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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下房卡,门开了,透过透明的落地大窗,可以看见夜空中的满月。 颜昭指着那轮月:“樱花布丁,好看。” 沈元庭把他推进盥洗室:“明天给你买。” 颜昭自觉抽牙刷挤牙膏:“不要,不好吃,像洗洁精的味道,还没牙膏好吃。” 沈元庭捏住他的下巴,检查他的口腔:“……你吃了?” 颜昭含着牙膏泡泡:“小学的时候吃过,葡萄味的,像喝汽水。我每次刷牙都偷吃一点,后来被我妈发现挨了一顿打,就没吃过了。” 沈元庭:“……” 颜昭对着镜子刷牙:“如果是芥末味我就不会吃了。” 沈元庭有点想笑,颜昭偶像包袱很重,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爆自己的黑历史,也不知道明早起来,回忆起这段他会有什么反应。 监督着喝醉酒的小朋友上了床,盖好被子,颜昭却说:“我不困。” 沈元庭:“十点了,晚睡会水肿。” 颜昭警觉地往被子里一缩:“那我睡了,帮我关灯。” 沈元庭回了自己房间,毫不意外盛忻正在里面等他。 沈元庭问:“应鸿羽呢?” 盛忻用筷子夹着薯片:“也去睡了,他作息很健康。” 沈元庭和盛忻认识二十多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对方打着什么鬼主意他一眼就看得清楚。 沈元庭说:“观察了一天,你观察出什么来了?” 盛忻噎了一口:“什、什么观察?” 沈元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掩眼中戏谑。 盛忻自知发小洞察力惊人,小时候班里搞什么爱心动物角,他不小心把沈元庭养的兔子给放跑了,立马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结果半天后沈元庭问他是不是弄丢了他的兔子,理由是“这只兔子耳朵上血管的分布和原来的不一样”,盛小学生当时觉得他的发小长大了一定会进中央情报局。虽然沈元庭并没有成为一个警探,但是他这个扯淡的观察力伴随着他长大,并且每次都能无情戳穿盛忻脑子里在想什么。 盛忻挠了挠后脑勺:“我是在看颜昭……但是呃……”啥也没瞧出来这种事能随便说吗? 沈元庭轻笑了一声:“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盛忻盘着腿:“他是个演员,万一他是装的呢?” 沈元庭:“你上次还说他演技烂。” 盛忻:“……好吧,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但是老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和汤静妍算计了你这么久,突然变卦向你投诚,我还是觉得他不可信。” 沈元庭笑道:“照你的说法,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那只要我给他的,比汤静妍给他的更多,你担心的情况就不会发生。” 盛忻焦急道:“我指的又不是这个!” 沈元庭:“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也不是个个真心喜欢你——啊,不对,应该是根本没有人真心喜欢你。” 盛忻:“……”沈元庭这个大垃圾。 盛忻试图和他讲道理:“我的情况和你能一样吗,我那是谈着玩,分了就分了,他要是和你闹离婚,就算你有律师团,还不是同样烦得你焦头烂额。” 沈元庭说:“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不会离婚的。” 盛忻真想摇一摇他发小脑子里的水听听响不响,可他还没来得及实施这个作死的举动,就看清楚了沈元庭面上的表情。 男人浅色的虹膜像是刀锋上那点雪光,他嘴角微微上翘,但那个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彰示着他刚才那话和玩笑或者自嘲无关,而是真心实意的——这个真心实意的意思是,如果颜昭想离婚只有两条路,一是等沈元庭百年后作古,二是颜昭拿着把刀杀夫证道,但盛忻觉得要真是到了第二种局面,估计颜昭被反杀的几率要大得多…… 盛忻背后出了一片冷汗,也不敢和他谈感情问题了:“呸呸呸说什么死,你好着呢!我知道了,我不管你了好吧,你自己掂量着就行。” 送走了盛忻,沈元庭去洗了个澡,推开浴室门,水汽飘散而出。 门口的地毯上,有着一张小纸片,上面画着儿童简笔画。 沈元庭捡起来一看:清纯男大明星□□服务,价格面议,电话xxxxxx…… 沈元庭:“……”又来了。 沈元庭打开门,大明星正蹲在房间门口,在玩贪吃蛇。 颜昭扭过头,从下往上仰视着他,抱怨道:“我等了你十分钟!” 沈元庭莫名觉得他就像一只被主人关在家门口的猫,喵喵叫委屈得很:“睡不着?” 颜昭撑起膝盖站起身,大摇大摆进了屋:“我记起来一个事!” 沈元庭:“什么?” 颜昭:“我还没有给你劈叉!” 沈元庭:“……”真的要劈吗? 某些人嘴上说着劈叉,身体却是直接钻进别人的被窝里去了。 沈元庭隔着被子去捉颜昭:“你的叉呢?” 颜昭:“我劈完了。” 沈元庭:“哪儿呢?” 颜昭:“梦里。” 沈元庭:“……” 永远不要妄想和一个喝醉的人讲道理。 沈元庭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回自己房睡。” 颜昭两眼亮晶晶:“你是不是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