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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刀割。 他放下她,跟随着她活蹦乱跳的进入花园,心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他没那么刚愎自负就好了,那么他和她恐怕现在连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怎么会这个样子,无论相处多久,她连他是谁都不愿意去记忆。 一天下来,撼冽简直幸福又折磨,她在身边,生龙活虎的,可她连眼睛里都印不进他的身影。还能怎样,她醒来就好,他可以留在她身边就好。 入夜,晚餐后,他去了她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已经全部换新,甚至连风格都换了,古欧洲风格的厚厚大铁艺床,四角垂挂的蕾丝床帐,金线绣黄水仙的地毯,就连落地窗前的窗帘也是厚重的天鹅绒材质。 他停了脚步,看着床边轻声哄着澄清睡觉的老四,转身离开。 院子里停驻了良久,老四才从屋子里出来。 这么多年,老四也成熟了,唯有见到他时,总是会激动得想打架。这次也不例外,先挥了几拳过来,在他利落躲闪开去,才收了拳头,阴狠的瞪着他,“就算父亲下令,我也不会再坐看你伤害meimei!” 他冷漠的看着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弟弟,声音严酷无情,“那是我的澄清。” 两股强悍的Alpha信息素同时叫嚣张扬着往对方猛烈冲撞而出,只一刹那,老四的脸色就苍白了几分,双手握成了拳。 收起狂妄嚣张的Alpha信息素,他掉头就走。 老四愤怒异常,忍了半晌,终是用力将边上的假山一脚踹塌!凭什么,meimei本来是他的啊! 让老四措手不及的是,半夜他就被强制性送去边疆去了…… 第二日接到母亲的指令去唤醒澄清的撼冽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当然不会和掉下来的好运气作对,快速打理好自己,他来到她的房间,看到蜷缩在松软被窝里的meimei,心都要融化掉了。 “宝贝儿?”他永远记得老四是如何唤醒她的,他会抱她起来,再亲自帮她换衣裳。一想到她的身子被老四白白看了摸了很多年,他就嫉妒得发狂。可眼下,巨大的幸运感足以压下那些让他失控的负面情绪。 meimei是他一个人的,老四走了,再也没有人敢跟他抢meimei了! 坐到床边,低下头,亲亲那粉嫩的腮,张手摸到她白皙纤细的脖子时,他忍不住用食指轻轻碰触了一下原本该是Omega腺体的地方,指尖在颤抖,什么也摸不出来。 心里一紧,她没有疼痛的感觉,果然,已经没有了……他看过她的治疗报告,Omega腺体因为损坏的太厉害,不得不摘除。 都是他的错,没有了Omega腺体,这一辈子,她都不再会发情,也不能生出Omega或者是Alpha的后代了。 都是他的错…… 她是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抱起来了,像只没骨头的蛞蝓,软趴趴的顺着被扶持的力量扑进了对面宽大而温暖的怀抱里,虽然有点硬,可还是闭着眼,拱了几下,找到气息最舒服的地方,继续闭眼企图回到梦乡里去。 他搂着她,根本舍不得叫醒她,这么乖,这么依赖着他,仿佛两人已经相拥了一辈子一般。 等不到女儿出现的顼玙找来一看,小傻子被大傻子抱着睡得正香的情景,被噎得半晌才没好气道:“你干脆把被子拉上来,裹着一起睡好了。” 见到母亲,老大垂下眼,手臂不动声色的收拢了一些。 顼玙气绝:“我又不是你们的敌人!把meimei给叫起来,她要正常三餐的,中午再睡。”说罢,实在不想看见老大,掉头就走。 对母亲也有愧疚的撼冽沉默了几秒,开始帮睡得昏天暗地的meimei脱衣服,她好乖,也不动,被他抬起手也不挣扎,一只袖子很顺利的褪了下来,看见那精致的锁骨,他愣了愣,突然觉得似乎应该去帮她准备要穿的衣服,再脱比较好。 于是,小心的把裸着一条胳膊的她放下,反身去衣帽间找衣服。 恩……撼冽矗立在宽大的衣帽间,面对着几面墙的衣服、配饰和鞋子,迟疑了很久,久到雅典娜忍不住出现,“指挥官,皇后已经在向帝王告状了。” 撼冽默然,“把Omega最流行的搭配调出来。” 拿着衣服回到床边,又钻回松软被子里的澄清被重新挖了出来,以熟睡的状态被脱了衣服又穿了衣服,然后被抱去浴室,洗脸。 凉凉的水温终于唤醒了她懒洋洋的神智,呆呆的盯着面前小杯子里橙色的液体,困惑的皱起眉头,可就是不肯问,只是转动眼珠子,看看抱着自己的Alpha,表示疑惑。 撼冽也瞅着她,见她萌蠢的样子,忍不住先亲了脸蛋一口,才道:“这是漱口水。” 细细的眉毛皱得更紧,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有了委屈,为什么一大清早的就要学生词?!扁着嘴,她后缩了一下,相当自然的攀着他的肩膀,躲到他肩窝里去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一手端着她,一手放下小杯子,摸了摸她的后脑,他温柔的侧过脸来挨着她,低声问:“怎么了?” 她不动,不吭声,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他思考,试探道:“漱口了,就可以吃早餐了,饿不饿?” 她假装没有听见,勾着他另一边肩膀的手非常形象的收回来盖住耳朵。 他再思考,“饿了吗?” 她安静了几秒,才缓缓直起身,摸着肚子,点头,可看向那个小杯子的目光显然是不善的。 他顺着她看过去,再看看她深恶痛绝的表情,纳闷极了,漱口水味道很差吗?端起来,先喝了一口,咕噜咕噜了几下,吐掉,很淡的酸甜,还好吧。 听见有趣的声音,她眼睛亮了亮,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主动伸出脑袋去喝,然后学他鼓起腮帮子,感觉水流在口腔里迅速流动,发出同样古怪的声音。 她笑弯了眼,他瞧得有些痴,沉默的等她玩够了,吐掉了,才取了清水,自己先做个示范漱口,看着她又玩了好一阵子,耐心的取了毛巾帮她擦嘴,然后把她小心放下地面,打开马桶盖。 她瞧着马桶,摇头。 他弯下腰,摸摸她的脸,“乖,早上得……尿的。”话说出口,莫名其妙的尴尬让他耳根子有点发烫,可还是坚持的摸上她的细腰,“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她不高兴的撇嘴,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有尿!”捉着他的手臂,踮起脚要他抱。 他坚定的拒绝了,“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乖。”硬是按住她的肩膀。 她不甘愿的哼了一声,抬起手等他帮脱裤子。 他垂下眼,不敢直接看。 今天他帮她换衣裳时,看见她很瘦,明明身体机能指数接近正常了,可还是很瘦,莹白的身躯上看得见也摸得到骨头的痕迹。 他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