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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越没理他,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路。 到了宫门,上了马,秦五打马上来, 落后半步。 “爷,咱们要给那姓赵的一点教训吗?” “不给,今上已经容不下我了,咱们早作打算。那姓赵的还算不得一盘菜。” 一路安安静静的回去了。 随后几天,宫里多了一个小婴儿,作为宗令,司徒越自然清楚这个孩子是从宗室里抱来的,还不是上皇的亲孙子,不过,一旦过继,在礼法上就是上皇的亲孙子了。 上皇特意喊了司徒越和今上一起过去,带着几分警告的告诉今上,“皇位是承岳的,他是咱们家嫡亲的血脉。” 今上连连应是。 司徒越站在今上背后,看着他欠着半身和上皇说话,眼神开始冷了起来,上皇只是温言说了几句,今上只差赌咒发誓要对承岳和福源如何如何的好了。 屋子里只有祖孙三个人,今上看不见司徒越的表情,上皇尽管是人老了,眼神还好用,和儿子说这话,看着孙子,最后打发了两个人回去。自己在西苑思虑了再三,喊来了承岳。 “朕看着你父皇和你大兄,他们只怕是起了嫌弃,你夹在中间必定是要受罪。好孩子,你别管他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了。” 今上要过继孩子,对于东宫而言不算是好消息,承岳提前得到了消息,也不算是突然惊闻噩耗。但是内心来说还是有些不平静的。只是承岳如今也是当了几年太子了,气度养了出来,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自然是不会凄苦彷徨。就是东宫的属官里面有哪些面色悲苦的,也会安慰一番。 他自然是知道,父皇和大兄的死结不在于谁当了官儿,而在于生父死于谁手。 承岳告别了祖父,坐着轿撵回东宫,他回忆前几天的见闻,后来想想,抛开血脉亲情,一国太子有难,今上就是想要不让人去救援,也不会将这么重大的把柄落于纸上,今上做事向来谨慎,不会傻写一封书信让人按兵不动。如果是大兄伪造了这封书信让自己看,目的只是让自己和今上起猜忌的话,这么做又显得大兄太蠢。 思前想后,承岳都鼓不起勇气去质问任何一人。 看他面色不佳,皇后拍了拍承岳的手,压低声音说“我儿别多想,深宫之中,一个幼儿夭折,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 承岳直觉的毛骨悚然,看着梅皇后端庄的样子,拉着梅皇后的手“母后不必为儿这么做。儿子已经长大了,母后只管在中宫安坐,万事有儿子呢。” 选了个吉日,赵灵妃开心的从宫人的手里接了婴儿过来,笑着问今上,“皇爷打算给咱们二皇子起个什么名?” 当场的后妃们有的十分羡慕,有的几乎是带着点不屑,但是满屋子女人只有赵灵妃笑起来最好看,今上就对着她的那张笑脸看。今上左边坐着赵灵妃抱着孩子,右边坐着皇后看自己的指甲。今上就和赵灵妃相拥在一处,一起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承岳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的酸味。 他和太子妃贾氏一起来的,没有带孩子,请国安之后,年轻的宫妃回避了。赵灵妃却端在在上面,太子妃站在皇后身边伺候着,谁也没说什么。 “承岳,你说该给你弟弟取个什么名儿?” “儿臣在这上面向来是没什么建树,名字这会事儿是取了就要跟着二弟一辈子的,轻慢不得,还是父皇来取,父皇拳拳爱子之心,自然是斟酌了再三,已经有了腹稿,儿子就不献丑了。” “咱们家讲究嫡庶,嫡子嫡出的是承前启后的承字,庶出的嫡子是诚信的诚字。但是朕就你和你二弟两个儿子,宝贝一样,就不讲究这么多了,就叫承祚,望他能寿命长久,平平安安。” 承岳站起来祝贺了一番,早有太监去往宗人府报告这个名字,司徒越听了当即提笔在族谱上添上名字,司徒承祚。 朝堂上已经开始了站队,以前今上只有一子,大家没得选,如今来了一个竞争者,很多人纷纷对着两位皇子挑拣了一番。赵栋梁父子在朝堂上很活跃,广结人缘,对很多人表达了善意。竞争已经开始,承岳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他和司徒越再次喝酒的时候,变得非常的平静。 “这事我总要经历一遭的,不然,以后和祖父一样老了,回忆起来就变得索然无味。”承岳给司徒越到了一杯酒,“大兄不必开解我,我早已经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司徒越笑了笑。她刚才蒙生出一个想法,作为一个为弟弟cao心了很多年的jiejie,一个作风简单粗暴的亲王,她想让人立即去宫里掐死那个小婴儿,嫁祸给谁已经想好了,但是转念又想,这个婴儿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婴儿,要想彻底的解决事情,直接让今上一命呜呼是最佳方案。看着承岳在对面说话,司徒越这边脑子里在不断的演示这个方案,让崇政殿起一场大火,这场火要和东宫的那把火一样,起的没有理由,结束的时候没有活口。 “大兄,你觉得呢,我们下个月什么时候去?” 刚才承岳提议带着孩子去西山登高,司徒越端起杯子,“不用下个月,下个月就是冬天了,这几天吧,还能看满山红叶,过几天去只有光秃秃的树了,没什么意思。你会画画,到时候一定要画上一副,送给我,让我挂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