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因为觉得有意思。 他说跟江攸宁待在一起,他会觉得心安。 他重走了江攸宁的路, 那些孤独、寂寥和单恋, 他都体会了一次。 他懂了过去的江攸宁, 也更爱现在仍旧温柔坚毅的江攸宁。 他跟江攸宁说了很多很多。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沈岁和跟她说过最多的话。 以极其温柔的语气,极其平和的状态和她娓娓道来。 他在和她商量未来。 而她在想, 她还可以相信吗? - 没等江攸宁想太多,她接到了出差的通知。 跟岑溪一起去临城见一个客户。 这案子是方涵接手的, 但她好像是家里有人生病, 已经推掉了好几个案子, 而岑溪目前还不具备独立完成这种案件的能力,所以方涵将岑溪指派给了江攸宁,让她带着去完成这个案子。 岑溪算是她的临时助理,只是两人相处更像朋友。 出差的通知很临时,她上午去律所接到通知,中午跟岑溪分头回家收拾东西, 乘坐晚上七点的飞机去临城,抵达时间应当是九点。 岑溪已经订好了酒店。 江攸宁回家收拾行李,要带的东西不多。 她跟慕老师交代了一下原因, 下午不需要去律所,陪着漫漫玩了一会儿,然后回房间里整理案件相关资料。 岑溪给她发消息:【宁宁,今晚你怎么去机场?】 江攸宁随手回:【打车吧。】 岑溪:【我老公送我,我们顺道过去接你吧。】 江攸宁想了想:【也行。】 整理资料是很费脑子的一件事,江攸宁弄了两个小时还差一点儿尾巴,心想可以在飞机上做,然后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肚子有些饿了,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孰料一拉开门,有一只手径直伸了过来,把她吓了一跳。 江攸宁打了个激灵,这才仰起头看清来人。 是沈岁和。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边儿沿着腰线一丝不苟地压入西装裤,脚上是黑色拖鞋和袜子,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违和。 不得不说,他就跟行走的衣架子似的,简单的西装衬衫也能穿出美感。 “发什么呆?”沈岁和低声问她。 江攸宁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又意识到这是她家,于是理直气壮地往前走,途径他身侧时说:“你怎么又来了?” 带着几分不喜。 “来看漫漫。”沈岁和说:“还有你。” “我是顺便的啊。”江攸宁随意道:“那还是算了吧。” “不是。”沈岁和跟在她身后走,“我怕你觉得我步步紧逼,只能说来看漫漫。” 江攸宁皱眉,“你怎么总是你觉得我,你觉得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能知道我多少心思?” “我不知道。”沈岁和伸手抚向她额头,“是我想当然了。那你觉得我以后应该先来看漫漫还是看你?” 江攸宁往后退了半步,瞪他,“别动手动脚,小心我报警告你。” “告什么?”沈岁和一直跟着她走,一路进了厨房,“性丨sao扰吗?那我可真是冤枉了。” 江攸宁:“???” “我连你手都没抓过。”沈岁和说:“岂不是很冤?” 江攸宁:“!!!” 他声线清冷,说这话时也没什么起伏,就是这样的语气才让人来气。 偏偏气堵在心口,什么都撒不出来。 还好,他还算有眼色,转了话题,“你饿了?” 江攸宁回了他一眼,那意思——不然呢?我来厨房玩吗? 她打开冰箱看了眼,中午的菜都太油腻了,没有想吃的,家里一般也不放零食,就些水果,都放好几天了,不想吃。 沈岁和:“想吃什么?煮面?” 江攸宁下意识回:“你煮?” 沈岁和:“嗯,还能给你加个鸡蛋。” “别了吧。”江攸宁勉强从冰箱里找到个放了两天的苹果,咔嚓咬了口,“你个只会煮方便面的人。” “我成熟了。”沈岁和信誓旦旦,“能煮好意大利面,甚至还学会了擀面。” 江攸宁:“???” 祁川的拿手绝活就是擀面。 沈岁和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在他面前擀面条,就是把面粉变成面条的过程非常神奇,所以他用了近半个月才跟祁川学会了这一招。 在厨艺方面他是没天赋,但还算勤奋。 江攸宁咔嚓吃苹果,往厨房外边走,抬眼看了下表,已经四点了。 岑溪说五点半过来接她,从她们这儿到机场正好不到半小时,去了刚好检票,几乎是踩着点的去。 “不用了。”江攸宁说:“你有时间做,我还没时间吃。” 慕老师带着漫漫出去散步了,家里就他们两个。 江攸宁在客厅走来走去,算了一下距离落地临城还有五个小时,她饿到那会儿肚子肯定不舒服,还是出去吃点吧。 也没跟沈岁和打招呼,她径直去玄关处换鞋。 “你干嘛去?”沈岁和问她。 江攸宁:“吃麻辣烫。” - 这个点的麻辣烫店里人很少,也是刚开始。 老板在厨房里坐着串串儿,看到他们来打了招呼,还问要什么底料。 沈岁和记得这家店,他来过一次。 也是跟江攸宁一起。 不过那会儿不大愉快。 热气在空气中氤氲弥散,老板给他们调好底料过来。 江攸宁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戳手机。 “你经常来这儿?”沈岁和问。 江攸宁:“嗯,怎么了?” “没事。”沈岁和说:“这家店味道挺好的。” 江攸宁:“……哦。” 她还以为以沈岁和那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会说这里的东西不干净什么的。 要么就说没营养。 总之在她这儿对沈岁和的固有印象还是挺娇贵一小公子,毕竟当初连火锅也不怎么吃,不过他偶尔也吃她做的那些没什么营养的菜。 刚结婚那会儿他也没嫌弃过自己的厨艺差,往往是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有时候做得不太好吃,她自己都不想吃,沈岁和也会扫盘。 她觉得那是他的教养在驱使他保护小妻子的自尊心。 而沈岁和来店里之后很安静,只是观察她吃什么,然后将她喜欢的递过去。 江攸宁正吃着,一只剥地干净利落的虾落入了她的碗里。 江攸宁:“???” “做什么?”江攸宁问。 沈岁和举起自己一只手,“我戴了手套,干净的。” 江攸宁:“……” 行吧。 她确实是喜欢吃虾,但懒得剥。 结婚三年沈岁和也没什么给她剥虾的自觉,她也不要求,甚至两人出去吃饭都很少点虾这种东西。 第一次吃到他给剥的虾。 也就……一般。 之后沈岁和没怎么吃,几乎一直在帮她剥虾。 “你自己吃。”江攸宁说:“我不吃了。” 沈岁和:“我不饿,中午吃了很多。” “那也别剥了。”江攸宁说:“我快吃饱了。” 沈岁和:“好。” 之后他一直没吃饭,坐在那儿安静地等江攸宁。 目光时而落在江攸宁身上,时而落在外面匆匆走过的行人身上。 等到江攸宁吃完,沈岁和结了账,两人才从店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