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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之间关系,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季宴廷。说恨倒也不至于,说爱或许还是爱着的,只是却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如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了。 伤口愈合以后都会留下疤痕,他曾经给予过的伤害都是真实的,放下内心的芥蒂重新在一起,池清现在还没办法做到,最后索性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绑架案的一审是在四月初开庭的。开庭当天,池清却刚好破了羊水,孩子比预产期要早了一些到来。 由于他的情况特殊,根本就不可能顺产,医生直接让杜夫人签了字,然后开始打麻药准备开刀剖腹产。 池清是在中午被推进急救室的,接到消息的杜铖锋立刻丢下了工作赶了过来,在进医院门时,刚好撞到了捧着一束满天星,满脸犹豫不决的季宴廷。 说起来,杜铖锋已经没有那么讨厌季宴廷这个人了,了解了两人结婚的前因后果以后,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怨不得季宴廷。但作为池清的哥哥,季宴廷还是伤害了他的宝贝弟弟,他完全有厌恶季宴廷的资格。 这些天来季宴廷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弟弟,只是他发现自己的心意发现的太晚了。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季宴廷也发现了他,但只是看了他一眼以后便低下了头,继续盯着手里那束花出神。 杜铖锋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上前去,对季宴廷说:“清清要生了,你确定你不去看看吗?” 原本在拨弄花束的男人,猛的一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杜铖锋道:“无论如何,你始终是孩子的生父,我们没有剥夺你见孩子的权利,至于要不要去见孩子,就看你自己了。” 他说完以后也不管季宴廷是什么反应,越过季宴廷直接往医院里走去。 季宴廷捧着花束在原地愣了很久,脸上的神情像笑又像是哭,过了好半晌,他才快步跑进医院里。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急救室外,红灯还在亮着,杜瑾珩和杜夫人都在走廊里满眼担忧的翘首以盼着。 在看见季宴廷的时候,杜瑾珩语气十分恶劣的说:“怎么医院里不是病人和病人家属的人也能进来?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就是存心想恶心季宴廷,杜铖锋不赞同的横他一眼,但也没帮季宴廷说话。 而被讽刺了的季宴廷,却丝毫不关心他的态度,从头到尾目光都是一瞬不瞬的落在急救室的红灯上。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杜瑾珩无趣的啧了一声,医院是公众场合,他也不能硬把季宴廷赶出去,只能当做看不见这个人。 杜夫人也悄悄撇了一眼季宴廷,然后半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急救室的灯亮了大半个小时,将近一点的时候,红灯终于变成了绿色。一名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看了看几人说:“恭喜你们,孩子平安出生了,是个女孩,各项指标都很健康,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杜夫人满脸喜气洋洋,她上前去把孩子抱了过来。她这一辈子就没有一个女儿,这一下子抱了个大孙女,开心得都要开出花来了。 杜瑾珩和杜铖锋是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池清的孩子他们都无条件的喜欢。 季宴廷直接略过孩子问护士:“池清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护士说:“孕夫还在缝合伤口,大约再过十分钟就能出来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心,他目前的情况很好。” “谢谢。” 季宴廷眼巴巴的看着急救室的门再次被关上,然后才分出神来看了孩子一眼。 刚出生的孩子都一个样,都是皱巴巴的小老头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是他和池清的孩子,他天然就带着几百米厚的滤镜,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特别的漂亮,五官和眉眼都像极了池清。 以后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十分钟以后,池清果然被推了出来。刚开了一刀又还在全身麻醉状态下的他非常的虚弱,但他意识是清醒的。 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病房里,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季宴廷接了杯水想递给他喝,护士眼尖的看到了,立刻阻止道:“病人刚开完刀,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喝水,也不可以吃任何东西,只能用棉签沾水润一下唇。” 季宴廷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抿着唇默默的放下了水杯。 眼睁睁的看着快要到嘴的水没了,池清只能用口水润润嗓子,好过了些许以后,便开口道:“让我看看孩子。” 一路抱着孩子的杜夫人哎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把孩子放到了池清的枕头边。 孩子一靠近池清就开始噘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但她一直没哭,而是巴巴的贴着池清的脸颊,像是找到了最为安心的避风港。 池清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这是他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此后余生,他都会把所有的爱给这个孩子。 谁也不能把这个孩子从他身边抢走。 剖腹产要卧床七天,但是术后的第二天就必须下床,不然可能会让肠子黏连在一起。 从来没遭过这么大的罪的池清,咬着牙忍着痛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