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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自己的鼓鼓的肚子道:“你们哪来的钱买rou,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事?” “这不是看你掉水了身体虚,所以特意买点rou给你补补身体吗,钱哪有你身体更重要。” 不用陈年年叮嘱,孙慧芳就知道该怎么说,陈天禄是个啥样,她这个当妈的是最清楚的,若是干的那些事被他知道了,离警察知道也就不远了,还不如瞒着他。 听到这话,陈天禄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妈虽然其他方面不行,但还是挺疼他的。 想到这,他又瞪了一眼陈年年,这rou明明是买来给他吃的,陈年年吃了不说,还让他学狗叫,真是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 要不是看在她炒的rou这么好吃的份上,陈天禄一定不会放过她。 陈年年怜悯的看了陈天禄一眼,她严重怀疑陈天禄只有八岁的智商。 雨水过后,气温开始回暖,地里的活也渐渐多了起来。 陈年年一连休息了几天,若是再不去上工就不太合适了。 等到晒谷场的人走光后,陈年年被陈富国留了下来,原本陈年年还以为自己会因为不上工的事情会被陈富国训两句,谁知道这个不苟言笑的大队长竟然会关心她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毕竟以前的陈年年是个勤快人,从来没有过这种几天不来上工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陈年年摇摇头说道:“队长,这不是我弟弟前两天掉水里了吗,我一直在家照顾他呢。” 陈天禄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陈富国蹙着眉,陈天禄掉进河里这事,已经在陈家湾里传了个遍,他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这么娇气,掉个水居然还需要拿人专门照顾。 他们这些家庭,有个头痛脑热的,谁不是自己硬撑着,哪里还会拖累别人。 “你是jiejie,别动不动就让他骑在你头上拉屎。” 陈富国这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让陈年年有些纳闷,怎么感觉这位大队长,对自己的关心有点过度呢? 叮嘱了陈年年两句后,陈富国也得去干活了,只是刚转身,陈年年就突然嚷道:“哎呀,富国叔,你的香烟掉了。” 陈富国摸摸的自己的口袋,烟斗和烟都在身上,他转头看着陈年年手上的香烟道:“那不是我的,我抽的是旱烟。” “咋不是你的,我可是亲眼看见这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叔,你快收下,要是被别人看见误会就不好了。” 陈富国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见到陈年年冲着他眨眨眼时,陈富国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丫头! 这要是换做别人干这种事,准得被他骂得个狗血淋头,可是这陈年年他是怎么也骂不出口。 陈富国迅速将烟装进自己的口袋,沉着声道:“种土豆这活不算很累,你可不能学那些人娇气。” 收烟可以,想干其他轻松活免谈。 陈年年义正言辞地说道:“瞧叔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甭管你分配给我什么重活,我都保证完成得好好的。” 听她这么说,陈富国的脸色也缓了缓:“咱们陈家湾人多,活在重,大家齐心协力都能做完。而且,过几天咱们湾里就要来一批知识青年,有人帮忙,活就更轻松了。” 啥?知青居然就要来了! 第16章 知青 公社上头的领导老早就打好招呼,所以每个大队里都给知青腾出了集体宿舍。 陈家湾地多人少,一到抢收时节就忙不过来,江流公社来了六十几个知青后,直接就给陈家湾生产队分了十多个。 破烂的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一顿一顿的往前走着,上面的知青随着卡车的摇摆,在里面晃来晃去。 女知青们白着脸,捂着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是城里来的,这些知青又哪里遭过这种罪,原本还有心思贫嘴的男知青们,看着被车轱辘碾过而漫天飞舞的泥沙,以及越来越偏僻的地界,一个个都垂头丧气,不再言语。 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女知青里突然传来了小声的啜泣,那哭声听起来是又轻又可怜,真是让人难受得紧。 “陶小甜,你别哭了,要是被人误会你不愿意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那可就糟了。”郝月桂往她手里递了一张手帕,示意她擦擦自己的脸。 陶小甜听闻此话,脸色僵了僵,开车的人是公社的,若是她这番行径被人告诉给了领导,那可就遭了。 她接过手帕擦了擦脸道:“月桂你说什么呢,这不是风沙太大,我被迷了眼吗。咱们下乡是响应党的号召,我可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帮助老乡们建设,又怎么会不愿意。” 陶小甜也不傻,三言两语就解释了自己落泪的事情。 她父母都是双职工,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滋润了,原本这下乡插队的名额是轮不上她的,可谁叫她哥哥是爸妈心里的宝,父母舍不得让她哥来这穷乡僻壤受苦,只好让她来了。 闹也闹了,吵也吵了,甚至都差点用自杀来威胁父母了,谁知道最后还是被打包送到了这里。 陶小甜在心中不断叹着气,若不是怕被人戴帽子,她可真是得痛痛快快的好好哭一场。 郝月桂努了努嘴,心道这妞反应倒挺快。 听到他们对话的男知青陈大壮龇着大白牙笑了笑: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咱这卡车上有六个女人,这得唱多少台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