。让林辰暮不由就有些惊讶,他记得,大学时候凌姵婷的胸围似乎不算太出色啊? “放心吧,我舅舅过两天就要来首都,我和他谈过了,他对东江钢铁厂的事情蛮有兴趣的。”笑了一阵之后,凌姵婷又一本经的对林辰暮说道。在她看来,只要舅舅出手,林辰暮所头疼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林辰暮却摇摇头说道:“你们耀阳集团虽然是跨国企业,可和钢铁行业却并没有什么交集,来凑什么热闹啊?” 凌姵婷神色一滞,随即又杏眼一瞪,咋咋呼呼地说道:“怎么?耀阳集团现在就想进入钢铁行业,不行吗?难道说,我们耀阳集团的事,还要你来过问?” 林辰暮就摸摸鼻子,又沉声说道:“姵婷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在商言商,隔行如隔山。你们耀阳集团并没有任何进军钢铁行业的经验,贸然行事,只会给你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和损失。这不是一个英明的领导者所作出的好选择。我也相信,你舅舅不会作出这么草率的决定。” 凌姵婷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黯然了。林辰暮所说的,和她舅舅对她说的几乎如出一辙。就算舅舅再疼爱自己,在企业经营商也是不会任由自己胡乱来的。她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帮得到林辰暮,看着他一筹莫展的苦恼样,她的心比谁都要难受。 沉默了片刻,凌姵婷贝齿轻咬朱唇,轻声问道:“你,你和芸珊,还,还好吧?”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不过林辰暮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无以伦比的疼痛和苦涩。 林辰暮强笑了笑,“还好,她从美国回来了,我们,我们打算过段时间去看望她父亲。”虽不忍,可林辰暮还是故意说道。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或许自己这番话会无情地伤到凌姵婷,可为了能让她从此别告别痛苦和折磨,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他宁可让凌姵婷恨自己一辈子。 果然,凌姵婷闻言脸色顿时白了下去,内心也是不由一阵刺痛,钻心般的疼痛,嘴唇微微颤抖,眼睛也红红的,似乎那晶莹的泪水随时都有可能要滑落下来。可她却突然又笑了起来,白了林辰暮一眼,挥舞着小拳头兴奋地说道:“你是想要我说祝福你们幸福是吧?告诉你,我可没这么好。当初在学校时我就让过一次了,这次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别说你们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我也依然会死缠烂打的,绝不会让你们消停的!” “什么?”林辰暮顿时志目瞪口呆。原本他心头还充满了对凌姵婷的愧疚之情,可一听她这番话,险些没咬着自己的舌头。 “什么什么啊?”凌姵婷就咯咯笑了起来,似乎看到林辰暮这一副惊愕的表情很是得意似的,摇头晃头地说道:“难道说还想要我说一遍?我现在可没以前傻了,什么主动让贤,成全你们,凭什么啊?我的幸福,就要靠我自己去争取。反啊,别想我那么容易就放过你。我可告诉你,我在武溪的房子都买好了,就在那个什么翠庭雅筑那里,我可是作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反啊,这次是不成功便成仁!” 林辰暮就哭笑不得。翠庭雅筑就在管委会家属院旁边,走路都不过几分钟的路程。林辰暮真是不敢想象,自己和楚云珊的二人世界,凌姵婷来插一脚,会折腾成什么样子。 “姵婷,我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林辰暮就摇着头说道:“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更适合你,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 “切,这些大道理,我比你都懂。”凌姵婷白了林辰暮一眼,又狡黠地问道:“我说你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窃喜?就没想过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看着眼前这张俏丽的脸,林辰暮心头不由一热。要说心头没有这种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凡男人,即便再怎么专情,也难免会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毛病,这和人品没有关系。只不过有些人是想想而已,而有些人,则就真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