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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魏景和很快得到回复,是承光帝亲自派周善来送的消息,还让他挑一个版面写,到时大虞出来的第一份天下报就有他的笔墨。 魏景和想了想,选了寻人启事,顾及小妹名声,就以两三行字点出兄妹三记忆里最深刻的事,留了大溪村地址。 就在大家期盼春暖花开的时候,边关传来消息,胡人来犯。 …… 南边某座城外破庙。 “将军,京城来信,边关不稳,让您火速回京。” 战止戈刚杀了一群在乱世里烧杀抢掠的流匪,浑身都带着杀气。 他收起剑,大步走出破庙,接过信,翻身上马,要走时扫了眼破庙里的灾民,“将这些人送往最近的城安置。” “是。” 战止戈打马而去,与破庙里正被领着走出来的一女子擦肩而过,马的劲风带起她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 吁! 战止戈忽然勒住马,折回到那女子面前。 第53章 女子低着头,脸上脏得分不清肤色,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穿着看不出颜色的粗布麻衣,头发打绺,靠近了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将军可是觉得这女人可疑?”那士兵问。 战止戈盯着女子的脸,冷声问,“魏景和是你何人?” 他是知道魏景和还有一个小妹已经嫁出去了的,他见过魏家人,尤其知道魏景和长得像他娘,方才这女子头发被吹起的刹那,他看到她的眉眼酷似魏景和。 魏景和有一双狭长明澈的眉眼,温和且深邃,叫人过目不忘。 女子突然被叫住,一直瑟瑟发抖,听了就飞快摇头,一脸恐惧地倒退,“我不认识,别找我,我谁也不认识。” 战止戈见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脑子不太寻常,想到方才他进入破庙时,里面正发生的不堪入目之事,就以为这女子也遭了罪。 兴许只是相似。 也许,对魏家人来说,更愿意自己的meimei/女儿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过得好,而不是沦落到如此境地。 可,若当真是魏景和之妹,就此错过岂不是叫她继续受苦。 “你叫什么名?”战止戈抱着一丝希望问。 “我……我叫大花。”女子畏缩着说。 战止戈:…… 听说魏景和的meimei嫁了个秀才,魏景和那般才华横溢的人应该会给meimei取个好点的名字吧? 看来真不是了,若是的话,这女子应该在听到他问起魏景和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激动才对,毕竟没什么比在乱世中寻到失散的亲人更值得叫人兴奋。 战止戈勒住踢踏着想要前进的马,做最后的确认,“抬起头来,看着我!” 女子狠狠打了个颤,怯怯抬头看着马上凶神恶煞的男人。 “我再问你一遍,可识得魏景和?”战止戈盯着她的脸,不错过她眼里的半丝神采。 话音还没落,女子已经飞快摇头。 战止戈这才真的确定她不是他以为的的人,掉转马头。 “等,等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我,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身后,女子弱弱出声。 战止戈回头,正好捕捉到女子眼里一闪而过的渴望,他直接甩出鞭子把人卷上马,“路上跟你说。” 后面一干将士都傻眼了,更傻眼的还有那些灾民。 那个大花不是臭得连流匪都不愿靠近吗?还毁容了,那个将军是看上她哪点了? “魏景和,渝州人士,于永宁五十年考中案首,永宁五十二年考中解元,上有一兄,下有一妹,父亲早年走镖落下腿疾,母亲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 马蹄声声中,魏清婉像麻袋一样被横着趴在前头,听到这将军把家人都一一说出来了,心里直打寒颤。 这人跟土匪一样,二哥当真是犯到他手里了? 也好,至少知道二哥和爹娘他们都逃过了那场洪水。她听说当日洪水来临,村里十不存一,她想回去找,但夫家急着逃难,让她想去寻一寻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 魏清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心里一阵麻木。 “你休想以为抓到我就能威胁我二哥!”她咬牙切齿。 战止戈总算知道为何这女子从一开始就否认了,敢情是把他当成恶人了。是他方才破庙里杀人太凶残? “我叫战止戈,此次奉旨前来镇压灾民。” 魏清婉震惊抬头,这,这就是人人口中给大家带来生路的战神将军? 她知道战家每一代皆是战神,满门忠烈,断断跟她以为的那种畜生靠不上边。 谁叫他说起魏景和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她就以为二哥犯到他手里了,找她是为了逼供。 “将军恕罪,我见过披着将军皮行畜生事的人,所以……” 战止戈脸色一沉,“若你说的是青州那个守将,已经被我斩首示众。” “是我有眼无珠,将军……呃。” 马的疾行颠得魏清婉无法完整说完话,又瘦得快只剩一把骨头了,马背硌得她生疼。 战止戈也注意到了,实在是他没怎么同姑娘家相处过,当时着急赶路也没想那么多。 他拎住她衣领,将她调转成坐姿,说,“从这里到京城快马加鞭需要两天两夜,魏景和如今是顺义县的县令,顺义县就在京城百里外,你要是受得住,我可带你一路同骑,若受不住,我安排人带你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