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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比起他还尚存一丝理智,在他带着她的腿圈住自己的腰,常安恰能伸手够住他去解皮带的手臂,借力坐起身,看向他已经被发红发深的那双眼,摸着他一边脸轻轻道:“不去房间吗……”她就像猫一样柔软无骨,细致的眼角挑起,“我怕头发都要沾到蛋糕了。” 藤原桥被她诱惑的不轻。 他的脑子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充血而混沌的状态,未醉胜于醉,躺在床上眼眨了几下,望着香槟色的天花板和镶嵌彩色玻璃的欧式吊灯,直到常安出现在视线内,他伸出手支撑,忽然一阵强烈的恍惚。她坐在自己身上,发散开遮挡住她部分的脸颊,艳丽的玫瑰从发处掉落在他胸膛。 常安是个zuoai都很认真的人,她的神情洁净肃穆,卧室的雕花玻璃映衬着她虔诚的面庞,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置身教堂。控住她胡乱摇摆扭动的腰肢,教她如何自己对准去进入,常安真得乖乖坐下去了,坐在他的跨间,让那根笔直坚挺的阳具通过她的秘密花园一下到达深不可及的地方,藤原桥放松了自己,他陷入床被的柔软完全闭上眼,在那一刻仿佛升入天国。 红色天鹅绒群覆盖着他们相连的根,常安缓慢地在动,就像在寂静的无人庭院放映一场安静的老电影,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他眼前放得很慢很慢,轮子减低了滚动的速度,那种千层重叠的模糊幻影,像是喝醉了头脑昏沉一样。这种似醉非醉中,他看见她耳上小巧的琉璃耳坠,摆钟般缓慢地左右晃荡,还有她眼睑下那颗优柔的泪痣闪现的如此清晰…… 余笙要走的前半月来找常安:“你考虑的怎样了?跟不跟我走?”常安不好再解释,只得轻轻摇了摇头。余笙拔高声量:“为何?!……你莫不是又同他和好了?” 常安怕了她的蕙质兰心,只能再点了点头。 余笙比预想中冷静,脸上随即蒙了寒霜,让冬日的冷意更刺痛人心:“你不是看见我的样子了吗?我的老路你就一定要走吗!”常安还是那句老话:“我不后悔。” 余笙简直想要再将她打醒,但听她柔柔问出:“笙笙,你后悔吗?” 这几个字如冷水倾盆浇在心上,余笙眼圈便红了,想打她的手再也没力气举起。她望了常安良久:“……”擦掉泪把包里准备好的那张票塞给她:“机票我给你了,届时你爱来不来。”说完却不肯放开常安的手,塞好票就这么拽着,常安看出她脸上心里的纠结,“笙笙,你别哭。”她帮余笙擦泪,“妆掉了不好看。” 余笙悲戚戚的:“你要我怎样不着急呢?” 休息日常安准备好要送的东西,要去租界余笙和劳尔的住处,被藤原桥拦着:“你找人去送,别接近她们。”他忧心忡忡,又因为连日忙碌而睡不好,眼底发青。常安摸摸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藤原桥泄力坐在沙发,拉住她的手就是不让她走,思索片刻才告诉她:“现在上海租界里的美国人,尤其外交官都被监视了,美国和日本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绷的像根弦。” 藤原桥也说不好什么时候这跟弦就断了:“你就乖乖地呆在家,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帮你办。” 常安看看手中的袋子,又看看他,最后在他旁边坐下,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手一直相握。 他是眼睁睁看着石原莞尔这个难得的战略家,从万人推崇到被全体排挤成预备役混入边缘地带的。他自己主张不扩大战争的意图还得小心掩饰从中保全。从九月得知日本想打美国,就觉得这 毫无胜算,简直是在发疯——自此,他心中作为陆军所信奉的美梦全成泡影。 不止他,整个军部三五九等的参谋皆频繁关注这件事,到底对美开不开战,什么时候开战,开战了又怎么打?士兵对美军的印象只停留在好莱坞和冰淇淋,军国幕僚不同,忧心忡忡的主旋律盖过一切,时局如重重迷雾让人执着着想要一探究竟。 因为赌局实在太大了。 在这种白色恐怖般人心惶惶的气氛下,新年还是如约而至。 寒风瑟瑟的大清晨,藤原桥便同松本雅彦一伙人去到新公园的神社参拜。常安睡了顿懒觉。起床时他已神奇气爽地坐在书房看报纸。她放回自己看过的书,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要走去洗脸,被他使坏绊了跤,自然跌进他怀里。她的长发扫到报纸,白纸黑字便落了地。温凉的唇瓣吻过她光洁的额头,常安努力趿住要掉不掉的拖鞋,他伸手帮她往里托紧。 她咳了咳干燥的嗓,随后说:“我今天必须见余笙,她后天就要去美国了。”十分温软。 藤原桥觉得自己怀中的人愈发像孩子:“把她约出来吧,我陪你去见她。”他似长了一双笑眼,喜上眉梢般让人心头雀跃。 常安看了他半晌,也笑了。 余笙约她在租界的华懋饭店见面。常安的新年见面礼是一只巴掌大的水晶熊,此外是一件带兜帽的皮粉大衣,便是几天前要送却被藤原桥拦住的那包裹。余笙竟直接给了她一本旧圣经,兀自摩挲着那水晶熊,又看看了大衣:“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些?”也许真是人逢新年,她瞧着还挺开心: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