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林妍钰就笑了笑，轻轻摩挲了一下林辰暮的头，又说道：“这些年来，妈有许多事情都瞒着你，原本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可谁知你却又阴差阳错进了仕途，还又和你杨叔叔走到了一块儿。” 说到这里，林妍钰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命，这都是命。你也长大了，看来啊，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林辰暮拿起茶杯，轻轻喝了口茶水，没有吱声。按理说，困扰他许久的谜题终于要解开了，林辰暮应该感到高兴和兴奋才对，可他此时，除了沉甸甸的压力之外，竟然体会不到任何的欣喜。那种感觉，就像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却听医生说自己怀孕了一般，惊诧、忐忑、惶恐，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顿时掺杂糅合在了一起，都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心情。 “其实你不姓林，应该姓姜……” “妈，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姓林，我叫林辰暮！”林辰暮毅然打断了林妍钰的叙述，沉声说道。 林妍钰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你真不想知道？以前你不是一直都在追问吗？” 林辰暮就笑了笑，拍着林妍钰的手安慰道：“妈，不论以前发生了些什么，都和我们现在没有关系。以前mama你为了抚养我，吃了不少苦，可现在儿子长大了，就让儿子好好孝敬你，咱们娘俩好好过日子。” 林妍钰怔了片刻，才又欣慰地笑了笑，“好，好，小暮啊，你真是长大了。这样也好，你姓林，是我林妍钰的儿子，就算没有他们姜家，咱们娘俩，也同样能过得很好。” 第一百零六章筹备 第一百零六章筹备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办公桌上。林辰暮微微眯起眼看了下手上的件，孙蓉钰赶紧走上两步，帮着将窗帘放落了下来，脸上却是保持着灿烂的微笑，又慢慢回到了座椅上坐了下来。 虽然刚刚的举动无疑有那么点谄媚的意思，孙蓉钰却没觉的有什么不妥。别说林辰暮是乡长，是官塘的二把手，更是她的领导，就冲着林辰暮来到官塘后，所做出的成绩来，就足以让她在心头摆自己的位置。 入夏后，雨也多了起来。前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雨，使得云岩不少山区发生了泥石流，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附近几个乡镇的校舍，也有垮塌和被泥石流淹没的情况，还伤到了数十名师生，所幸没有人员死亡。可原本情况最堪忧的官塘，却因为林辰暮的坚持，所有校舍得到了加固和修缮，平安度过。为此，她已经受到了县领导的点名表扬。再加上香港客商捐建的学校，也已经顺利竣工，更是给她的仕途生涯中凭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孙蓉钰已经听到一些风声，说上头有意向将她调往县教育局任职。你说她能不对这个年轻有为的乡长刮目相看、礼遇有加吗？ 对于孙蓉钰刚才的举动，林辰暮似乎视若无睹，只是仔细看着手里的件，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道：“这样搞，会不会太过于隆重了？” 捐建的学校已经竣工，孙蓉钰的意思，是要在开学时搞一场***的庆典仪式，邀请市县领导前来参加，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同时也让领导们看到官塘的成绩。为此，她苦熬了几个晚上，还请在县里上班的老公帮忙，这才煞费苦心拿出了这套方案来，兴高采烈地前来找林辰暮汇报，却不料在林辰暮这里会得到这样一个答复。 由于没有琢磨透林辰暮的意思，孙蓉钰略微思忖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次新学校竣工，本来就是咱们乡这些年来的一大盛事，不也是官塘对外展现和宣传自我的最佳机会吗？” 林辰暮就笑了笑，抓住一切机会对外展现和宣传自我，是他在会上一直提倡的，没想到孙蓉钰却是拿来对付自己。他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展现和宣传，这当然是无可非凡的，不过倘若花费的成本太高，那就不划算了。就拿你策划的这个邀请一些明星来参加和演出，就要花掉不少钱吧？” 孙蓉钰就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已经联系过陈查理先生，他表示愿意承担这部分费用，并且还会帮我们邀请部分知名的艺人和明星来。” 林辰暮就愣了一下。 上次的打人事件后，林辰暮给路翔宇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路翔宇给这个陈查理怎么说的，没过多一会儿原本还不可一世的陈查理就屁滚尿流地跑来，痛哭流涕地乞求林辰暮的谅解，当即林辰暮说什么是什么，哪还敢有半点异议？这次之所以那么好说话，他恐怕也误认为是自己的意思吧？ 林辰暮摆摆手道：“我看没那个必要，我们搞的是新学校的庆典仪式，可不是什么演唱会，搞这些没什么意思，反倒是会让人说我们本末倒置。如果陈查理有那个心，还不如在庆典仪式上搞一个慈善拍卖会好了，拍卖款项，可以悉数捐赠给咱们乡上的贫困家庭和学生嘛。” 孙蓉钰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闻言马上就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过了半晌才又说道：“那敢情好啊，不过让那些明星来我这里，不仅不挣钱，还要捐钱，他们能愿意吗？” 当然，她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林辰暮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设想肯定是很好的，但真要cao作起来，难于上青天。 林辰暮就笑着说道：“你就告诉陈查理，这是我的意思，他会cao办的。” 孙蓉钰虽然有些惊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林辰暮虽然表现得一直都很和颜悦色，但事实上，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何况，相处这一年多来，他还真没有信口开河过，几乎每一次都是笃定而动。 紧接着，林辰暮又指着其中一项，笑着摇头道：“你也是的，让我给新学校题写校名，这我哪行啊？” 孙蓉钰就咯咯笑着道：“怎么不行？我可记得，当初农学院的专家教授来的时候，林乡长写的那几个字，可是磅礴大气而又韵味无穷，和一流书法家比也不逊色啊！” “这话可说得有些过了啊，别说一流书法家了，就算是三流的，我也比不上。”林辰暮说着就连连摆手。 孙蓉钰就有些失望。她之所以这样考虑，无非还是想给领导露脸的机会。可林辰暮表现得却很是坚决，看来并非只是一般的客套和推辞。她沉吟了一下，就道：“林乡长实在不肯的话，我再找其他人好了。唉，只是现在这年代，钢笔字写得好的不少，可这毛笔字写得好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说罢又长叹了一声。 林辰暮就笑着摇头，道，“你倒会给我出难题。”琢磨了一下，又说道：“这样吧，我来给你们想想办法吧。”说到这里，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蔡元峰送他的那副字。那种大气的格局，题写学校名称，应该是最合适不过了，就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动笔了。 “那太好了。”孙蓉钰就装着很是欣喜的样子。 林辰暮就继续往下说道：“市县领导这里，我看市上领导就不请了，毕竟隔得太远，别人来了也不方便。” “嗯。”孙蓉钰拿笔记了下来，又问道：“县领导林乡长你看都邀请哪一些好？” “郭县长之前专门打过招呼，说是要来参加新学校的竣工庆典，至于其他人嘛，你去问问柳***的意思。” “好的，稍等一会儿我就去请示柳***。”孙蓉钰说道。事实上自从林辰暮成功化解郭兴玮打人事件的危机后，在乡上就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柳光全也很少过问乡上的事了，大多都由林辰暮说了算。不过林辰暮却是事事都要征求柳光全的意思，很少有表现得独断专行的时候，这种气度，却也是令孙蓉钰钦佩不已。 两人又就庆典的一些细节进行了一些商议之后，孙蓉钰这才去安排筹备去了。新学校现在已经全部竣工了，陆续在作一些绿化和配套设施。而初步确定的庆典仪式，将在半个月之后举行，各项筹备工作可谓是千头万绪，可是把孙蓉钰忙得不停，上周就没有回县城了。不过她也是乐在其中。 “林乡长，你找我？”孙蓉钰刚出去不久，马景明又走了进来。 “嗯，你稍坐一下。”林辰暮对他示意道，眼睛却是连抬都没有抬一下。 见此状况马景明就大为气恼。 自从上次之后，他已经决定将过去的事放下，好好配合林辰暮的工作。但那也只是工作上的配合，并不代表他会向林辰暮臣服。他好歹也是一个副乡长，而且自认为是排位第一的副乡长，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算林辰暮，也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的。 不过林辰暮对他，却始终不冷不热的，除了工作之外，两人还鲜有什么交集，即便官塘这里试种的十亩杂交稻，马景明表现得很上心，也多次主动前来向林辰暮汇报进展情况，但林辰暮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可今天，自己刚从试种田回来，就听说林辰暮找自己，因此，他表面上异常客气，心里却是充满了警惕，不知道林辰暮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马景明坐了下来，偷偷瞥了林辰暮一眼，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林辰暮看得是聚精会神，不时还蹙一下眉头，他心中就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任凭你多么强势霸道，总有头痛的东西吧。 几分钟后，林辰暮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件，表情有些严肃地看着马景明说道：“马乡长，这是县纪委下发的件，你拿去好好看看吧！” “纪委？”马景明心头蓦地一惊，又勉强露出个笑脸：“什么东西，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可当他拿过来一看的时候，惊得是满头冷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林辰暮道：“这，这……” 林辰暮就说道：“原本李***的意思，是要派几个人来乡上调查的，不过我给他说了一下，他这才同意，明天你自己去县里把问题交代清楚。” 马景明怔怔地点了点头，完全已经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了。他原本有些怀疑，是林辰暮在搞鬼，可林辰暮这样做他却又有些看不明白了。被纪委找上门来，就算最终说清楚了，也惹得一身sao，别人指不定会在背后说你什么呢。而自己去纪委交代问题，意义就大不同了。 马景明心里乱糟糟的，连自己如何走出来的都不知道。按道理，他应该为林辰暮没有太过于对自己下狠手而庆幸才对，可偏偏心里却感觉堵得慌。 回想起林辰暮那充满了睿智和坚定的目光，马景明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林辰暮，似乎和刚来时候截然不同了。现在的他，似乎越发自信，也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敲打 第一百零七章敲打 红色的围墙，圈起了几排四层绿色小楼，布局很整齐，楼宇间还有漂亮的花池，谈不上多么精致奢华，环境倒也优雅，不知情的人很难想象，如此雅致的地方，会是云岩县委县政府的所在。 “嗯，小林啊，近期的工作不错，尤其你们那个慈善拍卖会，我看就很有创意嘛。现在cao作得怎么样啦？有没有什么困难？”办公室里，郭永林笑意满满地对林辰暮说道。 经过近一年的论证和实地勘察，高速公路的项目总算是得到了式的批复。而此时，西陉省那边的高速公路，已经开始动工了。按照原来的计划，乐黄高速延伸至华川境内的东屏，而东屏至合阳这一段，则由华川省自行凑集资金修建。为了缩短工期，高速公路将采用分段同时施工，最后联通的方式，将一条省内高速，打造成为了连接两省的重要交通枢纽。 对此云岩县里自然是高度重视，为此还召开了好几次专门会议。高速公路的修建，第一步自然就是占地画线，为了配合修路占地和拆迁问题，避免有人在这个关键时刻，抢建违章建筑和买卖相关土地，确保高速公路的顺利施工，县里专门成立了征迁办和协调办，并在沿途各乡镇也要设立分支机构。今天的会议，主要就是围绕这方面的内容。县委***章洪强和县长郭永林都再三强调，高速公路项目，是县里近几年来工作的重中之重，所有一切，都必须为修建高速公路这项工作让路，确保高速公路顺利通车。 开完会之后，林辰暮顺便给县里各位领导送上了新学校庆典仪式的邀请函。乡上已经统一了意见，县里主要领导和教育局的负责人，那是全部都得邀请，一个都不能落。至于来不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林辰暮就笑了笑，说道：“这可没我什么功劳，都是孙乡长能干。目前cao作都还很顺利，承诺了要来的明星和企业，都已经有几十个了。初步估计捐款金额，应该会在十万元以上。” “呵呵，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没有你这个乡长，他们也干不出这么大的事来。在你去官塘之前，那里死气沉沉的，哪有现在的这种朝气蓬勃的新气象？”郭永林就笑呵呵地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 自从郭兴玮的身份被说破以后，郭永林对林辰暮亲切了许多，私底下就像是一个仁慈的长者一般，浑然没有县长和乡长的上下级之分。林辰暮也分不清楚，他是纯粹的想和自己表达亲近之意，还是看重了自己的位子和日后的发展潜力，想要将自己拉拢为重要的臂膀。 林辰暮就笑了笑，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仕途上许多时候，过于的谦虚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沉吟片刻，郭永林又看了看林辰暮，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林啊，章***对你们乡的这个孙乡长很看重啊，有意向想调她县教育局。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那好啊。”林辰暮浑不在意地就笑道：“孙乡长的爱人在县里工作，两个人长期两地分居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她在乡上的工作成绩也很显著，能到县教育局去任职，也符合我们的干部提拔和培养体制。” 郭永林愣了一下，又笑着说道：“呵呵，既然你心头早就有数了，我也就不瞎cao心了。” 他刚才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提醒，孙蓉钰的调职，是县委***章洪强的意思，如果这对于林辰暮在官塘的布局有什么影响的话，他完全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反对或者是延迟这项任命的下达。当然，或许他也并不乐意看到，章洪强提拔的人把持县教育局这样的重要部门。 平心而论，林辰暮当然希望孙蓉钰能够继续留在官塘，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得过于亲近自己，但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工作也很上心，相对于另一个未知的接任者来说，他当然更愿意和孙蓉钰继续合作。但林辰暮知道，不论是对公还是对私来说，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阻挠别人的升迁之路，就像当初他选择帮助陆明强一样。 “对了，小林，你今年多大啦？”郭永林又像是不经意地笑着问道。 林辰暮有些惊疑，他的档案，郭永林应该是随时都能调阅的，怎么突然又关心起自己的年龄来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上个月刚满二十五。” “二十五啊？比小玮都还要小快三岁。”郭永林眯缝了一下眼睛，笑着问道：“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有对象了吗？” “还没有。”林辰暮笑了笑，说道：“古语有训，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事业为重，事业未成，当然是先立业后成家。” “你这种想法可要不得。”郭永林却是神色一整，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古人说成家立业，成了家才好立业嘛。再说了，小林，你现在年龄轻轻，已经是一个乡长了，可想要再往上发展，这婚姻问题，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你除了年龄之外，最大的阻碍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林辰暮默然。 就这个话题，杨卫国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和他说过。婚姻问题原本只是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但在官场，很多时候，没有结婚就意味着不够成熟，上级组织部门在考量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这方面就会成为极其重要的环节。 “小林你喜欢什么样的啊？”郭永林又饶有兴致地问道。此刻他不像是一个县长了，反倒像是一个有些八卦的长者了。 “这个啊……”林辰暮顿了一下，说实话，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好好想过。以前是家里太穷，光顾着读书和生存了，而后进入官场后，又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哪里去认真考虑过这些问题？略作思忖后，林辰暮才说道：“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的，不用太漂亮，关键性格要好，最好是贤良淑德，会过日子，懂得关心人体贴人的就好了。” “你这还叫简单啊？”郭永林笑着说道：“现在的女孩儿，想要达到你这种条件的，恐怕不多吧？” 林辰暮就笑着说道：“那就慢慢找嘛，反我还年轻，不急。” “你不急，你妈也不急？”郭永林就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二十五，耍几年朋友再结婚，那时年龄可就不小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啊，还是应该要早点考虑。” 林辰暮心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毕竟郭永林说这些话，也是为了自己好。 原本林辰暮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却不料郭永林却又笑眯眯地说道：“呵呵，我有个侄女，快要大学毕业了，人长得清清秀秀的，性格也很好。从来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一直都很乖巧懂事。他爸妈就担心她这个个人问题呢。我看和你挺相配的，也符合你的这些要求，要不找个时间，你们见见面？成不成的不要紧，就当是年轻人多结识了一个朋友嘛。” 林辰暮是大汗，想不到郭永林居然也有当媒婆的潜质，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郭永林，林辰暮尴尬地一笑，摸摸脑袋，尽量以一种和缓而又委婉的语气道：“这还没大学毕业，用不着那么着急吧？” 也不是他多么纯情，而是现在已经让这些感情上的事情搞得是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郭永林这再来添乱，不久更麻烦了吗？ 不知道郭永林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装着不明白，就笑着说道：“呵呵，你还不知道现在的小女生？一天不出嫁，他们家里就一天不踏实，我这个做大伯的也是担心不已。再说了，只是叫你们先见见，又不是说非要现在就结婚，以后怎么样，你们见过之后再说嘛，指不定就是一段美好的姻缘呢？” 见郭永林盛意拳拳，林辰暮委实也不好拒绝，就无奈的点了点头。反见过了，到时候再表现得冷漠一些，让对方知难而退好了，也不伤郭永林的面子。不过他还是先叮嘱：到时候可别先把自己的的真实情况告知对方，尤其不能说自己是乡镇干部。 “这没问题。”郭永林就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那就这样说好了，下个星期六，你来我家里吃过便饭，顺便也和小瑛见个面，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好好聊聊。”说话间，笑意盎然，望着林辰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称心如意的侄女婿一般，让林辰暮一时间不由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来。 毋庸置疑，这个小瑛，应该就是郭永林提及的那个侄女。 直到走出了郭永林的办公室，林辰暮都还有些觉得头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的，糊里糊涂就定了一场相亲。想当初他还觉得那些去相亲的瓜呆了，不曾想，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想想还真是觉得有些滑稽。 县委***章洪强五十来岁，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平日里少有笑容，穿着也很是严谨，最是看不惯那些穿着奇装异服，打扮怪异的，不少人看到他都有些怕，而云岩县委县政府里，也因此大家穿着都很是注意，生怕惹章***不高兴了。 而他，也是林辰暮打交道为数不多的县领导之一。 林辰暮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章洪强神色凝重，看着林辰暮进来，绷紧的脸慢慢松弛下来，对他抬了抬头，说道：“坐。” 见章洪强这副表情，林辰暮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心中思绪如电转、飞速思索，难道是因为自己先去了郭县长那里，章***有些意见？ “小林啊，占地征迁的事，你们可要注意，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你也去首都参与了跑这个项目的，应该知道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放心吧，章***。对于修建高速公路，我们乡上的群众都是举双手赞同。他们都说了，不论需要他们怎么搬迁，都没有二话。”林辰暮很笃定地说道。在这方面，官塘可是将工作做到了前头，大家对于这方面，都很是理解和赞同。这也是他们都穷怕了，知道修路是官塘想要富裕唯一的途径。在这上面要是有人作祟的话，恐怕无须政府出面，街坊邻居都不会答应。 拿起茶杯吟了口茶水，章洪强又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林辰暮面前，说道：“这是纪委周***送到我这里来的。而他那里，少说还有一厚摞。”章洪强停顿了一下，叹口气道：“我对你是相信的，但最近关于你的传言很多，你自己还是要注意一下吧。” 林辰暮心里一沉，这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就是不知道都反映了自己什么问题，想必章洪强也不会明说。他这么说，无非也就是想敲打一下自己，估计也是看自己和郭永林走得太近。 林辰暮翻开来一看，只见上面罗列的，无非就是自己工作霸道、贪污受贿、作风不，乱搞男女关系之类的，都是一些捕风捉影，压根儿就没什么谱的东西。不过里面提到的，挪动扶贫款的事，倒是真事。 林辰暮合起资料，抬头说道：“章***，关于挪用扶贫款……” 章洪强却摆摆手，道：“这事我知道，如果不相信你的话，这些东西就不是我给你了，而是周***给你。你呢，也不要背什么心理包袱，认真做好你的工作。这一年多来，官塘的发展和变化是有目共睹的，班子里表现最突出的就是你，好好干！” 这也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章洪强驾驭下属的能力，倒是驾轻就熟。 林辰暮就乘热打铁道：“下周我们官塘新学校的庆典仪式，还请章***你要莅临指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