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舍不得
清风袭来，翻动高见头发。下课铃声伴随在耳畔，不见他有之前那种匆匆忙忙赶去球场。 过道上，他十分悠闲两手攀住栏杆上。 “高见同学，今天不见你去篮球队的？” 云小霜如常样，高见在何处，她就会在何处的。 “不用去球队了，真的不用了。” 前天说离开球队，昨天又回去球队，今天又说不去的。高见反复无常的举动，很让云小霜觉得嫌弃。 “当人可不能这样的，你变来变去的，不坚持一件事情，你永远都不可能走出成绩的。” 高见翻过身，后背靠上栏杆，右手轻挑云小霜下巴下。 “你动手干嘛呀？” 顿时，云小霜不住踩上高见双脚，踩蟑螂一样往上面发力的。习惯两人打闹方式，高见就静静看着。 “安大哥早上跟我说了，让我参加澳大利亚少年联赛了，说让我出去外面见见世面了。” “所以了。” 高见侧身站直，“我一路都没有放弃篮球，再说了，我放弃了篮球，我手头上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那你要去多久了？” “应该一两个月吧。” “具体点啊，到底是去几个月了？” 一急起来，云小霜两脚不住往地上跺脚，脸上浮现出红晕色，熟透水果一碰就摘下。 “具体时间，要看安大哥那边的。时间匆忙，安大哥跟我说的也不是很具体的。” 自从说出这事，云小霜闷闷不乐的，就连回去路上，她一路都没有说话。 “到了，那我也回家去了。” 刚转身，高见衣裳被拉住。 高见回头道，“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一路走回来，都不见你有说什么的，是否身体不舒服了。” 云小霜要是不舒服，也不过是心里不舒服。高见要往更高地方去，她不可能阻止高见去的，可她又舍不得高见。 也不知道，高见这么一走，是否会回来。 种种因素，导致云小霜半天都说不上话，其实了，大量词语积压在她心胸里头，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憋了半天，云小霜挤出简答一句话，“你什么时候去？” 高见望着微垂头的云小霜，秀发半遮脸，眼眸闪烁上泪光。他并没有回答，牵着云小霜右手，朝前方跑了起来。 “高见，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了，跑到哪里，我们就是去到哪里啊。管那么多干嘛了？” 她低看到被高见牵着右手，她轻咬住下唇，苦闷的心情竟然在跑动中得到了释放，笑容攀升上来。 “跑呀，有多快，我们就跑多快啊！” 云小霜学上高见，边奔跑边呼喊起身，完全不顾旁人怪异目光，随心而走如回到孩童那种无忧无虑日子里头去。 银光洒在嫩出水的草地上，高见与云小霜席地而坐，高见拿过云小霜右掌贴在草地上。 “怎样呀，是否感觉到大自然的神奇了？”高见抬头望去，云小霜感受到高见的温度，她羞得不敢对视。 “在我很小的时候，一旦我遇到不高兴的事情，我就会奔跑起来的。越是跑的快，仿佛就把烦恼抛在脑后一样的。” 盘腿做好，高见两手放在膝盖上，不倒翁轻摇起来有意轻撞上云小霜。 “你撞到我了。” 云小霜推开高见，高见顺势又上去的，来来回回的，在推动高见过程中云小霜发出了笑声。 夜静的很美，高见与云小霜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 “小霜，你的梦想究竟是什么了？” 云小霜轻摇着头，高见右手推向星空，“听李叔叔说过的，只要通过手掌，你就能见到你的梦想的。” “我给你看看呀！” 高见拉动手臂，让分开指头右掌停在云小霜上方，他扭头笑问着，“小霜，你看到吗？你看到我的梦想吗？” 透过指间望到繁星点缀的星空，云小霜欢快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你的梦想了。” “那是一种站在很大很大的球场上打篮球，这就是你的梦想，我已经看到了。” 两人相对一望，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你的梦想我看到了，现在给你看看，我的梦想了。” 云小霜把右掌推到高见前头，笑嘻嘻问着，“那你了？能看到我的梦想吗？” 云小霜惊了，高见右掌背在她手上，指头渗入云小霜指缝内。 “你的梦想我看不到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梦想究竟是什么？但是，你的梦想我会帮你守护住的，就像这样，帮你守住的！” 夜空下，两人高举的手掌合在一处，云小霜偷看了高见下。 “我要去澳大利亚打比赛，小霜，我很舍不得你了。一个是你，一个是篮球，我最不想放弃的。” 高见侧过身，让头埋入云小霜肩头上，口中不住嘀咕着，“舍不得你了，真的舍不得你了。” “当我知道，我可能一段时间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受的。” “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最后那句话，细微如同牛毛一样，云小霜叫道，“你说什么呀？后面那句话，你到底说什么了？”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的。” “有说什么的，你说啊，我听到的，什么喜欢呀。” 云小霜不住推搡着高见，高见就是死皮赖脸伏在云小霜肩头，额头还在蹭着云小霜脸蛋。 “我没有说什么的，我真没有说什么的。” 云小霜哼了一声，小手握在高见手上，她偷笑了一下也不继续追究那句话。两人静静躺在草地上，趁着凉风。 云小霜低语道，“这就是我所想要的梦想的，你是不会知道的。” 回去路上，高见还在牵着云小霜的右手，他尽量把步子放慢。就算到了云家，他还是不舍得放手。 云小霜指了一下，“我家到了！” “恩！” 高见昂了下头，云小霜抬起被握住的右手，两人十指相扣在一起的。 她苦脸，心里却是美滋滋的道，“你都牵着我了，那我怎么回家了。” “后天了，后天我就要去澳大利亚了！” 云小霜满不在乎，歪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高见一手捏上云小霜的鼻子，“你这个云大人可好啊，我说去澳大利亚，你就跟我说这句话的。你还真的够了。” 云小霜忙推开高见捏上鼻子的左手，眯眼仇视上几眼，满满地不喜悦。 “你都没有跟我说那句话，我也不会跟你说其他话的。” 高见上前一步，用力抱上云小霜娇软的身子，属于云小霜的阵阵幽香，高见用力记住起来。云小霜惊了一跳，可她并没有推开高见。 “我会回来找你的！” 高见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右掌轻摇了几下，伴随嬉笑道，“等我从澳大利亚回来，我就来找你的。” “回去啦，时候不早了，一个女孩子留在外面太危险了。” 云小霜摇手作为回应的，两人相对站着，影子静静碰上一处的。 汽车上，高见握紧栏杆，眯眼盯看着飞走景观。 “你还欠我那句话，你都没有说的，你干嘛不说了。” 云小霜一路要求高见回答那句话，很想，高见真的很想给出去。终是他保留了，他保留在心里面去。 “不能随便说的，我都没有干出点成绩，我是不能随便就说出来的。” 他深吸口气，尽量把胸腔都充满气体，之后才缓慢舒出浊气。 回到安家，高见抱着篮球坐在天台上，安泽梦给他递来一瓶水。 “怎么了？舍不得别人吗？已经给了你一天的时间了，后天就要启程去澳大利亚了。该说的都说了吗？” 高见道，“我没有说。” 安泽梦惊奇扭头，高见淡淡笑着，“要说，也要等我干出点成绩才能说的。现在说了也没有用的，我要继续提升我的实力，用我的篮球技术说出来的。” “当初安大哥也是你这般想的，你能等，可是女孩子不能等太久的。你可不能让别人等那么久的，你可知道吗？” “不会的，我会抓住每个机会的，我会腾飞起来的！” 满满的少年斗志，热血少年，与当初安泽梦前往国外特训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安泽梦是败阵下来，他可不希望高见重复他的下场。 “淡定了，当你上场的时候，你最关键的就是要淡定了，绝不能妄自菲薄的。虽说能人很多，只要你相信自己实力，你定然可把他们都迈过去的。” 高见受教点上头，安泽梦该说都说了，他拍了高见肩头走开了。 嘟嘟，高见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云大人。 “云大人！” 高见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惹来云小霜臭骂着。 “不要喊我云大人啊，我才不要当云大人啊。” “嘻嘻！” 夜空中弥漫上幸福的味道，哪怕是隔着电话，两人所交流任何话题都是甜的。 洗澡过后，高见坐在床上，玻璃投射进来的银光。他伸出右手，微笑着，“你的梦想，我怎么会不清楚了。只是你的梦想，我暂时掌控不了，等我实力强了，我就会掌控你的梦想的。” 送走了安菲，高见又说要去澳大利亚打比赛，这让安老爸一下子接受不了。 尘封多时的米酒被他摆上桌子上，倒了满满的一杯，安泽梦恰好经过看到了。 “老爸，大半夜了还没睡了？” 说话中，他看到了米酒杯，这样的杯子，安泽梦是清楚的。每当安老爸心情郁闷，他就会拿出来喝上满满地一杯米酒，方可释放心里头苦闷之气的。 “高见要出澳大利亚打篮球了，他来我们家也有一段的时间了，说来也是很快了。” 安泽梦手挪开米酒杯，“高见去打比赛而已，打完比赛，他就回来的。出去而已，并不说明，他不会回来的。” 安老爸握住杯子，就是不让安泽梦从他眼前挪开。 “小菲离开了，现在轮到高见也离开了，怎么就那么多人离开了。家里怎么就塞不满人了，地方多了，心情也就难免压抑起身的。” 安泽梦还是那句老话，“高见去打比赛，打完比赛，他就会回来的。” “倘若高见碰上你一样的结果了，失败了，他就会一蹶不振的。当初你不是这样子的吗？我担心就是这个的。” “一个人把希望放在越高地方去，摔落下来，会很痛很痛的。甚至会有致命的之痛的，你用了多久才把自己恢复过来了。” 安泽梦沉默起身，安老爸摇头道，“我担心的就是担心他这个，这小子一心放在篮球上。比起你还要对篮球挚爱的，我真的怕他失败了之后，他是不会接受的。” “老爸，你这分明就是多心的。” “球队能走到今天，与高见离不开的。在球队在前进，高见也在进步的，所以说，不必担心高见了。他承受能力可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弱的！甚至，他所承受能力，比起我们还要强了。” “但愿如此了！” 两父子从高见身上谈论到他们过去了，欢笑声一阵阵响了出来，安泽梦与安老爸有不同的笑容。 安泽梦的笑，是因为得到了老爸的宽容；安老爸的笑，是因为这个孩子终于能走上正轨了，也真正长大了。 “或许人经历过，才知道会长大的，高见也真是这样的。他需要经历的，只有经历，方能教他如何走向外面的。” 说了大半夜，这句话，最合安泽梦的口味了，他认同道，“高见能走远的，真的，我的毅力他的不服输，会带他走上一条大道上面的。” 安老爸老话道，“但愿如此。” 安老爸从未没有强求过子女要多么能干多么出息的，他只要子女能平平安安就足够了。高见，早就被他当做孩子一般看待，自然，他对高见也是怀着同样的心情的。 喝往慢慢一杯米酒，安老爸看着窗外，“外面世界很大的，你可要多加保护自己了。只有你走过，你才会知道，你的道路究竟是怎么走的。” “是要继续你的篮球了，还是继续你的学业了。这在乎你自己选择的，安老爸帮不了你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