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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未察觉,仍在挣扎,冷不防被他一把攥住手,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回旋, “手指这么细,人倒是挺有劲儿,昨晚怎的一动也不动,一点儿都不配合?” 他的气息缭绕在她耳廓间,直达她心田,一阵苏麻之感霎时自耳边蔓延至周身,东珊窘得歪头想躲开,不愿让他的唇凑近耳畔,连说话都不自觉的打颤, “正所谓行如松,坐……坐如钟,你坐歪了,赶紧回身坐好。” 不以为意的傅恒眸带笑意,顺势欺近,冰凉的鼻尖在她红透的耳尖轻轻摩挲着, “歪便歪了,你奈我何?” 第37章 帐中娇美 猖狂!实在是猖狂至极啊!他一再欺近, 以致于东珊整个人歪在车板后方, 委屈抱怨着,“你……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有吗?傅恒自认此举合情合理, “与自己的夫人耳语, 有何不妥?” “这可是在马车里, ”生怕被人听到,紧张的东珊压低了声提醒道:“车夫还在外边呢!” “外头有风声, 他听不清。” “那你也不能在马车里放肆。” 凝着她因惶恐而轻颤的羽睫, 傅恒“唔”了一声,“你的意思是, 回房之后才可以放肆?” 这人怎的老是曲解她的意思?惊诧的东珊气呼呼瞪他一眼, “我可没说,你快坐好, 这样压着我很难受。”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倚在我肩头, 我便不再欺负你。” 居然趁机威胁,着实过分!纵使她心中忿忿, 却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只因她很清楚此人脸皮颇厚,若不顺着他,指不定他会更过分。 权衡再三, 她违心点头,准他搂着,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这般倚在他怀中的确是比那车板舒坦些, 但他搂着她的同时还握着她的手,指腹来回的在她指节见轻轻的摩挲着。 却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般温柔,感觉很不对劲儿,疑窦丛生的东珊问他晌午喝了多少酒,可是喝高了。 傅恒轻笑道:“你不晓得有个规矩吗?回门宴上不能灌女婿,以免醉酒出丑,咱们来的时候,额娘特地指派几位海量的亲眷替我挡酒,所以我没喝多少。” 道罢傅恒忽觉诧异,“你还会关心我?实在难得。” “谁关心你?我是觉得你行为反常,以为你喝大了。” 呃……这就尴尬了,“对你好就是反常?合着我就该对你冷言冷语才正常?” 她才没有受虐倾向,“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经常针对我,突然这么体贴,我有点不太习惯。” 此乃诬陷,“明明是你一直针对我。” 两人最初见面的场景,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在飞彩楼那次,我拿糕点的时候你打我的手。” 默默回想了一下,她说的似乎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你怎么这么记仇?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翻旧账?” “是你要论个对错,那我自当奉陪到底。” 好吧!他就不该多嘴,不管是不是他的错,承认就对了。为保以后有平气日子过,傅恒决定先低个头,放低姿态与她商议着, “不可否认,从前你我的确有些小过节,但那都是前尘往事,无谓再提,往后我不再挤兑你,你也别再记恨我,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咱们谁也不针对谁,权当重新相识,如何?” 说得可真轻巧,被迫窝在他怀里的东珊不满的嘀咕道:“昨晚才欺负过我,今日便说一笔勾销,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 圆房这种事,不可避免呐!倘若她一定要计较的话,傅恒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不如这样,今晚换你在上,你欺负我?” “……”此言一出,原本就因为紧挨着而觉得热燥的东珊瞬时面颊烧红,挣扎着要起来,不许他再搂着,呶着小嘴,一双杏眸里凶光毕现, “青天白日的,你怎能说这些?什么上啊下啊的,也不嫌害臊,傅恒你好没羞!” 傅恒身形极高,饶是坐着也高她半头,此刻她香腮微鼓,扁着小嘴儿往后一靠,扭过脸去不理他,傅恒微俯身,凑近她低语, “闺房密语,实该多说些才有助于增进夫妻感情。” 他那沉哑的声音莫名夹杂着一丝蛊惑,且他离她极近,东珊一抬眸就能撞见他的目光,只见他那流淌着星辉的眸子微微弯起,眼底笑意深隽,似要将人融化! 东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不敢再与他对视,慌乱的移开视线。 傅恒见状,笑意似酒,浓烈而醉人,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看她无所适从,慌乱无措的模样,每每瞧见,心情便格外愉悦,只想盯着她看,怎么看怎么舒心。 即使她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娱自乐,时不时的瞄她一眼,兀自轻笑着。 待马车停下,到得府门口时,东珊还在与他置气,未曾与他打招呼,先行下马车,回往南月苑。 傅恒时常的宫中当值,整日忙碌,久而久之也就没了午歇的习惯,东珊却是一年四季都要睡会儿,不睡总觉得没精神。 今日有宴,耽搁许久,下午睡得晚,将近傍晚她才醒,以致于晚膳过后她竟毫无困意。 夜风四起,弦月升空,此时的南月苑中甚是凉快,傅恒去了书房,东珊想到院中乘凉,小厮便将躺椅搬至院中,又点燃了吸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