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没有人比李更清楚星际战士们的战斗方式了，就算他们背叛了帝国和神圣的皇帝，投身与混沌的邪神，可古老的战斗方式却依然没有多少改变。

    这些混沌星际战士可能拿着更加强力的武器，身穿更加精良的铠甲，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团队也变得更加的善战，可多年之前所养成的战斗习惯和战斗条例却依然没有太多的改变。

    战术还是李所熟悉的那一套，比起现在的帝国星际战士有着不少改变的战术来说，这些混沌星际战士的战术更为古典，自然李也更加的熟悉。所以李甚至不用思考，就明白在回撤的路上多半已经有一只混沌战士小队等在那儿了。

    在战斗发生的一瞬间，依照条例，距离这一只巡逻小队最近的两只小队就会迅速的做出反应，其中的一只将会迅速的前插，截断敌人的归路的同时，也负责狙击增援的敌人，为更多的战友集结提供时间，而另一只小队则会直接增援收到攻击的小队，其他小队则会根据实际情况和前线指挥官的安排，迅速反应。

    而且在这之后，李的身后自然将会成为混沌星际战士们重点搜索方向，而在前方，可能只会有不多的几个后备队，所以与其选择后退，被混沌星际战士纠缠追捕，还不如直接穿透混沌星际战士的包围网，扭过头从他们的屁股后面给予他们更惊人的伤害。

    游侠们自然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很快的他们就随着李离去了，等到混沌战士们的增援抵达的时候，他们仅仅只看到了满地的尸体。

    负责检查尸首的混沌战士仔细看了一会儿，随即咧着嘴咬着牙，发出了如同牙疼一般的抽气声，“嘶，这可真是……”他犹豫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下词语，这才继续说道：“这可真是可怕啊。”

    “怎么了？不过是十六小队全灭了而已，有什么可怕的。”队长走到了他的身边，毫不在意的说道：“你难道是新兵吗？怕尸体？梅耶尔大人如果知道了估计会气疯的吧，自己手底下的兵竟然会有这种人。”

    “不用说我的事，梅耶尔大人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估计就已经会被气疯了，好不容易说服了艾林阁下，让他单独领一队人马出来，本来是想做出一些成绩的，结果被敌人一再羞辱，现在巡逻队也被敌人吃掉一个，还不知道第十一小队有没有收获，如果能够截获到回撤的敌人还好说。”

    “唉，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不怕尸体了？“

    “队长，玩笑要有个限度，我怎么可能害怕尸体，我好歹也是恐虐的战士，打竞技的时候什么恐怖的战斗没有经历过，”这名混沌战士冷笑着说道：“你要真是质疑我的能力，我们事后可以打上一场，以你我的头颅为赌注，看看我们两个谁更强一些，相信真神不会讨厌我们的决斗的。”说完这些，这名混沌战士这才转过了头，继续一个个的仔细观察着尸体，口中说道：“我说可怕，是从这些尸体的痕迹上得出的结论。敌人之中有一个高手。”

    “哦？敌人有高手？”队长感兴趣的问道：“仔细给说说？”

    “想要完全还原这场战斗需要不少时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敌人之中有一个人，凭借着一把剑，就将这一只小队给完全击溃了，两头恶魔犬，五名战士，都是死在同样的剑伤之下。而且它还有着特别的力量，你看这个人，”混沌战士一面说着，一面指着地上一具被利刃迅切开了地上的尸体说道：“从外表上看，他只中了一剑，心脏被利落的给刺穿了，然后再无其他伤痕。我开始很疑惑他是怎么死掉的，毕竟我们都有两个心脏，心脏被刺穿还不算是致命伤，可打开身体之后我才发现，这家伙的第二个心脏也被人打碎了，从里面完全的碎掉了，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脏里面突然爆发了，将他的心脏从里面震成了粉碎，而外皮和铠甲却没什么事情。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一般来说，只有在受到大当量的巨型震撼爆弹的直接攻击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没有被炸弹的爆炸杀死，反而被冲击波给震死了，可仔细说起来，两者的的伤痕又不太一样。”

    “你的意思是敌人有着特别的武器？”队长毫不在意的耸肩说道：“这没什么，灵族人总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碾死他们就行了。”

    “或许是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战斗手法，不过正如你说的，这没什么好在意的，问题是，敌人之中很有可能有一个强者。”

    “有多强？”

    “恐怕不会比梅耶尔大人要差，这个小队之中的锋矢可是古特，他可是这一届的冠军剑士的热门竞争人选，结果他也被敌人给轻易的干掉了。”

    “这样啊，”队长叹了一口气，“那还真是个麻烦的角色啊，看来兄弟们要小心一些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大部分混沌战士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一点，恐虐的战士一向轻视死者和失败者，所以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在梅耶尔的咆哮之下这些混沌战士再次回到了固有状态之中，如果要说变化，那就是在梅耶尔的怒火之下，他们将敌人找出来并且扒皮抽筋的的心情变得更加的迫切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艾林

    艾林先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鲜红色的葡萄酒，那是他熟悉的颜色，鲜血的颜色，在水晶一般剔透的长脚杯之中，红色的葡萄酒反射着柔和的灯光，露出了柔和的红色以及让人迷醉的香气。

    然后艾林做到了沙发之上，他舒适的叹了一口气，让自己宽大的身体尽量的深深的陷入到柔软的沙发之中，然后他端起酒杯，在鼻尖处晃动了一下，让酒香充满了他的鼻子，然后他张开了嘴，微微品了一口美酒，让那柔和的口感和芬芳的味道充满与口腔之中。

    这一刻，艾林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可他明白，这仅仅只是开始，真正的享受还在后面，然后他拿起了一本书，那是正常的书籍，在星际战士们的口中，这是凡人的东西。

    普通人的书籍在艾林的手中显得有些略小，就好像是大人捧着小孩子的小图册一般，艾林轻柔的，小心翼翼的翻开了书籍，带着朝圣一般专注的神情，开始小声的朗读了起来。

    那是一首诗，

    初秋九月的每一天都是蓝色的，

    年轻、挺拔的树向上伸展着，

    就像爱情一样茂盛生长，

    我们头顶美丽干净的天空，

    一朵云慢慢移动，

    它是那样洁白无瑕，

    而只要你从心底相信，

    它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读完之后，艾林闭上了眼睛，去想象那美丽如画一般的场景，通过这首诗，他能够从古老的几乎要生锈的记忆之中找回到那些他曾经熟悉的画面，初秋的九月，天气是爽朗的，蓝色的天空，是的，他知道蓝色的天空，那些没有被战火硝烟所掩盖的天空，年轻的树木，那些仅仅只是他曾经看作是掩体，或者遮蔽物的除此之外毫无意义的东西，在这一刻，这些绿色的生命在他的回忆之中突然的鲜活了起来，带着一种特别的美感。

    以及那天空之中的云，是那也的洁白无瑕，它真的能够永远在自己的身边吗？

    自己这样的一个人，人？不，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将灵魂卖给恶魔的脏东西，还能够在心底之中拥有一块洁白的云吗？

    然后艾林又大声的，深情了朗读了一遍，这之后，他才拿出一张精巧的书签，插在书叶之中，艾林这才合上书籍，起身将其放回到书柜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艾林长叹了一口气，随即，他抬起头，看了看站在房门口局促不安的梅耶尔，轻声问道：“这么说，你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丢掉了所有的人，一个人灰溜溜的逃了回来。是吗？”

    最后的轻声提问似乎在瞬间抽出了梅耶尔的全身的骨头，梅耶尔噗通一下，双膝着地，这个凶狠残暴的强大战士就这么跪了下来，他张开嘴，想要解释，是的，他必须要说些什么，否则等待他的结局和不会太好。

    可艾林没有让梅耶尔如愿，“不用解释，嘘！”艾林伸出一只手指挡在了自己嘴唇之上，“关于战败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说，虽然对你来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失败，是能够将你的前途，哦？抱歉，我的错，你已经不存在什么前途了，能过活下来，就已经是幸运了。那么我们继续，对你来说，这是能够毁灭你今后生活的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可是对于战团，对于这一次行动真神恐虐一方的指挥者我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微小的挫折，就算挫折都算不上，就好像你如同发现你的指甲断掉了，那就断掉吧，也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当然，制度上的原因，你依然还是完蛋了，而且我们必须仔细考量失败的原因，所以稍后，我会向你询问一些关于战败的问题。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需要你去回答，”艾林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干的是什么吗？”

    “什，什么？”

    艾林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次，“我，刚才，在，做什么！”

    你【妈】的谁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啊，你这个变态啊！可是不论在什么时候，这种话都不是梅耶尔可以说出口的，在上位的威压之下，梅耶尔纵然是强大的战士，也只能恭顺的如同绵羊一般的表示出自己最大的温顺和服从。他克服了身体之中涌动的不安和恐惧，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后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大人您只是在咏念诗歌？”

    “说的不错，可是不完全，可以说，你完全就没有抓到重点，”艾林走到了自己的书架之前，双手张开，仿佛是要拥抱他巨大的书架一般，而在艾林的面前，是一面小书架，而在这个小书架之后，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书架，无数的书籍堆放其中，仿佛是书籍的海洋，这是艾林的单人图书馆，这图书馆是如此的巨大，头顶之上穹顶至少有二十米的高度，rou眼能够见到的墙壁之上则满是图书，往远方看，则难以看到尽头，仿佛图书的世界没有穷尽一般，在这座属于艾林的图书馆里有上亿本，甚至是上十亿本藏书，具体数字就连艾林这个主人自己也难以说清楚，一些混沌机械奴工行走其间，给书籍做出适合的保养，保证这些书籍在漫长的时光之中依然能够保持完整，艾林叹息说道：“这些，这里全都是书籍，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禁书，被帝国官方宣传机构，或者是当地的当权政府，又或者是国教，焚化局等各种部门所禁止，这些书本应该被禁制发行，被回收，被焚毁，是的，他们想毁了这一切。”

    “可是大人您却将这些东西都很好的收藏了起来，就算是帝国也没有能力毁灭这些珍宝了，面对强大的您，就算是帝国也无能为力。”

    “你说的不错，不过不是赞扬我强大的那一部分，如果其他的指挥官，可能会喜欢你这一套，可是在我这里，你的花言巧语是没有用处的，不过你至少还是有一点说对了，是的，这些都是珍宝，是我所能够找到的人类存在的，唯一的价值了，”艾林叹了一口气，问道：“梅耶尔，回答我？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要存在吗？”

    “这个，可能是因为那个伪帝吧。”

    “不，那只是人类依然存在的原因，我问的是，人类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有什么意义吗？当然，你是找不到答案的，就连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家们都没有答案，或者更为现实的意义就是，人类这个物种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意义，可如果人类存在本身就没有意义，我们星际战士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守护人类，可人类没有意义，我们为何又要守护？”

    “大，大人，我不太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而已。”艾林的眼睛扫过梅耶尔，他那淡蓝色的眼珠之中没有任何的温度，仅仅只是扫过的眼神就让梅耶尔颤抖了一些，艾林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当一个东西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时候，那么他至少需要‘美’，是的他需要美丽，人类的存在没有意义，可是人类的创造出来的艺术却是美的，可是帝国在做什么？他们在扼杀这种美，他们在逐步的消灭艺术，他们在焚烧，在毁灭，他们在消除人类存在的唯一的证明！那些灿烂的思想，那些美丽的句子，那些跳动的音符，都在逐步的消失，艺术正在被权利给束缚，被火焰给烧毁。那是何等的愚蠢啊。你明白了吗？”

    “属，属下明白了，愚蠢的帝国必然在败在大人的手中！”

    “不，你不明白。”艾林叹息说道：“你是战士，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去战斗，然后给我带来胜利，可是梅耶尔，你看看你自己，你做好了你的工作吗？你给我带来了胜利吗？不，你只给我带来了失败的耻辱。你是一个没有存在意义的东西，而且你真的，真的缺乏美感，在我说了那么多之后，你也丝毫，哪怕最微小的一丝感悟到美的情感都没有感受到。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当一个东西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时候，那么他至少需要‘美’。如果他两者都没有，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我我我，”梅耶尔抖了半天，这才说出口来，“我们，我们应该将其毁灭……”

    “说的不错，你应该和帝国一样，被毁灭，不过比起帝国，你是幸运的，我们正在战斗之中，所以你还又一次机会，那么先给我说说你的失败吧。”

    梅耶尔这才吐出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的失败。

    ***

    李带着五名游侠彻底消灭了一支混沌小队之后，继续向前插入，绕道了混沌战士们的后方，之后他们又遇到了一支混沌的后备队，这支队伍同第一线负责搜查与战斗的队伍不同，是负责接应和补充人员的，总之不处于第一线之上的后备队要相对放松一些，而且队伍之中也没有配备地狱犬。

    第两百九十三章 刑房

    对于这种送到嘴边的美味李自然不会放过，现如今这种没有地狱犬跟随的混沌小队伍在李的面前就如同没摆在面前的美食一般，结局早已经注定，不论怎样都是被吃的命运。仅仅只用一次伏击就将这只预备队给彻底剿灭，队伍押送的重武器和弹药都被李引爆，在这之后李便带着队伍向着斜后方行进，在半路之上如同李所预料之中的那样，遇到了一只紧急会员的混沌巡逻小队，于是李又将最初的战术重复了一次。

    由他一人独自冲阵，以最快速度格杀了两头地狱犬，然后冲入到敌人阵势之中将敌人的阵势搅成一团乱，游侠们隐藏在远处安心的逐一点射，不一会儿，就将这一只队伍全部消灭了。

    而在此之后，李就带着游侠们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撤离了这一片战场，让怒气冲冲赶到战场的混沌战士们再一次的扑了一个空。

    面对这种情况，梅耶尔再也没法去理智的思考了，营地被偷袭，派出去的巡逻搜寻的战士又被敌人如同耍猴一般的随意的戏弄，竟然在自己编织的大网之中游刃有余的干掉了三只巡逻小队，之后就这么安然离去。这种事情梅耶尔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忍受的，他现在跪在艾林的面前述说这一过程的时候，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话了，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他自己的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几名奴仆，以及更在自己身后的庞大军势。

    在愤怒之下，梅耶尔仅仅只留下了少量的军队进行防守，他将营地之中的九成军队都带了出来，誓要将敢于羞辱自己的那几个人渣全部碾碎。可梅耶尔却不是本地，纵然是在盛怒之下，梅耶尔依然调整了军势，他让队伍之间的间隔距离稍稍减小，并且增加了巡逻队的人数，这样一来不但使得巡逻队的战力得到了加强，一旦遇敌，相互之间增援的速度也能变得更快。可随着人数的提升，混沌的搜寻队搜寻的面积随着这样的调整不但没有缩小，反而铺的更为宽广。

    当时梅耶尔没想太多，他最害怕的就是敌人逃走，可事实上没用多久，一只地狱犬就发现了敌人的踪迹，三个小时候，前锋队伍就和敌人有了短暂的交锋，当然，那些卑鄙的小人再一次没有丝毫战士荣誉的跑了。

    在此之后，梅耶尔带领着队伍就死死的缀在敌人身后，纵然敌人使用了很多方法，结果都没有能够摆脱梅耶尔的追击。

    好几次，梅耶尔都接近了敌人，仅仅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到那个可恶的混蛋了，他甚至都能够看到敌人的背影了，可该死的敌人总是有着好运气，梅耶尔带领着大军就如同咬住了美味的野狗一般，一口咬上，就死命要紧，绝不松口，就这样一路狂追不放，终于在两天之后，梅耶尔将他的敌人堵在了一处山谷之中。

    那是一处绝路，六个灵族人，其中有五个是游侠，还有一个是手持利刃的战巫。

    六个灵族人被堵在一处绝谷之中，在他们的面前，是梅耶尔带领的大军，而在他们的身后是陡峭的高崖。而灵族人则站立其中，就如同落入当时梅耶尔就快要笑翻了，这群笨蛋竟然走错了路，这下子可真是无路走可了。

    直到此时，梅耶尔才第一次仔细的看到敌人的样子，在之前，他看过太多次整个战巫的背影了，他总是缀在这个混蛋的身后，这一次，他才能好好的从正面看看这个给自己惹麻烦的家伙。

    战巫的身上满是褐色的血迹与灰尘，看的出，在不久之前这些才尽力过惨烈的战斗，毕竟对方只有六个人，却已经完成了一个足够让所有人惊讶的战绩，他们不但在大军的围剿之中逃窜了整整两天，而且还在最初完整的消灭了三个小队编制，当然，梅耶尔不会为此感到开心的，因为这样辉煌的战绩却是踩在梅耶尔的荣耀之上建立的！

    可最让梅耶尔心中不爽的就是，就算敌人已经经历了残酷的战斗，精疲力竭了，可依然不曾有一丝的恐惧，战巫依然站的笔直，梅耶尔甚至没法从这个战巫的身上看到一丝的畏惧。

    这不对啊。

    敌人已经被自己逼到了绝路之中，他应该害怕的，可看看这些人，虽然面具遮住了他们的面孔，可是他的肢体语言却仅仅表现出了他们此时唯一的情绪，那是一种放松的满足。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自己依然要被小看，要被敌人羞辱吗？梅耶尔当时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牙，就是这个战巫，他用手中的利刃至少收割了两位数的混沌战士的性命，他恨不得当时就将面前的那个混蛋的脑袋拧下来当马桶用！

    当时梅耶尔也正是这么下令的，他要求手下将那些游侠全部杀死，而战巫则需要活捉，他要羞辱自己的敌人，然后好好的将这个可恶的敌人折磨一番。

    可就在下一刻，游侠和战巫们瞬间消失不见，眨眼之间，无数的灵族人出现在山崖之下，梅耶尔清楚的看到，站在一处山峰的最高处的，正是那名让人痛恨的战巫。

    形式在一瞬间被逆转了，本以为将敌人逼入到绝路之中的梅耶尔此时才意识到，真正落入到绝路之中的是自己。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落入到敌人陷阱之中的混沌战士们虽然拼死战斗，却依然没法对抗居高临下的灵族人，星镖那如同碎星一般的光芒充斥了整个山谷，无数的利刃在空中飞舞，其间不断伴随伴随着光束长矛与轰鸣的爆炸声，还有游侠们的精准射击，这些卑鄙的敌人用远程火力将所有的混沌战士都埋葬在了这一片山谷之中。

    仅仅只有一只忠诚于梅耶尔的小队保护着梅耶尔从绝境之中杀了出来，等他们杀出山谷之后，跟随在梅耶尔身边的仅仅只剩下十三名战士了，可灵族人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游侠们很快的就追了上来，于是在逃窜之中梅耶尔身边的这些战士又损失殆尽，最终，只有梅耶尔一人从绝境和灵族人的追杀之中生还，辗转之下，梅耶尔通过其他的地狱门回到了艾林的宫殿之中。

    “本来我应该死在那一处山谷之中的，”梅耶尔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可是如果我死了，谁来承担战败的责任呢？会不会有其他人中了那个狡猾的灵族战巫的诡计呢？我必须要让战团里的兄弟们知道我是如何失败的，我要活着回到艾林大人您的面前，接受您的裁决！”

    “说的倒是不错，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艾林叹气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残忍，不冷静，缺乏智慧的废物，你轻易的带着你的人踏入到敌人的陷阱之中，使得八百多名混沌战士被敌人轻松消灭，你知道吗？我们恐虐的先遣队是这一次行动之中最先被敌人踢出战场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愚蠢，是你的愚蠢，让伟大的真神恐虐在竞赛之中落后一步。”

    梅耶尔只是跪在地上，颤抖的不敢说话。

    “那可是我们的混沌战士啊，八百人，这样强大的战力用的好的话都足够占领一座行星了，而你将他们全部都葬送在了这地，而知道现在，你不但没有见过你最大敌人的样子，甚至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这个废物，看到你我就有气，你怎么就能废物到这种地步，来人！”

    艾林的呼唤声刚刚落下，他身侧的大门就被打开，两名全副武装身穿重铠的混沌星际战士就走到了房间之中。

    “把这个废物给我带到废物刑房，教导他作为一个废物，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活着。”

    “大人，”一名战士躬身说道：“刑房现在是满的，废物们正在接受处罚。”

    不同于其他的连队，艾林为了保持自己连队拥有强大的战斗力，长年举行各种竞赛，射击，剑术，徒手格斗，所有关于战斗的技巧都会被考验，被比较。就算这里全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是恐虐的混沌星际战士，可依然有好有差，只要比较，总是能够排出先后来的，优秀的战士自然会得到嘉奖，更优秀的武器，更坚固的战甲，真神的赐福，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些都能成为强者的奖励，而那些成绩不太理想，总是落在后面的混沌战士，则会被战友友好的称作废物。

    当然，仅仅是语言上刺激是不够的，为了让这些废物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努力上进，艾林还设计出了一套刑罚，以便让这些废物更为清楚的知道他们自己的废物身份，所以在艾林的宫殿之中，有着一座专门用来给战团里的废物们行刑的刑房。

    “这种小事情也要麻烦我吗？既然是废物，自然就应该得到废物的处理方式，刑房满了就给我腾出来，那些一直没有进步的就给我当做垃圾扔出去！”

    “明白了！”

    第两百九十四章 刑罚

    两名黑铠甲战士躬身行礼之后，便拖着惨叫的梅耶尔走出房间。

    艾林摇了摇头，端起了高脚酒杯，小口饮了一口，走到了窗边，看向了窗外。

    艾林现如今正站在他的坐舰屠戮天使号之上，透过厚厚的特质玻璃窗，看着战舰之外的景象。

    窗外是漆黑的宇宙深处，那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深沉的黑暗，原本那些闪烁的星光，此刻也都黯淡了下去，在灵能风暴的威力之下，这一处星域已经完全和外界隔绝了，就连远处星星的光芒，似乎也被这异空间之中所爆发的能量所扭曲遮蔽，而变得暗淡了起来。

    而向下看，则是呈弧形直至黑暗深处的一片鲜红，这鲜红是如此的广阔，几乎要占据了整个视野，那是由鲜血所汇聚成的海洋，这让人心悸的景象是伊甸月亮之上的血海，由恐虐的神力，从虚空之中生生造出的鲜血的海洋，这无边无际的鲜血的海洋不但是恐虐的旗帜，更是一个鲜明的讯号，警告那些不怀好意的敌人们，同时这也是混沌军团们用异空间通往这个世界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