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陆明强脸上表情稍显有些扭捏，支吾了片刻才说道：上个月不是和夏局坐了坐吗？李成就是经夏局介绍认识，当时只知道他是搞工程，为人也豪爽，所以聊得还蛮投机。哪晓得这家伙这么cao蛋？说到后面是一脸忿然。 就这么简单？ 是啊，就这么简单。总共也就见过他这么一次。昨天接到他电话时候还以为有什么误会，可以帮着解释一下，真不知道他会把事情搞那么大。林书记，你就算再给几个胆子，也不敢和这种人掺杂在一起啊。陆明强哭丧着脸说道。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一切全都源于林辰暮，一旦失去了林辰暮信赖，所有一切就像是建在沙滩上大厦般分崩离析。因此，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解释清楚，撇清和李成关系，免得让林辰暮对自己有了成见。 林书记你不知道，回去之后，狠狠扇了他两巴掌。麻痹，都跑到高新区来撒野了，没打断他狗腿算他烧了高香。说啊，不把他卵黄弄出来，他就不会长记性 听陆明强骂骂咧咧起来，用词越来越粗俗，嗓门越来越大，林辰暮就皱了皱眉头，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不悦道：说什么呢？注意点影响。 陆明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干笑了几声。不过林辰暮知道，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秉性就是这样了，真要他斯斯，咬嚼字，实在是难为他了。 夏局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排名虽不算靠前，却也是陆明强领导，陆明强想要往上爬，各方面关系打点都是很必t。许多时候，不求别人帮你一把，但求关键时候别拉你后腿就行了。 林辰暮又说道：多交朋友是好事，不过也要看是什么朋友？这里是攒劲儿推你当管委会副主任，你这倒好，尽给惹些麻烦出来。你知不知道，举报你材料已经摆在了中纪委赵书记面前了。 什么？陆明强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似，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骂道：麻痹，是哪个王八蛋想害？声音之大，搞得整个餐厅客人不由都看了过来。 林辰暮脸色一沉，呵斥道：坐下！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陆明强忙不迭地坐了下来，可屁股刚沾着座椅就亟不可待地说道：林书记，这肯定是有人眼红妒忌，故意想整，所以才搞黑材料，可什么都没干啊。 从东屏来到武溪，一跃成为高新分局一把手，在短短时间内就见识到了武溪政治硝烟，陆明强无疑对各种政治力量有了进一步切身体会。在武溪牵一而动全身，各种力量角逐无所不在，可不似被杨卫国cao纵于股掌之间东屏。连林辰暮都险些被省纪委双规，何况是他？ 再说了，现在是他提拔为管委会副主任关键时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牵涉较量更是他无法想象，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因此，当听说自己被举报到中纪委时，陆明强真是急了。 身不怕影子歪，只要你没做什么违反乱纪事，怕什么？林辰暮轻描淡写地说道。 哎呀，林书记，你说倒是很轻巧。陆明强就犹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坐立不安，说话也不似以前那么恭敬了，身是不怕影子歪，可就怕有人故意把你影子给弄歪了。林书记你一心为民，不也被泼了那么多脏水吗？ 话一时激愤说出口，陆明强却又不由有些后悔，期期艾艾瞥了林辰暮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生气，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林书记，您昨天去见过中纪委赵书记？ 是啊，要不然怎么知道你这些事情。林辰暮眼睛都没有抬一下说道，心里却也是满腹疑云。昨天下午三点，他满心忐忑地见到了中纪委赵书记，不过赵书记却很亲切，只是和他闲聊了一阵，又问起了他一些生活经历以及对工作看法，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打发他出来了。陆明强事情，反倒是孙处长私下里透露给他。 那赵书记怎么说？陆明强眼巴巴地看着林辰暮，心都提紧了，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现在知道怕啦？林辰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或许是看他那可怜兮兮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就说道：放心吧，你一个小小分局局长，还不够格让中纪委关注。不过你自己也应该引以为戒，这个关键时候低调点，别给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陆明强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搓了搓手，嘿嘿说道：林书记，您放心吧，知道该怎么做。 真知道？林辰暮瞥了他一眼，语气就有些不善。 陆明强怔了一下，又信誓旦旦地说道：林书记，老陆毛病是不少，可大是大非分得清楚，违法乱纪事情是不会干。 那怎么听说，你收了人家钱？数额还不小？ 收钱？陆明强愣了一下，顿时又叫起了撞天屈：收谁钱？林书记，敢对天发誓，不该钱一分钱都没有拿过。是哪个王八蛋胡乱陷害？ 见陆明强神色不似作伪，林辰暮不由就陷入了沉思。 新鸿路一家不起眼小饭馆雅间里，陶昌平和一名胖胖男人慢慢喝着酒聊天。 胖男人是市里一家保安公司法人邬军。说是保安公司，背景却有些复杂，里面保安都是些穷凶极恶大汉，听说个个手上都见过血。而这个邬军长得也很凶恶，满脸横rou，但熟悉他人都知道不能被他外面所迷惑，他确实挺狠，但是一种阴狠，而不是像面相那样莽撞，否则，也不至于能在武溪混得风生水起了。 邬总，这次可真是麻烦你。陶昌平就笑眯眯地端起杯子，很是客气地说道。作为高新区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他多少也算是个人物，可面对眼前这个邬军时却不敢有半点懈怠和不敬。邬军能量远比他所想象还要厉害。 邬军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陶主任客气了。苏公子事就是咱老邬事。咱老邬别本事没有，就是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在所不辞。所以，这些客气话以后就不用说了。倒是今后还需要陶主任多多关照才是。 邬总这话就说笑了。陶昌平笑着说道：需要关照也是苏主任关照，一个小小办公室副主任，哪有什么本事关照邬总啊？ 呵呵，今天是办公室副主任，明天指不定就是主任了。替苏公子办事，还怕不平步青云？看啊，以后就算是当管委会主任也不在话下。 陶昌平听得是心花怒放，不过他平常也是溜须拍马惯了，自然知道这种话不能太认真了，就客气地说道：那就承邬总吉言了，真要有这么一天话，倒是要好好感谢邬总。 说话时，邬军手机响了起来，他也不避陶昌平，接起来说了几句，又放下电话，就笑着对陶昌平说道：陶主任请放心，事情都搞定了，要不然，让他亲自来给你说说？ 陶昌平却是摆摆手，笑着说道：那倒是不用了，邬总您办事还能不放心？ 邬军就笑了笑，说道：其实对付陆明强也不用搞得那么复杂。不过苏公子既然这样安排，必定有他打算，咱们这些跑腿照做就是了。 陶昌平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整件事他参与其中，当然明白其中原委。说实话，苏昌志也没想过光凭这点伎俩就能扳倒陆明强，甚至林辰暮。他们主要目是要让陆明强当不上管委会副主任。既然增设副主任一事已成大局，以其勉强去阻止，还不如釜底抽薪，将这个副主任拿在手上，让林辰暮赔了夫人又折兵。 整个事情都是陶昌平一人策划出来，他也为此很是得意，可他总觉得其中还有什么不为自己所知隐情，让他始终都有些惴惴不安。 第一百八十七章玄机 自从林辰暮回来之后，苏昌志就老实了许多，以前动不动就去下面单位视察工作，指手划脚的彰显自己的权威，现在也不去了，整天窝在办公室里，折腾着他分管的几项工作。这几项工作名头看起来都挺大挺重要，实则却没多少需要做的事情，他更多的时候，还是待在办公室里抽烟生闷气。 不过今天，苏昌志却是喜笑颜开的，端起手中的热茶喝了一口，又急不可待地追问道：陶主任，市里的常委会快开始了吧？ 陶昌平心头不由就有些腹诽，貌似就这么一会儿都问了三次了。不过脸上却堆满了笑容，说道：应该快了。 其实他心里也蛮期待这次常委会的，眼看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市委领导们一步步演绎出自己事先所设计好的情节，那种超凡的成就感一般人是很难体会的。 呵呵，真是很期待林辰暮在得知会议结果时，脸上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苏昌志显得极为亢奋似的。也难怪，自从林辰暮回来之后，整个管委会的风向全变了。一夜之间，以往门庭若市的盛况不复存在，就算走出去，苏昌志都老是觉得有人指指点点，似乎在看自己笑。 苏昌志知道，不打击林辰暮的威信，动摇他的根基，自己想要抢班夺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林辰暮呢？他今天又去哪里啦？ 听说是去医院看望洪安建设受伤的工人了。陶昌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作为苏昌志极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他当然要掌握管委会的各种状况，以便随时给苏昌志提供各种参考信息。 假仁假义的，他要是和洪安建设没什么猫腻，名字倒过来写。苏昌志就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随即又问道：老陶啊，这事看能拿来利用利用不？ 陶昌平就摇摇头，说道：很难，事情已经给定性了，再提这件事，只能给他脸上添彩。 真他娘的，这么激烈的械斗，伤了那么多人，怎么他就一点事都没有？苏昌志就骂骂咧咧道：老天也太不开眼了。 久走夜路必碰鬼，苏主任也别着急，像林辰暮这种性格迟早都会吃亏的。陶昌平阴笑着说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走在路上，楼上都会掉下东西来砸着他。这年头，意外可多得很。脸上就闪过一摸阴险凶残的笑容。 陶昌平的意思苏昌志当然明白，这年头，想要制造点意外是很简单的事情，即便这个人是政府官员。可如果不堂堂击败林辰暮，他心里又不甘。再说了，别看陶昌平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可牵扯这么大的事，到时候他出点什么纰漏，说不定把自己都给兜进去。 想了想，苏昌志摆摆手说道：不，要他尝尽大权旁落、饱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滋味。对了，老陶，让准备的人员名单，都准备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陶昌平就从贴身的兜里掏出一张单子来递给苏昌志，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近乎讨好的谄媚之意，心跳不由也有些加速。名单上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一旦他们得到提拔，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有苏昌志撑腰，有这么一帮人扎场子，他陶昌平也能呼风唤雨，成为管委会具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就算以后独揽大权的苏昌志，也不得对他多加借助。 苏昌志接过来随便瞥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放在桌上，沉声说道：嗯，老陶办事放心。其实这次管委会副主任的人选，最想选的是。不过也知道，不论是资历还是级别，都差了不少。但放心，只要有机会，先把扶了再说。只要跟着好好干，少不了的好处。 呵呵，苏主任多费心了。陶昌平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灿烂了。不知道是因为苏昌志的承诺，还是自己的人员名单得到了认可。 苏昌志缓缓站起身来，将那半遮拦的窗帘全都拉开了，一道阳光顿时透过玻璃直射了过来，照射在他的脸上，似乎泛起一层耀眼的光泽。 他的办公室，窗户对着楼下的水池喷泉，还有大片的绿意盎然的草地。看着这些，苏昌志陡然间有一种指点江山、壮志在胸的感觉，就仿佛整个管委会都在他的把控之中，他就是这里独一无二的王者。 老陶，安排一下，等会儿去联合政务中心筹备组看看。苏昌志大手一挥，气势万千地说道。他这一挥，虽然看上去随意无比，但是实际上，对苏昌志来说却意义非凡。他觉得自己这么一挥，就像是开天辟地一般，等待他的是全新的天地。 陶昌平微微一愣之后，就立刻起身，喜笑颜开地说道：好，马上就去安排。这还是林辰暮回来之后，苏昌志第一次要去下面视察工作，虽然筹备联合政务中心原本就是林辰暮交给他负责的工作，可这也似乎预示了苏昌志重新燃起了熊熊烈火般的斗志。而他也乐于见到一个斗志昂扬的苏昌志。 看着陶昌平的背影，苏昌志嘴角不由扯起一抹冷笑。 陶昌平的那点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只不过自己初来乍到，也没有更亲信的人，只能暂且先凑合用着。等自己掌握了绝对权力，培养亲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这个陶昌平，如果他一直都很老实听话，也就算了，要是还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自己有的是收拾他的手段。 市委常委小会议室屋顶的吊灯明晃晃地照亮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中间的一面墙上，一东一西矗立的两面鲜红的国旗和党旗，使得整个房间充溢着庄严肃穆之气。椭圆型的会议桌前，市委常委济济一堂，众人不紧不慢地喝着水，相互说笑打趣，氛围看起来很好，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同志们，现在开会。杨卫国将自己黑色的硬皮本轻轻地翻动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每次坐在这个主席位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众人就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襟危坐，翻开了各自的的笔记本。即便什么都不写，装装样子也是很必要的。 诸位，召集这个常委会，主要是有一些问题要和大家讨论一下。杨卫国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很慢，也很平稳，高新区管委会申请增设一位副主任的事，上次会议大家各抒己见，现在也应该尽快定下来了，毕竟工作的事情不等人，可别因为咱们的官僚，耽误了高新区的工作。 杨卫国话音刚落，乔瑞华就笑着接口道：杨书记这话同意，老百姓都戏谑说咱们这些官员干部事不做，每天都是山会海的，执政效率低下。干脆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直接进行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嘛。 众人不由就有些惊疑地看了乔瑞华一眼，杨卫国也微愕，自己作为市委书记，提案倘若在常委会上被否了，对于自己的威信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可乔瑞华真就那么有把握？ 不料却听乔瑞华接着说道：我先表态，支持杨书记的意见。前些天专门去高新区看了看，发展确实很好，增设一名副主任也是有必要的，否则拖了高新区发展的后腿，咱们在座的可都是罪人了。呵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这里，要为以前的武断向大家致歉！ 众人更是大惊，都有些不明白乔瑞华究竟唱的是哪一出？上次明明还竭力反对，可才几天工夫，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难道他不知道，一旦增设了这个副主任，林辰暮在高新区的话语权就更无可动摇了？这其中，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杨卫国慢慢拿起茶杯，却又开口问道：大家的意见呢？ 一二把手都达成了共识，其他人哪里还会出来找不痛快？虽然心头是疑云重重，不过都纷纷表示了赞同。 杨卫国轻轻看了乔瑞华一眼，见他风轻云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心里就更纳闷了，不过还是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人选问题高新区已经报上来了，柯部长，就由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柯平先是看了乔瑞华一眼，才又翻开自己那专门记录干部资料的小本子，说道：高新区管委会报上来的人选，是高新分局的局长陆明强 不等柯平把话说完，乔瑞华不由就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同志的一些情况有所耳闻，工作能力是有，不过 一句不过，顿时就让杨卫国的心揪紧了。他终于明白乔瑞华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假自己之手通过了增设副主任的提案，却在人选上大作章，看来是早有预谋，不光是想坐享其成，更是要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一百八十八章白忙活 既然是讨论，那大家自然可以发表各自的意见。杨卫国心里虽然不爽，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对乔瑞华道：乔市长，你有什么就出来，也好让大家对这个陆明强有更深入的真实的了解嘛。 乔瑞华笑了笑，道：这样，我这里有份件，是关于陆明强同志的，大家不妨先看看。说罢就从桌上拿出一份件递给杨卫国。 杨卫国看着手头的件，眉头紧锁，翻了几页，就递给了傅泽平，道：你们也看一看。 傅泽平见杨卫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接过材料来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封实名举报的举报材料。 写材料的是一名做安防器材生意的商人，名叫张德江。举报陆明强向索贿五十万元，是能让们企业的安防设备进入高新区的各大企业。可当将这笔款项打给陆明强后，陆明强却又一直推诿拖延，到后来更是拒不见面，还出言恐吓威胁。张德江自然不甘心五十万白白打了水漂，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对陆明强进行了举报。 材料中，不仅详细记录了两人的交往和整个过程，更是还附带了一张存单的复印件，存单上的户名为曹丽。而一旁张德江还备注了曹丽就是陆明强的老婆。 举报材料挨个传阅，而看完材料的常委，虽然没有一个人话，但每一个人的目光却都在杨卫国和乔瑞华之间游移不定，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乔瑞华还自嘲道：或许大家会觉得，怎么这些东西老是在我这里出现？其实我也觉得挺纳闷的，估计是别人觉得我是新来的，好糊弄吧？呵呵！当然，我也宁愿相信咱们的党员干部都是清白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嫁祸，不过，事关重大，查查清楚总没坏处，也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嘛。 没有人话，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杨卫国一眼，谁都知道乔瑞华此时发难意欲何为。 和匿名举报不同，实名举报可信度高，受到的重视程度也不是匿名举报所能比的。尤其中纪委督察组还在武溪，如果不将此事彻查清楚，是难以交代的，即便杨卫国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杨卫国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崔勇书记，你怎么看？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 崔勇原本就板着脸，此时脸色就更难看了，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儿生铁似的，沉甸甸的，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作为纪委书记，陆明强的事情全然不知，反倒是让乔瑞华掀出来，这让面子很过不去。不过还是沉声道：既然是实名举报，自然要查清楚。 杨卫国微微蹙了下眉头，崔勇知道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可有的立场，并不会盲从于杨卫国。再了，实名举报，乔瑞华也摆明了要大作章，按是按不住的。 傅泽平却是开口道：我认为光凭一封举报信就对我们干部的品格进行质疑，是很不公平，也很草率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对一名干部的政治生命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害。同志们，咱们也要设身处地地为咱们的干部想想，千万别沦为了被人利用的工具。 可有人举报，我们总不能视若无睹吧？统战部部长贺国洪道：既然是实名举报，那调查应该很容易，是与不是，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如果陆明强真是被人冤枉的，那将提拔成为管委会副主任也才是对高新区近百万人负责。 贺国洪虽然排名不靠前，话分量也不够，但是站在大义台阶上的意见却是让人难以反驳。 柯平慢慢品着茶。今天这事乔瑞华并没有事先和沟通，这让心里很是不爽，总觉得自己被欺骗和遗弃了。可到了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乔瑞华这布下的是死局，解不开的死局。实名举报，是十拿九稳的，要不然谁吃撑了会冒着被打击报复的危险对官员干部进行实名举报？即便没有自己的声援，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而贺国洪的出声附和，却让隐隐有了一丝不安。没错，贺国洪一直都和自己走得很近，可这次自己还没有表态，就亟不可待地跳出来，什么时候榜上乔瑞华啦？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此时王奎安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陆明强同志一贯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干我们这一行的难免会结下仇家惹人报复。当然，调查也是很有必要的，如果确有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如果属于捏造诽谤，也要追究这个人的责任。 徐杰的脑袋就有些发麻，却不知道该些什么。知道，杨书记遭遇到了上任以来最大的危机。作为市委书记，想要提拔的人却被查出是个贪污犯，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识人不明的帽子一旦戴在头上，不光是颜面大失，以后在人事问题上的话语权也将会受到极大的掣肘。 虽然市委书记有一票否决权，但这种权力又岂是轻易能动用的？ 王奎安之后，其几人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意见。实名举报，不调查肯定是不行的，关键是如何把控其中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