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这个妇女在林辰暮身上打了几拳，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可拳头打在林辰暮身上，却越来越轻，最终是无助地靠在其他人身上，泣不成声。那痛不欲生的哭声，让林辰暮心头更是酸楚不已。 “林乡长，我看你还是先去包扎一下吧。”上车后，一个脸上都还有些鼻青脸肿，衣服帽檐也有些被撕破的警察，好心地提醒道。 他刚才也被误伤了，不时还呲牙裂嘴地揉着痛处，大呼倒霉。 “不用了。”林辰暮摇了摇头道，身上的痛苦，或许还能减轻他心理上的痛苦。 …… 高世泽坐在办公室内，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放了五六个烟蒂，神色很是凝重。 周静的这件命案，他原本是想先压一下的，可没想到，就这么半天时间，县里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来，对此事件表达了关注，这让他倍感压力，也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虽然他们的语气听起来都很随和，可或许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将这个巨大的火药桶点燃，发生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而他也给市局打了电话，却至今都没有任何回音，这让他心头就更有些没底了。 “高局，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处理？”梁元豪低声问道。 高世泽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力摁灭了烟头，说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梁元豪愣了一下，随即又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高世泽是要放弃林辰暮了，他甚至已经可以预想到林辰暮的黯淡下场。不过他也能理解高世泽的做法，毕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林辰暮已经很难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高世泽再替他硬撑下去，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会遭受到连累。而且，他对林辰暮也没有半点好感。当初王老三还在的时候，那可是没少给他上供，现在王老三一倒，他也少了条财路，对林辰暮当然也是迁怒不已。 林辰暮刚才回到局里，梁元豪就已经带着几个人守候在大门口了。见到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神情严肃地对林辰暮出示了拘捕证，面无表情地说道：“林乡长，实在对不起了，不过因为你涉嫌一起凶杀案，我们现在式拘捕你。” 林辰暮愕然地看了梁元豪一眼，心头涌出了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倘若没有高世泽的首肯，梁元豪根本就没有胆子敢这么去做。想想这个以前看到自己毕恭毕敬的梁元豪，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毫无情面的面孔，就惨然一笑，说道：“走吧。” 看着林辰暮那有些落寞的身影，一直陪同在林辰暮身边的一个警察就有些不解地问道：“梁队，林乡长说的情况，弟兄们不都去核实去了吗？” “核实个屁。”梁元豪就没好气地骂道：“他所说的那几个人，包括给他换药的那个医生，还有周静的男朋友华强，我们一个都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 “那也不能就断定人就是林乡长杀的吧？”这名警察的心情有些沉重。 在敛房目睹了整个事情的过程之后，他内心的天平就有些偏向林辰暮了。虽然他没有任何证据，不过他觉得林辰暮表现地很坦然，目光也极为清澈。他当警察这些年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杀人犯，见到自己杀死人的尸体时，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而是流露出油然而生的忧伤和愤怒。 “咸吃萝卜淡cao心，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梁元豪脸上瞬间就挂起了乌云，忿然瞪了他一眼后，拂袖而去。 而当陆明强听说林辰暮已经被式拘捕时，也是大惊失色，第一时间就冲到了高世泽的办公室里，问道：“高局，你怎么能把林乡长给抓了？”他显得很是激，手舞足蹈的，甚至连高世泽放在办公桌上的茶杯都给打翻了。 “老陆啊，不是抓，只是履行常程序，让林乡长配合调查。”高世泽慢条斯理地说的。 “调查？”陆明强一听，脸涨得通红，额角的两条筋在突突地跳。他黑着脸说道：“高局，你不也不相信林乡长，会杀人吗？” 高世泽有点苦涩地笑道：“老陆，我当然相信林乡长不会杀人，不过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他，你让我怎么办？县领导已经对我们的工作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说我们不按章办事，有包庇之嫌。你说我又能怎么办？再说了，这拘捕也不过只是一种形式罢了，林乡长在我们这里，还能吃得了亏？你要真替林乡长着想，就尽快去找线索，将真凶揪出来，早日还林乡长的清白。” 陆明强沉默不语了，高世泽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可要自己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高世泽面色一整，接起电话，很是威严地问道：“嗯，哪位？我是高世泽！” 可听到电话里对方的声音，他脸上的威严，瞬间消失的干净，显得有点兴奋，又有点惶恐，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甚至有一丝谄媚的表情说道：“王局您好！” 对面的陆明强愣了一下，随即也就兴奋了起来。整个东屏，当得起高世泽这声王局的，也就只有市局的王健了。陆明强听说过，林辰暮和王健关系很好，就连他这个副局长，都是林辰暮通过王健替他搞定的。只要王局肯出面，那事情，不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吗？ 于是，陆明强就竖起了耳朵，就听高世泽不断应声说道：“是，是，好的，王局，嗯，我清楚了，立刻照办……” 放下电话后，高世泽脸上一阵神色变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陆明强就有些亟不可待地说道：“高局，王，王局究竟说了些什么？” 高世泽沉吟了片刻，又笑呵呵地说道：“王局刚才打来电话，说市局要全面接手林乡长的案子。专案组最迟晚上就能抵达，让我们做好相关的移交手续和工作。” “太好了。”陆明强就有些兴奋地说道，同时心头更是欣喜不已。 他没想到，市局这么快就出面接手林辰暮的案子，看来上头对林辰暮，还真是重视。都说雪中送炭，自己在他如此危难的时刻都依然力挺他，除了确实不相信林辰暮会杀人之外，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只要林辰暮一旦翻身，那自己必将得到更多的回报。 而高世泽虽然笑呵呵的，心头就却是大为懊恼。他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多坚持一下。如此莽撞授意给梁元豪，指不定会让林辰暮如何去想呢。现在最紧要的，还是看看，能不能尽力去弥补他和林晨暮之间的这道疤痕。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要投诉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要投诉 审讯室里，那盏明晃晃的大灯，照射得林辰暮有些睁不开眼睛，不由就眯缝了一下眼睛。透过光影，看着对面两顶大盖帽上的警徽，散发出庄严肃穆的夺目光芒，林辰暮心头不由就涌出些许苦涩。 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林乡长，多多见谅，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一个警察就颇有些无奈地说的。说实话，他们还真不想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别看人家现在被接受审讯，谁又知道，明天林辰暮不会风光依旧呢？有时候做事还是不能太过于死心眼了。 林辰暮就苦笑了笑，说道：“我能理解。” 这名警察就掏出一支烟来，还殷切地给林辰暮点上，情真意切地说道：“林乡长，现在的情形对你很不利，你说的那几个人，我们也一个都没有找到。你再好好想想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了的，这样我们也才能帮到你。” 林辰暮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晚所有的一切，他都说过了，实在想不起有什么遗漏的。 审讯室的铁门一响，紧接着就传来了皮鞋噔噔的声音，两名警察就立刻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喊道：“古队。” 林辰暮微微侧头，只见走进来的是一名端庄俏丽的女警，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皮肤白皙，细腻的鹅蛋脸上散发着妖娆的妩媚，刚更换的藏蓝色的新警服，穿在他身上极为贴身，看起来英姿飒爽。腰上系着手枪皮带，使得她的酥胸更加挺拔饱满，柔软纤细的蛮腰和丰盈婀娜的臀部也极为吸引人的眼球。林辰暮甚至注意到，那两个警察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那曼妙的身上偷瞟了一眼。 这个被称之为“古队”的女警，表情冷峻地看了林辰暮一眼，然后走到桌前，拿起审讯笔录来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就说道：“怎么？他还没有交代？” 两个警察就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个新调来不久，六情不认的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他们都有些惧怕，何况听说，别人后台极硬，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人惹得起的。 古队就瞪了他们一眼，不满地说道：“都出去，我自己来。” “是。”两个警察就有些同情地看了林辰暮一眼，示意他多加小心后，相继走了出去。 “你也是党政干部，我们的政策你应该很是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女警在对面坐下后，锐利如电的目光落在林辰暮脸上，满脸寒霜地说道：“如实说吧，你是怎么杀害受害人的？”听她那口气，就像认定了林辰暮就是杀人凶手似的。 林辰暮眉头微微一蹙，不过还是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杀人。” “啪”，古队绷着一张俏脸，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不堪重负的‘吱呀’作响，其上的纸杯也随之震颤个不停。 “我看你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落泪。”古队再次喝问道：“我可告诉你，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声音不算很大，却足以将十平方米的审讯室震的嗡嗡作响。 她那张宜嗔宜喜的绝美容颜一旦绷起来，却让人感觉一股子发自心底的寒意。连牙关都不禁的有些发涩。 林辰暮就苦笑了一下，然后耐着性子对他说道：“古队是吧？你如果有这个闲心的话，不妨赶紧去找线索，别让真凶逍遥法外了。” “你给我严肃点。”古队睁圆了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林辰暮一眼，声调陡的提高，“别以为你认识局里的领导，就能嬉皮笑脸的。我可告诉你，就算你认识天王老子，犯到我手上，也绝没有好果子吃。” 古队越说越有些激动，娇躯微微颤抖，纤手狠狠地拍着桌子，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而响声虽大，她那急促而尖锐的声音却是毫无阻碍地传入林辰暮的耳膜之中。看那样子，真是将林辰暮恨地咬牙切齿。 林辰暮一看，就知道，这个看似嫉恶如仇的古队多半也是个愣头青，仗着有些背景，倒是没吃过什么亏，所以也才养成了她这种性格。 林辰暮就出言提醒道：“古队，我现在还只是有嫌疑。至于有没有罪，那是法院的事，你们警察的职责，只是调查清楚案情和真想。你凭什么就断定，人是我杀的？” “我做事用不着你教。”古队面色不善，一脸的阴霸，声音冷得连血液都能冰冻起来，那莺惭燕妒的粉脸上，少说能刮下一行的冰碴子，“我就想不明白了，看你这个人，也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干点人事？” 发生了这种事情，林辰暮原本心头就窝火不已，刚才一直都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可面对古队咄咄逼人的样子，也实在有些火大了，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说话不负责任。如果不看你是一个女的，我真想扇你两巴掌……” 古队实在没想到，林辰暮居然敢这么说，气得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俏脸通红，美目几乎喷出火来。饶是林辰暮对她是满怀不爽，可是却也不由的被她胸前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的多瞄了两眼。 “看什么看？”古队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暴怒起来。却更是忍不住一阵面晕耳红，再次狠狠的一拍桌子镇定住纷乱的思潮，厉声道：“你的眼睛老实点。” “我怎么不老实啦？”林辰暮装着一本经地说道，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古队差点要气晕过去，真是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不经的混蛋踢个半死，硬生生地忍下动手的冲动，厉声喝道：“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你为什么要杀害死者？” 林辰暮刚才也是气过头了，才脱口而出，可看着把这个女警气成这个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双手一摊说道：“算了，我说你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说过了，我没有杀人……” 谁知话还没说完，这个古队就像是一只出笼的母老虎一般，猛地扑了过来。林辰暮粹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对方扑倒在地。接着古队就压在林辰暮身上，用力扭他的胳膊，准备将他双手反剪制伏。 林辰暮没想到，这个古队一言不合就动手，劲儿还挺大，险些被她将手拧过去，尽力扭动胳膊，嘴里还说道：“你要干嘛？” 一个大男人，和女人动手，总归有些不好，何况这还有袭警的嫌疑。 古队似乎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弱的林辰暮，力气倒是不小，他腰腹根本没用力，就是尽力将胳膊向后拉，自己却是根本拧不动他的胳膊，和自己以前碰到的对手都完全不同，有些着急，听林辰暮这么一说，心头就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身子就全部压了上来，手脚并用，将林辰暮死死压住。 两个人的身子就极为暧昧地贴在一起，一股沁人的幽香飘入林辰暮的鼻端，虽然隔着两层衣服，可林辰暮却能清晰感受到古队身体的柔滑和弹力。尤其是白队那高耸的胸紧紧地挤压着林辰暮的胸膛，令林辰暮心头不由一热，心神荡溢，身体也慢慢的起了变化。 古队这也才猛然间意识到两人姿势的暧昧，脸马上腾的红了起来，仿佛能沁出血来，就狠狠地瞪了林辰暮一眼，骂了一句：“臭流氓。” 湿热清香的气息扑到林辰暮嘴边，不由就是一阵心猿意马，他想起古队之前对待自己的恶劣态度，现在却无端端的被自己占便宜，不由得一阵好笑。 古队刚想起身，可这时，门一响，却是高世泽和陆明强，带着几个人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可一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就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古队是欲哭无泪，连忙想从林辰暮身上爬起来，可手脚不知是乏力了还是有些打滑，“哎呦”一声又结结实实趴在了林辰暮身上。那柔软的好像棉花糖一样的身子带给林辰暮别样的感受，脑袋就有些涨，既尴尬，又有些享受这种滋味。 众人更是哗然。陆明强更是在背后，偷偷向林辰暮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是暧昧和意味深长的笑。而那些警察，也是惊讶不已，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古队，居然如此豪放大胆，在审讯室里都能上演这一幕。 “林辰暮，你这个混蛋。”无数怀疑惊讶的目光落在古队的身上，饶是她冷冰冰的，也不由羞红满面，差点没哭出声来。爬起身后，狠狠地在林辰暮脚上踩了一下，然后羞愤不已地跑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古队狠狠地将审讯室的门摔上。林辰暮呲牙裂嘴地抱着脚乱跳，嘴里还不满地大叫着：“喂，警察了不起啊，怎么可以乱打人啊？高局，陆局，你们来得好，我要投诉……” 第一百一十五章陈督察 第一百一十五章陈督察 ***局是县里的老式建筑，院子里面有两栋筒子楼，都没有贴外墙砖，灰不溜秋地竖立在那里，让人感觉有些压抑，只有院内的绿色植被为这座大院增添了一些生机。不过方方的大门顶上红旗招展，中悬挂的硕大的警徽，还是彰显出了肃穆庄严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映射得整个天际都红彤彤的，就像是火烧天一般。 几辆悬挂警牌的汽车，没有闪灯，也没有鸣警笛，悄无声息地行驶了过来，在县***局门前停了下来，早就等候在此的高世泽和其他局领导，就连忙迎了上去。虽然没有去县边界迎接，不过高世泽也是早就派了人守在东屏前来云岩县***局的必经之路上，因此，车队的行程动向，他是了解地一清二楚。 很多时候，迎来送往也是一门学问，既不能太过于张扬，惹人诟病，又不能不到位，让领导感觉受了轻视。而高世泽在这方面，可谓是驾轻就熟。 可当他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时，还是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抢上前几步，热情而又不至过于失态地握了握对方的手，讶异地说道：“啊，黄局，你怎么亲自来啦？他们怎么都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路上接你啊。” 黄局叫黄宣和，是市***局的副局长，整个市局里除了王健之外，也就他最大了。按理说，黄局下来，市局怎么都应该要提前通知一声，好让他们做好准备。现在这样一来，还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同时，高世泽也是不由暗自庆幸，好在接到电话不久，就及时去和林辰暮作了沟通。连黄局都亲自带队下来，看来对林辰暮的重视程度，远高于自己的预期。 黄宣和四十来岁，军旅出身，一张紫棠色的脸庞显现出冷厉而又干练，大热的天，警服上每一个纽扣却都都扣得规规矩矩，连风纪扣也一丝不苟地扣着，浑身上下散发着特别的气息。他笑着和高世泽握了握手，说道：“这有什么好接的？你们云岩，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还怕我找不到路啊？” 眼看黄宣和似乎情绪不错，高世泽也就跟着笑了笑，心头也是轻松了不少。 黄宣和又说道：“再说了，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我只是陪同***部的陈督察来走一趟，老高啊，陈督察的工作，你可务必要全力配合啊。” “***部？”高世泽一听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干警察那么多年，见过最大的，也不过就只是厅里下来的要员，***部，那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传说。高世泽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林辰暮的这个案子，不仅引起了市局的高度重视，甚至就连***部，都派人下来了。从案发到如今，还没有超过的二十个小时，***部的速度，也惊人了吧？ 难道这个林辰暮，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来，老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部的陈督察……”黄宣和笑呵呵地为高世泽介绍道。 “陈督察？”高世泽这才注意到，黄宣和身后站着一个冷艳而充盈着特别气质的年轻女人。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精干的短发，眸里精光溢动，浑身带着一种铁血而冷漠的气息，融入她绝美却玉面寒霜的脸庞，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柔软与强悍，这两种不可能的性格，竟然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完美地合二为一。 而这个女人身后，还站着几个神色冷峻的男子，个个身躯笔挺，宛如闪烁着寒芒的标枪一般让人望而生畏，仿佛就只是看一看，眼睛都生出一种刺痛的感觉。高世泽自然看得出来，这几个眼神锐利如电之人，那或单薄或健壮的身躯里，都隐藏着让常人生畏的力量，随便拿出一个，都不是他们县刑警大队的精英所能匹敌的。 “高局你好。”陈督察眼波在高世泽身上一转之后，走上前来面无表情地道说道，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值得她牵挂和上心。 “陈督察你好，你好。”高世泽慌不迭地伸出双手来说道，不过心头却也不由有些生疑，这么年轻的督察，而且还是***部下来的，这可能吗？ 陈督察似乎也猜出了他的心思，并没有和他握手，反倒是掏出自己的证件，展现在高世泽的眼前，冷冷地说道：“这是我的证件，我们奉命来接手林辰暮的案子，还请高局长多多配合。” 黄局带来的人，高世泽即便有几分生疑，又哪里敢去查看真伪？那岂不是连市局也怀疑上了吗？不过他下意识地还是顺便瞟了一眼，只见大红国徽上面写着：***部刑事侦查局督察等字样，疑心自然就去掉了大半。不过同时，心头又颇有些感慨，他打拼了那么多年，才是一个一级警督，可这个陈督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二级警督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心头虽然是思绪纷飞，不过高世泽嘴里却没有半点懈怠，忙说道：“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移交。但凡陈督察有任何需要，我们都全力配合。”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这时，黄宣和上前来说道：“陈督察，老高啊，我这次过来，也就是替你们作一个穿针引线的活路。既然你们现在已经对接上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高世泽看得出来，黄局对于这个冷冰冰的陈督察，似乎没多大的好感，不过也能理解。貌似下面的人，鲜有喜欢上头动不动就下来人指手划脚的。何况这种案子，上面下来人接手暗自，分明就是对当地警察不信任。不过高世泽却是巴不得有人来早点把这个烫手山芋拿走。在这件案子上，他可两头为难，照章办理，会开罪林辰暮和林辰暮背后的人，不照章办理，又会惹人非议，给自己招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