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在线阅读 - 第186节

第186节

    “射箭。”眼瞅着城下的八旗军校们毫无预兆的竟突然开始攻城,唐枫也急忙对着自己身旁的军校厉声喝令道。弓箭手们即刻拉弓搭箭,箭头对准城下的八旗军校们。身旁的百姓们,急忙用火把将羽箭上的火药捻子点燃,就退在一旁。无数道的火箭,立时从城头上直扑向城下。转眼之间,几座浮桥上就燃起了一股大火。云梯上,不时有军校中箭跌落城下,身后的军校却是急忙继续向上攀来,却仍是被迎面一箭射落城下。

    这一场攻城战来的迅疾,去得到也是十分的快。只过了一两个时辰,城下的洪承畴就有一些忍受不住,急忙吩咐手下收兵。八旗军校们只是扔下了一地的尸体,就仓促的开始后撤而去。而洪承畴回到联营之内,是茶饭不思,冥思苦想的开始筹划第二日,又该如何才能把这座旋城给夺下来?而那位巴布泰此时也从手下人那里得到了,洪承畴又一次兵败的消息。这一次到没有来难为他,到是吩咐自己手下的人,来给洪承畴送来了一桌的酒饭?

    而洪承畴对此更是感激涕零,草草的吃过了酒饭之后,依然是毫无头绪。足足的苦思了一夜的功夫,直到天色即将方明时候,这才倒下休憩了片刻。第二日,洗漱之后,吃过早饭洪承畴就领兵出了大营。先是命人又去攻打了一番城头,却仍然是被东北军给挫败而归。这一次,是一点都没犹豫,急忙收兵回营。

    第八百六十三章任君诡计百来使,自有应对窗中月

    第八百六十三章

    待回归大营之后,到了晚饭之时,洪承畴却是吩咐伙头军,给每一名军校,都特意的再添加上两道菜,只是没有酒水。今日虽然依然是无功而返?洪承畴却将手下的八旗军校是好好地犒赏了一回。次日黎明,就到了第三日头上,他反倒又不心急着,命令手下前去攻打旋城?只是从八旗军校之中挑选出来有二十几名,嗓音十分洪亮的军校,站在护城河这面,对着旋城的城头高声喝骂不止。

    想要用这一招,去将城内的东北军给逼迫出来?可一连着换了十几拨的军校,站在城下对着城上的人,是翻来覆去的大骂不休不停。却不见城头上有任何的动静?开始,还从城垛口处探出几颗脑袋,似乎是看稀奇事一般,向着城下来望了一望,却又急忙缩了回去。后来,竟是连往下看的人都没有一个。城下的八旗军校轮着班的,一直骂到了申时,将灯笼火把都挑了起来,可城上却再无任何的动静。洪承畴眼看对方是绝无可能,带领人马出城于自己交战?只好是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收了兵回归军营之内,却又是一夜闷坐在大帐之内彻夜不眠。

    连着第四日和第五日的头上,洪承畴依旧派人在城下接连骂战。可城上的人这一回,对城下的咒骂不再是不理不睬?相反却是锣鼓喧天直将城下军校们的咒骂声,也都淹没在这锣鼓声中。下面人咒骂的声音大,上面锣鼓声也敲得十分的急凑。下面声音放低,上面的锣鼓声也变得平缓下来。

    洪承畴又是无奈的将军队收了回去。待回归军营之后,却是带了几个随从过了联营,去向巴布泰的面前请罪。而巴布泰这一回,也不晓得是因何事,到转了性子?不仅没有当面为难与洪承畴,相反还对其劝说了几句。更让这位大明降将甚感心中对此有愧之处?巴布泰居然还在自己的联营里面设了酒宴,以此来与洪承畴压惊。洪承畴本来心中愁闷,几杯酒下肚,顿时也就醉倒在酒席宴前。巴布泰只得命手下人,去将其扶回到他自己的大帐之内安歇。

    等命人把洪承畴扶归他的军营之后,李永芳却是从自己的酒桌后面站起身子,对着巴布泰拱了拱手,对其有些惊疑的探询道:“贝子爷何故对他一个大明降将如此善待?何况他一连数日,不仅没有把旋城给夺下来?相反还是损兵折将,一直拖延到现在,还是奈何不得困守在城内的东北军?”李永芳说完,只见巴布泰对其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他这才又重新坐下,等着听这位贝子爷巴布泰的解释?

    却见巴布泰并不开口说话,却是伸手从自己的怀内取出一个黄绸子来,将其向着一旁递去,并对着身旁的侍卫喝令道:“将此物拿于李将军去看?”那个侍卫领了军令,用双手托起此物,将其送到了李永芳的面前。李永芳一眼就认了出来,此物正是一道圣旨。慌忙站起身形,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将其接了过来。

    等展开一看,却是不由愣住了。因为此时满洲人虽然是已经有了文字,也建立了自己的国朝。可其所书写的圣旨却是和后来的圣旨大为不同?后来的圣旨,多数都是以满汉两种文字来书写的。可现在并不是如此,上面通篇尽是曲曲折折的满洲文字。李永芳虽然投靠大清,倒也是有了一些年头。可对于满洲文字依然是两眼一摸黑,看上去,不亚于天书一般。一时瞪大双眼,来来回回的再圣旨上扫了几遍,却是一字不识。

    只好颇显尴尬的,将此物转递回到那个侍卫的手中。又对着坐在上面的巴布泰告了一个罪道:“还请贝子爷恕罪?末将竟然不识得天朝的文字,真是死罪死罪。请贝子爷责罚末将,末将回去定会请个私塾先生,到府宅内好好来教末将识得天朝字体?”说完之后,却对着巴布泰深施一礼过去。

    只见巴布泰听了他的这几句话,面上却显得一怔,旋即笑着对他回敬道:“我倒是忘了这茬,你如今尚不懂我们文字?又如何看得懂,这张圣旨上所说的内容?罢了,等你读过私塾之后,我等也就早已搬兵回朝了?说不得,东北军也早已灰飞烟灭了?这张圣旨上,不过是让爷我多多照拂着洪承畴一些。说什么?他洪承畴是将来我等南进中原的依仗?哼哼,如今只是打一个小小的旋城,都耗费了这许多时日?若是再让他去打中原,取得大明江山到手中?还不知道要打多少个年头呢?就怕我等的骨灰,到那时都不知散落在何地了?”巴布泰说完之后,又是冷哼一声。

    李永芳听了之后,却是眨了眨眼睛,便急忙对着巴布泰恭维起来。竟将巴布泰说的,一时竟满心欢喜起来,不由对其赞叹道:“那个洪承畴若是像将军这般?我巴布泰岂有又不向皇上面前举荐的道理?倒是那个洪承畴只是一介书生罢了。若不如此,当时松塔之战的时候,又岂会身陷我军的重围之中?分明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罢了。只是因为有了这道皇帝的圣旨,我也不好过多的难为与他?只好是任由着他去了。”说罢,端起酒盏来,对着李永芳遥遥的举了一举。

    李永芳慌忙也将酒杯端起,对着巴布泰恭恭敬敬的敬回了一下,这才是一仰脖将酒倒进喉中。而那位洪承畴又是经过一夜的苦思之后,到了次日,终于想出一条计策来。等军校们刚刚吃过了早饭,就吩咐手下人列队出营。旋即又命人在离着护城河不远之处,城上的弓箭也射不到的地方,摆下了一桌的酒宴。

    而他自己就坐在酒桌之后,对着城头闲吃着酒水。又命十几名手下军校,分别各自将自己的军衣和铠甲都脱下去。打着赤膊,就在自己的酒席宴前开始摔起跤来。并且是一对一对的全都比试完了之后,在挑出来获胜者,在他们中间再来比试一番。城下一时竟显得十分的热闹,城头上的人,此时也都纷纷探出头来,在瞅着城下的这无需花钱就可观看的猴戏。看到热闹之处,便也为城下人鼓掌喝彩一回。

    第八百六十四章云飘天高任君翔,依旧不外笑一场

    第八百六十四章

    城头上且还有那喜欢诙谐的军校,对着城下的洪承畴高声喊道:“洪老头,何不也下场比试一回?好让我等也开开眼界?”而城下的洪承畴,对此是一概的置之不理。只是观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这场热闹,似乎已经沉浸进去?可一双眼睛,却依旧时不时的偷着向城头上瞥了一眼过去?

    而这场热闹足足的折腾到了午后,洪承畴还是不增瞧见对方的城门被打开?却只好仍然是率领着人马怅然而归。等回到了自己的营内以后,命人将酒宴又在军帐之内重新摆上,继续独斟独饮起来。却又吩咐手下人,在大帐门外守着,无论是何人来此地?自己是一概都不会出来与之见面。

    这一场闷酒,直喝到了掌灯时分,洪承畴果然如了自己所愿,喝得酩酊大醉且是不省人事,就此俯卧在酒桌之上沉沉睡去。帐外的军校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军令,也不敢进入军帐中,好去将他扶到床榻上休歇?一夜就此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洪承畴一睁开双眼,便急忙朝着帐外瞧了一眼。

    却见帐外的日头,早已经升起很高很高。“来人,如今到了什么时辰了?”洪承畴对着帐外的军校高声问道。“回统领将军的话,如今天色已经到了巳时。敢问统领,今日可否还要出兵?”那个军校回答了一句之后,便又对着洪承畴问了一句道。“天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却又因何不进帐内来将我唤醒?白白耽误了一日的功夫,兴许今日东北军就会出城与我等决战。此事全都毁在你等的手中?”洪承畴说完,不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帐外的军校听见洪承畴,居然把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自己的头上,吓得急忙在大帐门口跪倒,面向着洪承畴连连磕头讨饶。洪承畴发了一顿的火气之后,心里稍稍感觉有些松快,可却感觉头上却是疼痛的很,简直疼的如同要裂开一般。急忙命人去找伙头军,告诉给他与自己做上一盏醒酒汤上来。

    过了足足的有半柱香的时辰,这才见到有一个军校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缓步走入大帐之内。伸手就将托盘上的那碗,也不晓得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上面有些显得猩红的醒酒汤,轻轻摆在他的面前。对其言道:“将军,这是伙头军兀突子专门为你做的醒酒汤。听他说,这里还放有什么红豆之类的东西?不仅能醒酒?还可解暑,请将军慢用,小的就此告退。”说完将一个羹匙放在桌上,随后这个军校却是主动径自退出帐外去看守着。

    洪承畴拿过羹匙,在这海碗之中轻轻的搅了一下。只见从碗底下浮升上来一些东西,在水面上不时地飘散且聚合着。有的似乎看上去,依稀象一匹战马似的?洪承畴眼前忽然一亮,心头处顿时就好像推开了一扇窗户相仿。把碗举起来,将里面的东西是一饮而尽。随后将海碗向桌上一放,对着帐外的军校高声喝令道:“来人,传我的军令下去。赶上五百匹好马到护城河旁边去,好好替战马洗涮一下。”说完之后,急忙将盔甲披挂好了,是迈步就走出了大帐。

    帐外的军校也不敢与他去细打听,就急忙奔了下去,向着营内的军校们传达军令。功夫不大,五百匹的战马就已经聚齐,并将战马全部赶到了大营门口,那个军校才来向洪承畴交令。却见这位统领的脸色与前几日相比,是大不一样。如今面上竟然带着一层喜色,浑不似前几日那般,脸上阴蔼蔼的,竟似死了爷娘老子似的?

    “禀将军,五百匹战马如今都已经备齐,如今正都等候在大营门口?不知将军要拿这五百匹战马去做什么用?”这个军校的一句话刚脱口而出,心中就立即感觉到有些不太妙。主将的事情,何时轮到自己这样一个小兵,来对此指手画脚,且要加以过问的?自己分明是死催的。急忙将头低垂下去,硬挺着准备去接受这位主将大人的责罚。

    “哦,一会,你去那个火头军那里走上一趟,就说我很感激他的那碗醒酒汤。且先于我将战马备好,在让人去告诉那位额真一声,让他带上一千铁骑,立即随在我身后出营。”对于后面那句话,那个军校到没听出来有何不对之处?只是对于这前一句话,怎么听上去,让人感到这么的别扭?却又不敢细问,想来大概是对那碗醒酒汤,这位统领不是十分的满意?干脆,去知会与那位伙头军一声,让他暂时回到贝子爷的联营里,借着贝子爷的大旗去避避风头再说?

    这个军校急忙应承一声,火速的奔了下去。过了一会,另有军校,去将洪承畴的战马与他牵到营帐门前。洪承畴翻身跃上马背,驱开战马直奔营门而来。还没有等来到大营的门口,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战马的嘶鸣声,从前方传了过来。洪承畴紧催坐骑到了大营的门口,一眼望去,只见各色的马匹在前方来回的奔腾不止。

    正望着眼前那一大群,显得如此生龙活虎的马匹,洪承畴心中也抑制不住的,一阵阵的喜悦之情袭卷上心头。“可是统领大人下令,让人去将这些战马都放出去,不知此却是因何缘故?”正在他瞧得高兴之际,忽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一个人的问话声。洪承畴扭颈回头望去,正是那个自己命军校前去通知他一声,让其随后赶上来的那位额真。

    在向他的背后望过去,只见在他的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镶蓝旗的重甲骑兵。看那些军校身上,倒是正如自己心中所希望的那样打扮,看起来,这个额真倒也是一个妙人。无需自己过多的吩咐?他就可以探悉自己的心意?便对其笑着言道:“额真大人,今日我敢担保,准保会将这些匪类引出旋城?到时候,还需仰望于大人的铁骑,将其彻底的剿灭掉。回头,你我也可以去向贝子爷的面前请功邀赏?”洪承畴说罢,却是仰天大笑起来,一部花白的胡须几乎就要撅到天上去。

    第八百六十五章今夜戌楼一如梦,任由马群门前来

    第八百六十五章今夜戌楼一如梦,任由马群门前来

    “呵呵,这一切,也得靠着大人你的神机妙算才可以达到。()这要是说起来,末将还是占了大人的光才是?待这一趟差事结束以后,属下请大人好好的去京师里逛上一逛?因属下的家就住在京师里面。属下临出来时候听人说起,最近可有不少被从南方所买来的歌姬?想来大人一定会喜欢,到时候让她们来为大人唱上几只小曲的?”这个额真对这洪承畴,倒是小心而谨慎的巴结着他。这也让洪承畴的心中对此感到大为受用,不由看了看眼前这个额真。只是奇怪,如何在这满洲人里面,竟也有这么会凑趣的臣僚?看起来,此人倒是值得自己与之好好结交一番?

    想到此处,才忽然记起来,自己眼前还有正事需要去办?便急忙对着这个额真,也十分客套的拱了一拱手对其言道:“天色已是不早了,我等当在酉时之前结束这件事?走吧,喝?”说完之后,催开战马绕出营门,直奔着护城河的方向而去。那个额真也急忙纵马紧随在他的身后,一千名铁骑也紧跟其后,顷刻间,就奔到了护城河跟前。洪承畴吩咐那个额真,将其麾下的人马,就设在离着护城河半里地远的地方。而一旦,若是在护城河对面的旋城之内出来了人,想要在这些骏马身上打什么主意的话?这半里地远的距离,催马即到。

    随后,又下令给手下二百名的军校,让其各自备好弓箭,躲在护城河侧面的一处洼地之内,时刻留神听着,在城门那里可有何异常的动静?等将这两面伏兵都安排利索之后,洪承畴这才对着,那七八个管着五百马群的军校吩咐道:“将这群马都与本将小心赶到护城河边去,只要见到对方有人出城,就将马往回赶,但不可将其一下就驱赶回来?免得对方在看出其中有诈,再不肯追过来,就会坏了本将的大计。你可听明白否?只需将对方的人马引过护城河,就给你等记上一大功劳?反之,若是暴露了本将的意图?则是将你等全部都处斩在护城河岸边。你等这就去吧。”说完之后,对着那几个军校挥了一下手。几个军校领了他的军令,急忙驱赶着马群,直朝着护城河岸边飞驰而去。

    那五百匹战马,素常都被关在大营之内,虽然也有人精心的照看着,可毕竟不像眼前这般的自由。眼瞅着一条大河横在自己的面前,哪里还管那么许多?一时竟都撒开了欢,直直朝着河水跟前奔了过去。转眼也就到了护城河的岸边,群马饮水的饮水,有的就举步踏进护城河水之内,轻轻涮洗着自己的身躯。那几个军校则是不时吆喝着,令游进河水中央的几匹战马在游回来。且不时的抬起头,偷眼瞅一眼,如今在旋城城头上可是有何动静?

    而城下折腾出这般的大响动,驻守在城上的人,却又如何不能瞧到?站在城垛口后面的额亦都,眼见着一大群的好马奔到了护城河岸边,一时不由将双眼等瞪得大大的。盯着城下的那群马匹,此时在他心内,对着这群马真是艳羡不已。恨不得这就打开城门,带着一彪人马奔到护城河岸边,去把马群抢回城内来?

    站在他身旁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倒也看出来了额亦都此时心中的这一番心思,知道这位蒙古将领平生最喜爱之物,就是亦如城下的这些好马。可往往越外表艳丽异常的东西,却往往身负剧毒。一如那些田野和森林之内的野生蘑菇一般,以及那些色彩斑斓的毒蛇一样,外表炫彩耀眼,足可吸引的人,忘记了其身上会蕴含着剧毒?如今,城下的那个将领令手下之赶来一群战马,在这护城河岸边,又是饮马又是不停地洗涮着战马的身子。这里面要是没有毛病,那才是见了鬼呢?再看额亦都此时,脸上竟然呈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

    不免开口对其劝告道:“义兄莫非是打算这就出城,将这些战马全部掳进城内来?”说着,瞧了一眼额亦都,又瞄了一眼城下,隐隐约约在那片洼地之内,所显露出来的头盔顶端。额亦都听了他的这几句话,不由惊喜的回过头来,对其开口探询道:“莫非城主是答应让我出城一趟?好去将那些战马全都弄进城内?”说完,一双眼睛紧盯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只见这位冰雪城主听了他的这一句反问后,只是摇了摇头。

    不等额亦都再度开口对其请令?就听得这位城主对其言道:“非是我不让你出城?你来看,在护城河斜对面的那一大片洼地之内,如今隐约可见隐藏着无数的甲兵。若是你一旦出了城去,莫说这马你弄不回来?兴许还会中了对方的埋伏。而这仅仅是我就能望到的地方,谁又晓得,在望不见的地方,却又会伏有多少的兵将,再苦盼着你我出城去呢?最后,以至这座城池再也坚守不住下去。”说完,唯恐额亦都不肯相信,用手朝着那片洼地一指,令他自己去看。

    额亦都的眼珠转了转,对于城下的那群好马,他的心中可照实是割舍不得。便又有一些不太死心的,开口对着眼前这位城主请令道:“我也不往远处去,只是在护城河岸边,只要将战马弄了回来,我就立即返回城内如何?这样一来,对方即便再有伏兵,却也奈何我不得?就请城主与我一支军令,末将准保会为城主将战马给赶回城里来?”说完之后,这就打算转身吩咐手下人,去准备套马的杆子和绳索去?

    却见这位城主将脸色向下一沉,对其申斥道:“你身为将官者,如要都不遵从于军中号令?又让你的手下军校,却又如何来守这军中的法度?今日,无有我的军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出城。但凡有出城者,均被视作反叛投敌之人。不过,如果对方要是一直用此计,来勾引我等出城?哼哼,那到时候,本城主自有一番道理。到了那个时候,管叫这八旗军中的好马全都主动地奔入到我城内来。”说罢,唐枫却是转身离开城头,竟然就此下城而去。

    听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一番严厉警告之后,额亦都不得不将这个念头彻底打消。只是听这位主帅,末了最后所说的那几句话,倒是颇有一番深意蕴含在其中?只是不晓得,他心里又在打着怎样的主意?只是对方既然不肯明说,即便自己再追上去,去与他软磨硬泡的打听?他也绝不会说出来的。只好是眼盯着城下,叹息声不断。那群战马对他的吸引,就如同一只猫抓在他的心头不断地轻轻挠抓着。

    半日功夫说过也就过去了,洪承畴和那个额真一同立马在半里地远的地方,等着从护城河那边传出信号,这面也好即刻带着兵马奔出去,去截杀那些,打算出城抢夺战马的东北军校?可左等不见前面有任何举动?右等也是依然没有响动。一直等到了太阳都落了山,马群也都奔到长满野草的地方去啃开了青,城上还是一无所动?洪承畴到对此没有丝毫得郁愤,依然是满脸淡然的神色。对着身旁的那个额真吩咐一句道:“告诉兄弟们,全部就此返回军营。”说过之后,自己却先带转马头,崔开坐骑,战马腾开四蹄,竟一溜烟的朝着大营的方向奔去。

    那个额真错愕半晌,便叫过两个军校,令其分头去将马群和弓箭手全部都给叫回,自己这才也带着骑兵折回联营之内。可等到了军营里面,就见大营之内,却是显得十分的热闹。正有不少的军校,正从各自的营帐里面奔了出来,跑到了营中的每一处的锅灶旁边排好了队伍,等着开始打晚饭。并且,看这群军校们一个个竟是有说有笑的,哪里有一点败军的模样?分明就是一支得胜之军,返回营内来接受上官的犒赏来了?、

    这一夜,八旗军的联营里显得十分的热闹。一直折腾到了半夜时分,才从上面传下一道军令,令众人开始准备休歇,以备明日好在次出营。又是一夜过去,洪承畴这一回,却又增加了一百匹战马放逐在马群当中。又命手下军校将其赶到了护城河的岸边,继续去吸引城上的东北军的注意。

    而那两哨埋伏下来的人马,自然一如昨日一般,再用原先地方设下伏兵。竟仿似钓鱼一般,洒下了香饵,只等着鱼儿来吞钩而已。最终,还是白白的渡过这一日的功夫,城上的人对此竟还是不理不睬。而洪承畴倒也有他自己的主意,既然城上不见有人出来,自己却也不因此而着急不安。

    眼瞅着又是一天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到了晚上,洪承畴还是照样带着人马返回大营之内。这一次,又命人传军令去与伙头军们,今夜除了还是照着昨日那般来做那三道菜?并且,再来给军校们多增加一道菜。军校们对此自然是心满意足,而那个额真还有其手下的几个牛录,却对此越发的琢磨不透起来?

    第八百六十六章骄纵之计欲破敌?尚需主上无猜忌

    第八百六十六章骄纵之计欲破敌?尚需主上无猜忌

    这些大小统领们,对此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几日除了是让众人白白出去牧马之外?再有就是让军校们徒劳往返的奔波个不停。好在众人与外头待了有大半日的时辰之后,回到营内总算是能得到一些犒赏,吃上一些得自己口味的菜。且这菜的数目和款色,是每天都在不停地增加且又变换着。以致八旗军校们在每日清晨,刚刚洗漱完毕之后,就开始盼望着主帅吩咐他等出城去站队?也好能够早些赶回来开饭。而这位统领大人,果然一如众人所愿。每每,在大早晨起来之后,众人刚用过了早饭,这位统领大人就吩咐手下军校出营寻个地方站着去。听其而言,乃是为了给城内的东北军设下伏兵?只是,这设下伏兵,可也有了几日的功夫了。怎么就不见城内的东北军被引逗出来呢?相反,倒是军校们的身子有发胖的趋势。长此以往,就怕东北军是不仅没有上他这个当?倒是将自己营内的八旗军校们,全都给喂得白白胖胖起来?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去上阵杀敌?

    如此的又接连过了有四五日的光景,洪承畴却依然是对此不慌不忙。只是,他每一次下令之后,被手下的八旗军校们所带出去放牧的马群,却在悄悄的增加着。到了第六日头上,军校们一大早就用过了战饭。随后就开始期望着统领大人,传下军令也好吩咐众人出去站队?好能在晚上回到营内,再来享受一番口腹之欲。

    果不其然,洪承畴还是继续照着前几日这般,令手下军校开出营外。又命军校将那群战马的数目增加到一千匹,且还都要挑选上好的战马赶出营外,去往护城河岸边去放牧。只是,他这么一连数日,只管自己这么胡折腾着。早有那个有心的人,偷偷将此事禀告给了巴布泰,而这位贝子爷虽然是碍于圣旨,无法过问与洪承畴所为之事?可不代表着他就对此漠不关心,毕竟这些八旗的兵马,可多数尽是由他这位副旗主旗下的旗丁组合而成。

    一旦若是有所损失,可也就等于是折损了自己旗下的人。无形之中,也就削减了上面那位正旗主的实力,令其在众旗之中的地位定会有所下降。那他上面的那位旗主,也定会对其加以询问。说不得,就会拿此事来定他一个重罪?要知道的是,这些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哪一个不是巴望着,别的旗最好是都能变得势孤力单?也好能趁势吞并了对方?就连那位皇帝的心中都有这种心思,又何谈论旁人?所以,巴布泰闻听此事之后,也在自己的联营里有些坐不安稳起来?急忙派出一个心腹戈什哈,到前面的军营里,去与洪承畴打听一下?看他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因何,竟一连几日都不去攻打旋城城头?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了城内的东北军喘息之机?

    等洪承畴方将骑兵和马群打发出营门去,这个戈什哈恰巧也就赶到了营门口,将洪承畴的去路给拦住。只是坐在马上,对其草草的见了一礼,便开口对其询问道:“贝子爷令属下前来与统领大人当面打探一下?最近几日,因何不在命统领麾下的兵马去攻打旋城城头?还望统领能与属下解释一二,属下也好能回去交令?”这个戈什哈仰仗着自己,乃是巴布泰手下的心腹之人,对于洪承畴也就没有显得十分的客气。

    洪承畴听了之后,心中也顿时恍然,情知必是自己手下的人,偷着与暗地之中去巴布泰的面前讲了自己的闲话。虽然不晓得是哪一个人?可也将巴布泰的心给弄得,因此而对自己不免有些开始狐疑起来?这可有些大为不妙?急忙对着这个戈什哈十分客套的回复道:“请这位兄弟回去与贝子爷面前说上一声,莫要听从于那些小人的言辞?末将担保就在这几日之间,东北军准保会出城前来与八旗铁骑交战一番?到时候,旋城可谓是唾手可得?另外,末将这里有几锭银两,还望这位统领能将其收下。”洪承畴说完之后,却伸手在自己马后的褥套内摸出了二十几两的纹银,在马上探过身,朝着眼前那个人就伸手递了过去。

    这银两也是洪承畴这几日,特意准备下来的。为的就是能在到时候,替自己上下打点一下。也好能让别人为自己在上官面前,说上几句的好话去。别到最后,自己在落了一个墙倒众人推?即便上面有皇帝给自己来撑腰?可也架不过这群大臣,在下面日复一日的讲说着自己的不是。长此久往之下,在众人不时地诋毁中,皇帝岂又有不肯相信之理?果然,那个戈什哈也没有与他客套客套,却是满面带笑的将银子接到自己的手中。

    在自己的手上颠了一回,这才将其放入怀内,笑着对洪承畴言道:“多谢洪统领,只是,还请洪统领多多注意一下自己手下的人?虽然贝子爷肯相信洪统领这几日所为,定是有着你自己的用意?却也架不住旁人眼瞧着洪统领被贝子爷所赏识,独自领兵分营与敌作战不是?所谓树大招风么?呵呵,算了,小的我就不多说了。只是洪统领如果方便,能否对我讲上几句?如此,我回去也有话对贝子爷说。也可就此打了那几人的脸面,让他等再到贝子爷的面前,去如长舌妇一般的嚼舌头?”这银子一到了他的手中,这个戈士哈立时就替洪承畴着想起来?

    洪承畴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对其开口讲述道:“我这几日,对东北军所用的依旧是骄纵之计。之所以命军校将战马赶出去?为的就是让城上的东北军看见有利可图,才能不顾生死的奔出城来?一如钓鱼一般,钓鱼却还不得洒下鱼饵的么?否则,那鱼只见空钩在面前,又如何肯上来咬钩?而东北军一出了城,也恰巧就中了我的计策。我眼下不过是示弱于东北军,让其打消对我等的敌意。只认为我等乃是不堪一击的,这也就达到了我的目的。还请这位兄弟回去,在贝子爷的面前,去替末将多多美言上几句?”洪承畴说着,对着这个戈什哈抱了抱拳。

    第八百六十七章疑马之计得千骏,羯胡事主终无赖

    第八百六十七章

    疑马之计得千骏,羯胡事主终无赖

    “哦,原来如此,原来统领大人对此早有定计?那小的这就赶回去,替统领在贝子爷的面前陈述一番,也好打消贝子爷对统领大人的疑虑?”这一回,这个戈什哈倒也十分客气的,对着洪承畴拱了一下手。圈马就奔向巴布泰所在的联营而去,片刻工夫,那一人一马早已消失在一片烟尘当中。

    洪承畴依旧带着人出了军营,形同往日一般,命手下的军校,去将已经增加到了一千匹的马群,照样驱赶到了护城河的岸边放牧去。自己和那个额真带着骑兵还是站在半里开外,时刻注视着旋城的动静。而那群弓箭手,也照旧是附在洼地之内。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一日最终还是白费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转变。

    此时,在旋城的城头上,额亦都是每天看着城下,在那条护城河岸边有所增加的马群,心中对此都十分的眼馋不已。真恨不得,自己最好一下就飞到护城河岸边,赶起一匹战马就奔回来?可无奈的却是军令如山,自己如何竟敢冒杀头的风险?带着人去城下劫掠战马回来?只能是眼巴巴的,和手下的那些蒙古军校一起盯着城下的马群。且不住的争论着,哪匹战马比较不错?若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自己以后又会拿其如之何等等?

    今日也自然不例外,正在和自己的手下人,吵吵的十分热闹之时?忽然听到在自己背后有一个人,对其开口探询道:“额亦都,怎么到了如今,你还是对此事尚不死心么?那好吧,我允许你带着人出城?不过,你需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如若不然,自今日往后,你还是不得离开城内一步?”听到这么几句话,额亦都的心中简直可说心花怒放。

    急忙转过身,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应道:“那是自然,请城主吩咐就是。末将自然照着去做也就行了,绝不敢违逆与城主的军令。但凡城主看到我额亦都要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尽可当面责罚与我?还请城主直说好了。”额亦都说完以后,瞪着一双眼睛就等着这位城主开口。

    瞅着额亦都一脸情急得模样,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好整以暇的,先向着城下扫了一眼。将一旁的额亦都给急的,恨不得城主立时将要说的话,全部都对着自己说出来才好?却见这位主帅将目光又收了回来之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对着眼前的这位蒙古将领开口言道:“想来你也看到了,这一连几日,城下的马群却是有增无减。且据我所知,八旗军校所乘坐的战马多数都是公马。在这一点之上,恰好与蒙古军校不太一样?我想要令你去做的,就是由你带着手下人去城下,亲自挑选出来五百匹母马。最好是已经生有了马驹子的,将这些母马的马鞍都去掉,你与手下人将其赶到护城河这面,靠着城墙这一面,也将那些母马放牧在护城河。以此好将对方的那些公马吸引过来?你这便可以下城去好好筹划此事去了?”唐枫说完,对着眼前这位,明显已经听傻了眼的额亦都轻轻点了点头,却是转身走到一旁的城垛口处,趴在那里向着下面瞭望着。

    过了片刻,额亦都才在身后军校的提醒下,醒过神来。虽然不晓得,这位城主所出的这个招数,到底究竟好不好使?可毕竟是让他可以出城了,深恐这位城主在变卦,急忙招呼起来自己手下的那群蒙古军校们,沿着马道,竟似一窝蜂般的奔下城头。这就分头去找寻,符合那位主帅要求的母马?

    而蒙古军校所乘坐的,都基本上是母马。多数也都产下过马驹,有不少的马驹,就是在这旋城里所生下来的。找用来守城的东西,这些人不见得能寻到多少?可若是让这些军校去找五百匹母马,却是十分容易的。过了有半柱香的时辰,五百匹的母马就被聚合到城门口这里。

    额亦都又亲自挑选出来,足有二百来名的训马的好手出来。此举也是预防万一,怕那些母马,到时候可千万别再经不起对面那些公马的诱惑,在奔向了河对岸?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白白费了一番工?等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额亦都这才下令把守城门的军校,去将城门打开半扇,放马群出城。

    城门刚一被打开,蒙古军校们骑乘在几匹头马的马背之上,纵马径自奔出了旋城的城门口,一直向着对面马群所待着的护城河对岸奔了过去。片刻工夫过后,蒙古军校们已经把马群全部都赶到了护城河岸边,正好和对岸的八旗军校的马群彼此互望。而此时,在半里开外的洪承畴,也得到了手下军校的回禀。

    当听说对方的城门已然打开,从里面奔出来不少的战马之时?洪承畴心性再好,往日在沉稳?到了此刻,心头也抑制不住地高兴不已。对着身旁的那个额真开口放言道:“怎样?这一切果然是照着本统领的话来了。请额真吩咐属下的骑兵准备好,想那东北骑兵过不了片刻就会奔到这里来的。今日,看我等不取那东北军匪首的头,回去好见贝子爷当面请功?”说罢,在其脸上呈现出一幅傲然神色。

    一旁的那个额真,也急忙一边恭维着洪承畴,一边下令手下的八旗铁骑全都上马,将长刀抽出在手中持着。众人已经准备好,只等对方东北军在马群后面随着奔驰而来,自己这方就可突然挥兵杀出?如此一来,势必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洪承畴的心目当中,早已经把那位东北军的首领唐枫视作一个死人?如今,在其心中只是盘算着,诛杀了这股叛军之后的事情?头一条,自然是带着人马平复冰雪城。

    而此时,在靠着旋城城墙的这面河岸边上,额亦都和手下的蒙古军校,正在给那群母马洗刷着马身上的泥灰。且不时的抬起头,向着护城河对岸望上一眼过去,看那群八旗军校的马群,可是否,果然一如自己主帅所预料的那样?被这些母马给引到此处来?可这都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如何竟不见对面的马群,对此有任何的反应呢?

    第八百六十八章腰带清减愁无计,初秋风景晚来凉

    第八百六十八章

    就在额亦都认为这条计策,根本就是行不通之时,却看到对面那些由八旗军校们所放牧的马匹,竟一匹接着一匹的跳入护城河水之中,正奋力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游了过来。额亦都见了心中顿时又惊又喜,索性命自己手下人将这群母马,全都朝着城门口赶了过去。

    如此一来,本来还有一些不增跃入水中的公马,立时便也都跟着跳到护城河水之内,朝着护城河对岸游了过来。对岸的八旗军校们急忙高声吆喝着马群,想要使得马群再度转头游回来。可却是越招呼的声音大,马群越发游的更快。只过了有半刻的功夫,八群军校的一千匹好马,就全都随着额亦都的马群,奔入旋城的城内。远处看到这一幕场景的洪承畴,不由叫苦不迭,眼睁睁的送了一千匹良马与了城内的东北军。

    这件事情无论与何人去说?都准会以为,自己对此事是早有所预谋的。并且,还会认为自己和东北军,定是在暗地之中有所勾连。否则,自己岂又会送一千战马入城?洪承畴越想心中越为憋闷,在马上摇晃了两下之后,却是一头摔到地上。手下人急忙下马将其抬起来,放到战马背上,再看洪承畴早已经晕厥过去。那个额真只好代替他,传下一道军令,令八旗军校火速全部都撤回大营之内。

    等将洪承畴安排在大帐之内之后,那个额真又命人将军医找了来,替洪承畴仔细的把把脉?吩咐他好好为这位统领瞧一下病。而这个额真却是径自赶奔巴布泰的联营之内,将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着巴布泰详细的禀述了一遍。毕竟丢失了一千匹战马,可不是什么一件小事?

    巴布泰听了之后,不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喝一声道:“就知道这个汉将不是那么牢靠的?枉负皇帝和朝廷对他的期望和重托,竟然吃里扒外,背地之中于东北军暗通款曲?如今,丢了这一千匹的好马,连带着我也获罪与朝廷,却又让我如何去向皇帝面前交代?何况,这丢了一千匹的战马,也就等于,要有一千名铁骑不得不改成步下士卒。这又让这一千名本是马上的军校,又如何上的战场去御敌厮杀去?来人,与爷我去将那个贰臣捉到大营里来,我要好好的问一问他。哼,休说有皇帝肯与他撑腰?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巴布泰说罢,挥手叫过一名戈什哈,这就要下令给他,让他带着一些小章京赶赴前面的军营之中,去把洪承畴拿到联营里来问罪?

    可还没有等那个戈什哈带着人下去?只见李永芳上前一步,对着巴布泰笑了笑,先是朝着他打了一个仟,这才对其开口劝言道:“贝子爷,依末将来看,贝子爷是万万不可动这个洪承畴的。以免在惹恼了皇帝,到时候可就不太好办了?何况这个洪承畴,乃是经由皇帝亲自派到贝子爷这里来帮忙的,贝子爷对其是并无任何处置权力的?若贝子爷一旦动了他?就怕在皇帝那面不太好交代呀?倒是莫不如,将此事给遮掩下来。索性就将那一千名失了坐骑的军校,全都派在他的手下听令。贝子爷趁夜将联营撤走,接着东北军之手来收拾与他,岂不妙哉?待事后,皇帝在若拿此事来责难与贝子爷?贝子爷就可将这件事呈献于皇帝的面前,看皇上还如何说?”李永芳说罢,一双眼睛偷瞄着此时巴布泰脸上的神色。

    巴布泰听了李永芳的,可谓这么一番细致入微的言辞,倒也甚觉有理。不免点了点头,对着李永芳赞赏道:“还是李将军说得对,那就照着李将军所言去做。宏布额真,你现在依然回到洪承畴的联营里去。将骑兵尽数于我征调到联营里来,只将步下士卒与洪承畴留下。你只对他说,我接到了朝廷的圣旨,令我即刻起兵去赶赴老寨救援,不得不将他留下看守着旋城。就对他说,一次战败不足相论。让他放心在此地留守就是?”说完,摆手令这个额真出了自己的军帐,好回去对洪承畴讲述一番。那个额真听了巴布泰这一番话,心中也立时就明白了。看起来,巴布泰如今是打算,让这洪承畴死在东北军的手中,而这也算做是借刀杀人之计吧。倒是可惜了一千名的弟兄,还要与他一起陪葬?这个额真刚刚离开了巴布泰的联营,骑着马一路奔回到自己的军营之内,去向洪承畴传达这位贝子爷的军令。

    而不等巴布泰拔营离开旋城,却从盛京城八百里加急赶过来了一个信使。等这位巴布泰规规矩矩的跪下,听了一遍这由信使所传下来的圣旨之后,立时就惊出了一头的冷汗。原来,不知是哪一路的人马?竟然摸到了八旗的老寨郝图阿拉。从这道圣旨上来看,皇帝已经连续抽调了几路的人马,日以继夜的赶赴郝图阿拉去驰援。因为,不晓得对方到底有多少的人马,前来围攻老寨?为防万一,自然是将能抽调的人马全都调集过去。而在这道圣旨上,特别还提到了,让巴布泰火速领军赶赴老寨。至于,旋城的事情就全部都转交与洪承畴之手。这也到正中巴布泰的下怀,本来自己就预备偷偷起兵离开旋城?现在有了圣旨,更是无所顾忌。虽然眼瞅着夜色已然降临下来,可巴布泰还是急忙令手下军校拔营起寨。虽然,大清朝已经定都沈阳,可并不代表着就可以将老寨给舍去。这毕竟还是大清国的象征之地,又岂能对其坐视不理。

    尤其是还有不少人的家眷,如今可还仍然住在老寨之内,又怎么能不去救援。巴布泰连夜撤离旋城城下,只将洪承畴和那一千名步卒留在此地。一是让他来挡着东北军,以免东北军在风闻到什么消息?在随后追了上来。二就是打算让他死在旋城城下,左右,自己和营中的将领们,全都早就看他洪承畴不太顺眼。

    而洪承畴被东北军接连气了两回,而第二回的病势,比起第一次可要照实严重得多。那个额真将军令传到了营中之后,竟也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处久待。只将巴布泰的军令,对着一个经常伺候在洪承畴身边的军校说了一声。立即点起骑兵,星夜赶出军营,奔着巴布泰离去的方向,就此一路的追了下去。

    等洪承畴听到这个军校的回禀之后,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从床榻之上坐起来。又吩咐人去给自己寻一把椅子和两支长矛,将其做成了一个二人抬。自己坐在其中,另两个军校抬着他,火速的赶往巴布泰的联营里去看上一看?此刻在洪承畴心中,依旧还存着一丝的侥幸,盼望自己最好能赶到巴布泰的前头。

    这样,也好能把他给劝说的留下来。虽然是折损了一千匹的战马,可不代表着这座城池就是不可攻破的?而对于东北军这样一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兵,洪承畴认为是绝不可以cao之过急。当对其徐以图之才对,尤其此番,经过自己的探访,得知那位东北军主帅竟然也被困守在旋城城内,这对于八旗军而言,可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经过这两番与城内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交手,自己基本上也全都败北。洪承畴更是认定,旋城绝不是可以立时就能被攻取下来的。

    坐在二人抬上的洪承畴,一路被手下的军校,给抬出了自己的军营营门,直奔着巴布泰所扎下的联营方向而去。而在二人抬的旁边,则是跟随着十名,手中全都提着气死风灯的军校,将灯笼高高挑在二人抬得前面,与洪承畴照着前方的路径。而此时,夏季眼瞅着即将过去,已经进入初秋时分。

    夜里的风,冷的十分刺人的身骨。本来大病未愈的洪承畴,在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和夜风的侵袭,越发感到心口发闷,四肢发凉,且后背时不时,就不由自主地涌出来一身的冷汗。而眼前也时不时,就有些变得发花了起来。更是要命的,就是感觉在自己的咽喉处,总有一股东西,控制不住地要往外吐?洪承畴心中对此也十分明白,情知十有自己有可能是要吐血?却努力将其给憋忍住,唯恐这一口鲜血,若是一旦被喷了出去?那自己势必要就此倒下,可若是这么样?巴布泰的联营,也就不用再想去看看了?洪承畴伸手将一块锦帕紧紧捂在自己的嘴上,一边用一只手拍了拍矛杆,示意抬着二人抬得军校,走得在最好是能够快上一些?不晓得走了多少里地去?寻常来讲,洪承畴也从没有感觉到,在这两座营盘之间的距离,竟会是如此地遥远?当然,那时自己是骑着战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可在两座联营奔个来回。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巴布泰的联营门前。洪承畴在二人抬上,挺直身躯望过去,却看大营里面如今,竟不复往日那般的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且不时有军校寻来望去得?此时,竟是黯黑一片,四处不见有火光和灯笼的光?整座大营都显得死气沉沉的。看起来,巴布泰早已带着人马离开了此处。

    第八百六十九章趁夜撤兵图自保,贰臣今番命不存

    第八百六十九章

    让洪承畴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位贝子爷巴布泰就当真这么一走了之。一口鲜血再也憋忍不住,顿时喷出口来。接着,整个人直挺挺的,便朝着二人抬的椅背上一靠,就此人事不知昏厥过去。其手下的军校,慌忙抬起洪承畴就奔着军营里奔了过去。少不得,在让人去将军医给请过来,替他好好地看上一看。等到了夜半子时时分,洪承畴这才缓醒过来。却是急忙命人将军中的小统领,叫到自己的病榻旁边。

    急忙对其下令,立刻将军营,趁着夜色向后挪出五里地开外。军中的军医站在他的床榻边,听见他命手下军校去准备挪离大营?不免稍显得有些踌躇,张了张嘴,终于对着,此时仍然躺在床榻上的洪承畴说了一句道:“统领,这夜里挪营?就怕对统领的身子有碍。如今统领刚吐了血,却实在是受不得这夜里的风寒了。在若折腾一回?就恐怕会积成血痨之病。到了那个时候,可就回天乏术了?”说完之后,瞧了一眼身旁的那几个八旗军校。

    洪承畴自己心中也知道,这个军医所说的话,可并不是只吓唬与他。但,若是自己不将大营撤离这里?待天光大亮以后,驻守在城头上的东北军,定会发现巴布泰的联营早已经撤走。如今剩下的,就是自己这一只孤掌难鸣的军队。到了那时,对方还会苦守城内?定会开城出击与自己的军营。也就等于,自己是将羊送入虎口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