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Ь#8484;.I 036
短短的五天l敦行,宁馨和初艳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磨难,就连初艳这种活蹦乱跳的女孩子都变得奄奄一息了,临别时,看到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的依依不舍,眼皮不自觉抽了抽,赶紧说拜拜就溜到了飞机上乖乖坐好。 从没有一次旅行如此磨人。 初艳罕见地对宁小姐抱有同情心,小心翼翼觑着宁小姐的脸色,小声问道:“馨馨,以后……你就要和……和他一起学习舞蹈了吗?”也太惨了叭!当然最后一句她没说出口,在宁馨面前,初艳就是一只温顺单纯的、善解人意的小绵羊模样,说话从来都是委婉温和的。 宁馨看到她的大眼睛就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摆脱了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两人的旅行简直是一路自在美丽。 最后一站希腊游完,两人肤色都染上了爱琴海热烈阳光的颜色,宁馨在遥远的地球一端收到了来自国内的消息,初艳高考分数也出来了,发挥得很好,按照往年报考指南,足以让她去帝都上理想的大学,学习感兴趣的专业。 少女眉眼弯弯,像是初升的太阳一样明朗。 宁馨微笑着恭喜她。 两人尽兴而归,回来后,宁馨就听到菲佣跟她汇报,这些天来电的人有陆洲,有学校里的同学,有舞团里的成员。 陆洲一共来了三次电,每次都是询问她回来了没有。宁馨担忧这个粘人精又要每天煲电话粥,于是在旅行前一天特意警告他,千万不能随意来电,果然这次就没再接到他的电话了。只是他终究按捺不住,她的路走不通,那就打到她家里打探消息。想清了这一点,宁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学校里的来电,邀请去毕业聚会,虽说这三年下来她到学校的时间寥寥无几,谈不上什么感情,然而宁馨还是没拒绝热情组织该聚会的班长。 当她和陆洲一起出现在现场的时候,整个卡拉ok的气氛沉寂了一瞬,然后瞬间炸了起来。 女生是在窃窃私语,用火热八卦的目光盯着两人看,男生则起哄不断。 “陆洲行啊你!” “不显山不露水就拿下了咱校的校花!” “人不可貌相啊!” “全班就你看着最老实,没想到是下手最快的那个!” “老班火眼金睛,抓了多少对?你们居然藏得那么深!” 少年的脸顿时红了一片,脚步顿了顿,表情淡定无能,一反往常肃然端庄的模样,却还是坚定地牵着女孩的手走进了包厢。 他的手拉得紧,宁小姐见挣脱不开,倒是淡然处之,眉梢微扬,朝着那些起哄者微微一笑,一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起哄声顿时变小了不少。 两人入座,初艳上前不满地抱怨了几句,然后就加入了狂欢的潮流。陆洲本性喜静,性格孤僻,见她只坐在角落里喝饮料,也根本没有参与热闹场面的想法,整个班上就剩他们两人最安静。 宁小姐手里拿着果饮,聚精会神看着那些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陷入狂欢。 一个舞者同时也是一个演员,最需要做的就是体会人生百态,但遗憾的是,她的舞蹈虽然醇熟,技巧高超,风格冷静从容,富有无声无息的力量,能给人沉思想象的空间,却始终缺少了一种少年人该有的明朗青春,那种让人能瞬间受到感染的快乐。 说起予人快乐,她甚至不如眼前这些青春飞扬的学生。 至少他们体会到的情感是真实的,而她无论尝试多少次的rou体欢愉都没法感受到年轻的悸动。 编导曾犀利地指出:“你的舞蹈不像是个年轻人。” 这句话既是夸赞,同时也是批评。 她需要学习更多。 但关于“青春飞扬”的揣摩,似乎都用在了陆洲身上,那些花样百出的引诱,媚态横生的举止……虽然在她看来这些表演已足够拙劣,模仿痕迹太重,但别人可能不这么想。 宁小姐眼皮一跳,看向了另一个当事人。 当事人始终在看着她,用逼她看着狂欢人群更专注的眼神,似乎天地之间看着她是唯一要义。 “陆洲,我年轻吗?” 眼眸明亮耀眼,似寒星闪动,头发乌黑浓密,雪肤红唇,笑意盈盈,分明是一张青春洋溢的脸。 水一样鲜活明亮的女孩子,他的手只要轻轻一掐,就能在上面留下粗暴的痕迹。 少年愣了愣,专注盯着她看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茫然,对上她审视的目光,抿了抿唇,才轻声说:“你可以很年轻,也可以很成熟,宁馨是丰富多彩的,不能用一个词汇来定义。” 难为一个毫无艺术细胞的男生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宁馨觉得他的求生欲在变强。 但陆洲并非全是在恭维她,他是真的觉得她风格多样,每一面都带着不一样的色彩,将他的视线牢牢捕获,就连那些让他曾避之不及的缺点,任性娇纵,傲慢冷漠……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让他觉得可爱的小缺陷。 这些缺陷让“宁馨”这个人变得更加真实,而不是舞台上那个虽然完美,却让人感到无限距离的形象和符号。 他没法想象,失去了这些小缺陷的宁馨在别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是完美无缺,还是温柔善良,平易近人……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虽然很自私很极端,但他的心中也有十分阴暗的一角,他希望宁馨不要纠正这些缺点。 她已经足够耀眼了,她问是否年轻,或许这是每一个女生都无法忽视的“红颜易老”的命题,但在他的心中,就算岁月流逝,那种沉淀下来的阅历也许会让她更加深沉且富于魅力。 他……应该梦见过她成熟时候的模样,或许那不是梦……他也说不准。 少年在心里轻声说。 宁馨故意装嫩,对他露出一副娇俏少女的模样,却没得到满意的答案,轻轻哼了一声,就靠在椅子上不愿意理他了。 陆洲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哪里错了,有些坐立难安,不知所措。 或许他应该像其他男孩子一样回答“你永远不老”,或是干脆取巧摘录叶芝名句“当你老了”…… 没话找话似的跟她闲聊了一段时间,都在讲大学里他的规划和安排。 他说,他要在大学期间好好学习,他查过资料,学校有一个交换生项目,交换资源有法国巴黎在里边,他会争取在大二那年得到交换资格。 他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会好好锻炼,至少下次再见,他一定不是现在这副模样,他会更加强壮。 宁馨听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满头黑线。 骆扬之后,他似乎总是在误会她欣赏肌rou男,尽管嘴上不说,心里还总有些介怀,每次都有意无意阻挠她去看包括但不仅限于篮球赛的各种赛事,只要有男生露肌rou的环节他都不想让她参观,用他的话来说这些男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不如不看。 算了随他怎么想吧,反正他也练不成那种大块肌rou。宁小姐毫无压力地想。 他在说,宁馨在听,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两人在班级聚会上开小差,就有男生拿着麦克风在起哄:“陆洲,你这个好学生啊,敢在学校高早恋,敢不敢当众唱一首?” 陆洲面色不变,沉稳如山,应对自如。宁馨发现,只要不是面对她,他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总有一百种方法应对来自别人的刁难。 见他不搭腔,一片唏嘘声中,有人不怕死地扯着公鸭嗓大喊起来:“宁同学,你敢不敢来一首?”йρгоùщéй.ǐйfо(nprouwen.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