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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寒愣了一瞬,似有所悟道:“我们几个突然被人围攻,火火跳崖,是、是……” 温明执:“是我救了火火!” “是温明执救了火火。”温明执呢喃一句,时寒再看时,男人那双深黑的眼已是满目癫狂,时寒看得心悸,却听他继续道:“温明执因为救火火,摔断了双腿。” 时寒嗓子紧绷,双手紧了松松了紧,沉默半晌后突然出声:“那他呢?” “他——”温明执轻笑一声:“你看见秦临渊了吗?” “水谭边不是只有我们三个吗。” 时寒愣了一瞬,语气微弱,几不可闻:“是,我们没见过他。” 他说着,目光掠过一侧的男人,秦临渊仍旧昏迷,他心软一瞬,到底抵不过对火火的爱恋以及心头的嫉恨。 他想,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 温明执将颜火火抱了回去,他们两人清理出一个山洞,钻木取火,天色渐晚,在估摸时间之后,秦临渊自己手持木棍,敲像双腿。 他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生生抗下所有,黑色裤子上霎时净是流淌的血液,无时无刻的强烈的剧痛撕咬身体,温明执倒在地上,气若游丝:“你去找点吃的,等火火醒过来。” 他说着,用盛满爱恋的目光望着青年,缓缓绽开一抹笑容,摇曳的篝火映着苍白的脸颊和唇色:“火火快醒了。” 时寒心头一冷,一瞬之后,他攥紧手指,有过求而不得的痛苦,爱而得不的疯狂,独独没有后悔。 疯了疯了,他们都疯了。 —— 山崖之上,黑巫师一行人看着声势浩大的瀑布,谁也没下去。 半晌,才有人发话:“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巫师冷声道:“还能怎么办,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谁去?”此话一出,周遭瞬间没了声音。 他们都是脆皮巫师,只适合远攻,近战是什么,根本不是他们。 所以现在派谁去? 谁也不愿去。 最后黑巫师一锤定音,“你们找几个炼金生物去搜索。”说着他看了看已经开始阴沉的天空:“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下属纷纷点头,心有余悸般看着底下的悬崖,单单站着望下去,就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更何况,之前那片普通的小树林都搞得他们狼狈不堪,找人这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反正他们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 不急不急。 而一侧,终于等到人离开的小骷髅悄悄拍了拍胸口,汹涌的激流拍得他摇摇晃晃,最后终于挡不住,碎成好几块的骨头顺着飞流直下的瀑布猛地冲下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色全部暗下去,天空点缀着无数颗繁星,一闪一闪散发出绚烂的光彩。 泡在池水里的骨头哗啦一声,破水而出,岸边,一个小骷髅的头盖骨梆梆梆地敲着,骨头们从四面八方被召唤回来,最终形成一个只达半腰的小骷髅。 它原地转了几圈,刚走几步,踩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这不就是救大恶人的那个人吗。 他怎么躺在这里? 一身血迹,小骷髅踉踉跄跄地蹲过去观察男人,想了想,拉着他的头往林子里走去。 视线转回山洞,时寒低着头,在颜火火询问他的时候,一声不吭。 倒是温明执,他闷哼一声,瞬间吸引两人注意力。 颜火火这才发现,男人额角满是汗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时寒绷着下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句话:“火火,别乱动他,他腿上有伤。” 颜火火愣了一下:“腿上有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寒!”温明执突然出声,喝止他。 时寒闻声身体震颤,双手捂住脸颊,发颤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然而他那张谁都看不见的脸上,在黑夜中,是一副怎样扭曲又诡谲的神态:“是他,火火,是温明执为了救你,跳下山崖的时候摔断了腿。” 颜火火当场愣住。 一侧的温明执则淡淡地,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弧,接着一拳抵口,他垂下眸子,眼里闪烁着光。 颜火火觑向男人,心头泛起涟漪,还夹杂着一丝丝狐疑,是他吗? 他那时候意识不清醒,只听见一声熟稔的声音,要他坚持住。 但是无论事实如何,温明执的腿是真的摔断了,颜火火拿着捣烂的草药敷在男人腿上,一侧的时寒正在默默烧水,锅是一个拆开的巨大河蚌壳,里面的rou和野果放在一起炖煮,还有几条已经处理好的小鱼。 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时寒动作一滞,颜火火却仿佛什么都没感知到,他轻轻咬了下唇瓣,垂下眼帘看向温明执:“你的腿,还疼吗?” 温明执摇摇头,笑道:“没事的,为了火火,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颜火火心头一软,“我去拿小碗,汤快好了你也喝一碗。” 他转身离开后,温明执和时寒的目光对上,一瞬后交错而过,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他们第一夜就在山洞里渡过。 而外界,在将近一天一夜的失联之后,酒店开始着急了。 派人拨打四人的电话号码,所有人都不通。 他们怎么能不着急,m国一向自诩开放,自由,然而叫人讽刺的是,他们的犯罪率也是全世界国家里排名前几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