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陈赞将地图放下:“睡吧,坐了一天的火车,累死了,明天还要起来爬长城呢。”说着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去。 谈天看见他去端了一盆水过来,挨着墙根放了,问他:“你干嘛呢?” 陈赞说:“北京不比我们家那边,屋里有暖气,太干燥了,我们适应不了,放点水加湿。”然后爬上床,掀开被子,“睡吧。” 陈赞睡在谈天右边,谈天的心噗通噗通跳得欢实,真不容易啊,终于又可以和小赞睡一张床了,便想伸手去搂他。陈赞似乎有预见性一样:“别乱动,你的手还擦着药呢。” 谈天沮丧地看了看涂着药膏的右手手背,将手收了回去,哎,天时地利,人却不和,倒霉。 陈赞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灯开关:“晚上手别乱动,小心把药擦得到处都是。坚持一下,明天就好了。” 谈天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对啊,明天就好了,接下来还有好几天呢。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闹钟声里起来,六点半,外面还是暗沉沉一片,没办法,谁叫北方的冬天日短呢。 谈天觉得鼻子和喉咙里干干的,一看手上,药油也早就干掉了,不过红色已经退了,摸了一下,不疼了:“嘿,小赞,我手好了。” “嗯,本来也没脱皮,没多大事。”陈赞一边收拾一边说。 谈天下床来洗漱,走过昨晚上陈赞放的盆时,里面的水少了一截,吐了吐舌头,这北京可真够干燥的。 下楼去的时候,虞彦居然已经到了。陈赞满怀歉意地说:“真对不起啊,虞哥,这么冷的天一大早把你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虞彦为起早床的事略为郁闷,听见陈赞这么说,倒也释怀地笑了,这小孩还知好歹,谁叫咱是首都人民呢,得尽地主之谊啊。“没事,走吧,你们也难得来一趟。” 其实陈赞对游北京的兴趣也只那么大,那些地方上辈子他都去过了,但是谈天没有去过,当然要陪他一起去看看,否则北京不就白来了。 出了门之后,虞彦将他们带到一辆车旁,拉开车门进了驾驶座。谈天倒是没多惊讶,比较他自己都会开车了,这虞彦比自己还大,会开车很正常。倒是陈赞有些吃惊:“虞哥,你自己开车带我们去啊?”他倒不是怀疑虞彦的技术,而是在想,虞彦有没有拿到驾照啊。 虞彦得意地笑起来:“没事,我早两年就会开车了,但是没十八岁不准考驾照,这不才拿到驾照不多久。” 陈赞笑:“恭喜虞哥。” 谈天问:“虞哥,北京这边考驾照严不?” 虞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谈天:“挺严的,只有百分之三十的通过率,不过我一次性就过了,太简单了。” 谈天又问:“那考个驾照多少钱啊?” “不是很贵,三千多。” 谈天吐了吐舌头:“这么贵!”比他们家那边还贵,二叔的驾照才两千多呢。 虞彦笑起来:“这还算贵啊?早几年,考个驾照要上万块呢,这几年私家车多了,才便宜下来的。” 陈赞说:“北京是比我们那儿贵一点,谈天等你高中毕业了也去考个吧,别老是无照驾驶。” 虞彦有些意外地问:“谈天也会开车?” 谈天笑笑:“嗯,在家跟二叔学开小货车。”陈赞二叔就是他二叔。 虞彦呵呵笑起来:“其实我最开始也是跟着老司机学开货车,大卡车那种,学会之后去考驾照,这些小车完全不在话下。”说起来颇为得意。 有了开车这个话题,三个男生也就不疏离了,一路说着,就到了长城。陈赞以为冬天来爬长城,人应该会少一些,没想到还是那么多。冬天爬长城别是一番滋味,虽然头上是干干净净的蓝天,日头也明晃晃地照着,但寒风从城墙上呼啸而过,简直都能把人脸上的皮rou吹动。 他们来之前一个礼拜北京还下了一场雪,北京城里的雪虽然已经化了,但是长城这边却还有残留的积雪,白色的积雪点缀着枯黄的山峦,也别有一番风景。站在高处,真有一种气吞山河的豪气。谈天对着山坡大声呐喊,他的兴奋也感染了陈赞和虞彦,三个半大的小子在长城上大吼大叫,宣泄心中的热情。 陈赞昨天还拜托虞彦带了个相机过来,和谈天留了不少影,还合拍了不少照片。 从长城回来,虞彦说:“你们还要去看升国旗是吧?那就明天去吧,这两天天气还可以,迟几天估计要降温了。看升旗那就要早点起,六点半之前就要到那儿,晚了就看不到了。” 谈天问:“这个点有公交车吗?”他的意思是不麻烦虞彦了,他们自己去。 虞彦说:“最早的公交车六点才开,你们去了肯定赶不上了,还是我来接你们吧,五点半就起来,从这边过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赞他们五点半起来,那么虞彦就要更早起来。陈赞满怀歉意地说:“虞哥,你明天还是别来接我们了吧,我们打个出租去。你今天已经起得很早了,明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自己活动。把你的相机借给我们就行了。” 虞彦想想:“也行,我一般都在家,你也有我家的电话,有什么事给我家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就这样,两个人终于赢得了自由活动的机会,把谈天喜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哦哦,太好了,终于没有电灯泡了,完美的二人世界!” 陈赞在一旁擦头发,一手拍在谈天屁股上:“赶紧去洗澡去,吹了一天风沙,脏死了。” 谈天说:“昨天才洗过,能不能不洗啊?” 陈赞眉毛倒竖:“赶紧去洗,不洗别想上床来。” 听说不能上床,谈天赶紧跳起来去洗澡去了,可不能因为犯懒而失去亲密接触的机会啊。 终于钻进被窝,谈天伸手从陈赞的腰间揽过去:“来,抱。” 陈赞没有拒绝,也没有更多动作。谈天将他掰转过来面对自己,搂进怀里,陈赞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枕在谈天肩上,闭了眼睛说:“行了,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谈天的唇落在陈赞的额头上,陈赞没动。一会儿又落在了陈赞的鼻子上,陈赞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脑袋。谈天将唇移下去,亲了亲陈赞的唇。在陈赞睁眼的一瞬间,出声说:“嘘,闭上眼睛。让我亲亲你,好久没亲到了,想死我了。” 陈赞只好将眼睛闭上:“只许亲一下,不准干别的了。” “嗯。”谈天得了首肯,认认真真地亲了起来,先是珍而重之地描摹陈赞的唇形,然后开始轻轻地吮吸,用舌尖顶开陈赞的牙齿,加深这个吻。 陈赞本来打算浅尝辄止,哪知道这愣头青玩法式深吻上瘾了,睁开眼想推开他,没想到被眼前那张放大的虔诚又深情的脸触动了,只好再次闭上眼,认真回应起谈天来。 一记深吻,吻得两人都浑身燥热起来。谈天的下身已经半勃起了,他放开陈赞的唇,睁开眼,满眼幽深地看着陈赞,抓住陈赞的手,放到自己半硬的那儿,声音粗哑地说:“小赞,你帮帮我好吗?” 陈赞有点哭笑不得,这事态怎么失控了呢?他抽回手:“你去喝点水降降温,冷静一下。” 谈天有些委屈地说:“不,我很久没有那个了,你帮我弄出来。” “你自己弄去。”陈赞转过去,背对着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