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沈岁和就站在她面前,不让她下来,也不再对她做什么,只是看着外面暗了的天色,“晚上看星星吗” “有流星雨吗?”江攸宁问。 沈岁和:“没有。” “那为什么要看星星?”江攸宁说:“平常的天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沈岁和指了指,“好看的很多。” 他有一台天文望远镜,就架在阳台,只是平常很少用。 江攸宁不会cao作这种东西,况且,在她的潜意识里,沈岁和的东西是他的,她从来不会动。 所以她去了那么多次阳台,没碰过一下。 “行吧。”江攸宁说:“晚上吃过饭看。” 沈岁和往后退了半步,给了她下来的空间,“走吧。” 江攸宁没动,“去哪儿?” “厨房。”沈岁和说:“喝水。” 江攸宁朝他伸出一只手,没说话。 沈岁和挑眉,“拉你下来?” “唔。”江攸宁抿了下唇,还没来得及说,沈岁和直接把她抱了下来。 和最初抱她上去那样,他脸色不变,“走吧。” 江攸宁走在他身后,她忽然笑了,柔声唤他的名字:“沈岁和。” “嗯?” “你耳朵红了哎。”江攸宁疾走了一步,正好和他并肩,“真的红了。” 沈岁和的手在她后脖颈间捏了下,“你看错了。” 她的头往后倒,“没有哎。它现在更红了。” 沈岁和拉开书房的门,瞬间关上。 客厅里一片黑暗,江攸宁什么都看不见,她下意识拉住了沈岁和的衣角。 但沈岁和却将手递给她,“拉好。” 江攸宁的手被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指悄无声息滑入她的指缝之间。 十指相扣。 沈岁和往前走,江攸宁跟着。 亦步亦趋。 在黑暗之中,江攸宁能看到他朦胧的轮廓,她忽然低声喊他,“沈岁和。” “嗯?” “我想换工作。”江攸宁说。 沈岁和的脚步微顿,“换什么?” “诉讼律师。”江攸宁说:“我好像……还是想去做诉讼。” “民事?”沈岁和开了灯,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空间,他依旧没放开她的手。 江攸宁点头,“嗯,我之前在君诚的时候,代教律师是民事方面的专家。” “君诚?”沈岁和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你在君诚实习过?” “不是。”江攸宁说:“工作了三个月。” 她知道他也在君诚待过。 君诚算是top级别的律所,她回国以后的第一份offer就是君诚,不过只待了三个月。 后来出了车祸,光是恢复就用了很久,好了以后觉得可能不再适合诉讼的路,在非诉和法务之间选了最轻松的。 这会儿,她忽然又很想做。 那些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没有实现的梦。 她好像还有时间,还能做。 “后来怎么不做了?”沈岁和问。 江攸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意外吧。” 沈岁和沉默了很久。 “可以吗?”江攸宁略显忐忑地问。 沈岁和打量着她,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澄澈,“你的事情,自己决定。” 他转过身倒水,没再看江攸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拦。只是……” 他欲言又止。 江攸宁从后边抱住他,“我不想听但是。我只是很想做这件事。” “沈岁和。”江攸宁喊他的名字,“我很久没为自己活过了。只这一次,我还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她的语气沉闷,带着几分坚决。 沈岁和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轻拍了拍,“那就做吧。” 彼时的沈岁和,完全不知道她说这话的含义。 他以为江攸宁只是憋了很久的坏情绪,一直没找到发泄的出口。 他以为,江攸宁说得很久没为自己活过只是夸大其词。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很多事情都错在了他以为上。 -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江攸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足和快乐。 周日晚上,她带着沈岁和去吃了万象商场那家港式火锅。 火锅店的服务员都认识她,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岁和,还笑着打趣了她一番。 从火锅店回家后,两人分开洗了澡,换上家居服,躺在床上看电影。 电影开场,江攸宁主动亲吻了沈岁和。 她温声说:“我没事了。” “真的?”沈岁和看她,她也正好侧过脸来,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江攸宁那双漂亮的鹿眼里完整倒映出他的模样。 “真的。”江攸宁笃定地说:“我现在感觉……嗯,很好。” 心情好了很多。 她说话的尾音都在上扬。 “心里不难受?”沈岁和问。 江攸宁摇头,“不。” “会无缘无故想哭吗?” 江攸宁仍旧摇头,“不会。” “可以出去工作?” 江攸宁瞪大了眼睛看他,“我本来就可以的。” “是你说这周别去上班,在家待着就当放个假。” “对。”沈岁和应,“是我说的。” 他当时只是不想让江攸宁出去上班,所以胡编乱造了个理由。 但江攸宁信了。 而且严格执行。 她真的在给自己放假。 从第一天的闷闷不乐,到之后的喜笑颜开。 面部表情都丰富了许多。 “那明天一起上班。”沈岁和说。 “嗯。”江攸宁问:“你几点?” “都行。”沈岁和说:“看你吧,一起吃饭,然后出门。” “好。”江攸宁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她很少主动。 这一周她有几次都是窝在沈岁和怀里睡的。 睡前会看会儿电影,把她跟沈岁和以前存的片单都看完了。 看着看着,不知道谁就睡着了。 另一人就负责关掉投影。 如果两人一起睡着,那就是谁中途醒来关掉。 有一次两个人是同时睁开眼睛的,投影上还在放着电影,江攸宁戳戳他,让他关掉。 而他赖着不动。 江攸宁便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他愣怔了两秒,直接揽着她的头,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