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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跟家里闹翻,时风再没回去过,想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让管家推着她亲身降临了那场万人谩骂的演唱会。 那天人真的太多、太多了…… 她的轮椅被挤翻,时风甚至看到有脚在她身上踩。 那可是阮佳,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阮佳。 他的母亲一生荣华富贵风光无限,鞋底连贫俗之地的灰都没踩过,为什么会倒在地上被别人踩? 怪不得父亲再不让他进家门,怪不得要断绝关系,怪不得连骨灰都不让他见,都是该、他该,他该受的。 祁漠始终沉默地听着,全程一言不发。 讲完后,时风仿佛连他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了。 他靠在祁漠怀里,眉眼阴郁忧伤,闭眸道:“我累了……” “想睡觉了……” 祁漠道:“好。” “明天……不要叫我起床。”时风的声音轻到宛若消失,“我想睡得久一些。” “有多久?” “很久……很久。” 祁漠心脏一阵抽痛。 他贴近时风的脸庞,低声道:“宝贝,要记得醒来。” “晚安。” 再无回应。 第59章 时风,致病情结 事实上,时风只睡了7个小时就醒来了,比祁漠还早。 他躺在床上回神了一会,掀被静悄悄下了床,祁漠还在睡。 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有些凉,腰腿一带酸痛无比。 晨曦微光渐起,时风坐在植物园里的秋千上,眺望什么地方。 日出于远方中狂欢,盛大、灿烂的金色曙光慢慢将他笼罩,时风唇***齿微张,眼珠丝毫未动。 昨晚,他将自己身上仅剩的东西也丢弃了。 他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没有自我的空壳。 但时风连悲伤的情绪都感受不到,也许自我意识消失,连带着感知情绪的能力也消失了。 好像对现在的他来说,这样才是好的。 看完日出,时风踩着满地细碎金黄,朝园中的水潭找去。 祁漠拥有的这个植物园,紧邻住所而建,就在别墅的后方,足足有1000平方米。 园中的水潭,祁漠带着他去看过一眼,水很清透,里面还养了鱼。 上次他看得不仔细,这次凑近了,蹲下身想看看里面养的什么鱼,没找到,又凑近了一些。 忽然就猝不及防,腰部被身后的手用力揽着往后一拖,没站稳在地上摔了一跤。 KK哇一声哭出来,哭得惊天泣地,仿佛遭遇了此生最难过的事。 他哭喊:“你干嘛啊!干嘛!!” “做什么又想不开……” 时风张了张嘴,望着昨天还对着自己阴阳怪气、今早就坐草地上哭得像小孩子的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KK穿着睡衣,乱遭遭的红发显然是睡态未褪就先流了眼泪,“我他妈要被你吓死了……呜呜……你……就想趁没人偷偷自杀是不是……” KK越哭越伤心,直接给时风来了个熊抱,放声大哭,“呜呜呜……你他妈怎么这么惨啊……靠……” 时风不习惯他的触碰,面无表情推开KK,站起身往回走。 KK还在后头哭,那劲儿像个直球小屁孩,呜呜呜的,让人心生烦躁。 “要不是我、发现,你这么早就起来。” KK揉了揉眼睛,跟在时风后面鼻涕都流出来了,说话断断续续:“你是不是、就,悄悄地死了……” “呜……你为什么要自杀!妈的为什么!” 时风道:“我没有自杀。” “你骗不了我,昨天苏然都跟我说了,他说……” KK突然停了话语,不远处,祁漠顶着一张恶修罗般的脸朝这边飞奔过来,那凶狠的架势,几乎让他犹豫是不是得再跑一次。 没想到,祁漠看都没看他一眼,冲过来便死死抱住了时风,脸色有些苍白。 时风感受到祁漠热烈的心跳,砰砰砰的,频率相当快。 他主动解释:“去看……鱼了。” 祁漠抱着他没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深深看着他。 大概是真的无可奈何了,祁漠喘了喘气,竟然没有对他生气。 “下次跟我说一声,知不知道……” 时风垂眸不语。 祁漠这才将目光停留在头发红红,眼睛也红红的KK身上。 对方被他一盯,紧张地破了个鼻涕泡。 管少白在美国处理完事情,已经过了一周,回来也没顾得上休息,首当来看看时风的情况。 虽离开了几天,但祁漠每天都有给他发信息,大体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开门的是个红发仔,管少白轻佻地哟了一声,对方皱着眉头打量他过后,让开了门。 时风再次见到这人也没什么反应,扫了一眼就再没看过去。 “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小时风。”管少白笑眯眯的,又把扎小辫的小皮筋薅下来强行送给他,这次是白色的。 管少白环顾四周,“祁漠呢。” 时风没有说话,KK倒是从后头冒出个头,说祁漠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管少白点头,兀自在沙发坐下等人,没一会儿祁漠出来了。 时风窝在书柜旁的小沙发上看书,书封遮了他半张脸。 他露出两只眼睛,打量不远处的两人到底在低声交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