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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交代的,出嫁从夫,要听夫君的话。” 这声夫君自她口中说出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傅恒眼角微弯,一张俊颜上透着清浅的笑意, “才刚你说要听谁的话?” 她不过随口一说,被他重复一问,东珊反倒难为情,鼓起香腮未敢抬眸,紧咬薄唇,又羞又窘,再也讲不出口。 实则傅恒只想逗她一逗,倒也没想着欺负她,可此刻看着她颊染飞霞,娇容近在眼前,他竟不自觉的想凑近,只因那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浮现在周遭,惹得他心潮澎湃,忍不住缓缓侧首。 察觉到他越来越近,似是有什么想法,东珊越发恐慌,吓得直接闭了眼,长眉紧蹙,香唇紧抿,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被他握住的手指因为太过紧张而不自觉的开始用力反攥着他。 傅恒被她掐得太疼,骤然停下,看她这幅情状,实在没法儿再继续,“瞧你一副上战场的模样,我有那么可怕?还是说,你不愿与我圆房?” “说得好像你很愿意一样。”她可不愿揽责,赶紧推给他,“你对我并无感情,甚至还有些讨厌,怎的还能动手动脚?” 这锅他可不背,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傅恒一撩锦袍,回身坐好,没再吓唬她,只反问她,“谁说我讨厌你来着?” 不必道明,她也能深刻的体会到,“之前的表现呗!明显看不惯我,总是与我作对。” 是吗?傅恒仔细回想,除却那次不小心害她受伤之外,其他的也没有太过分吧? “你这双眼不公正,只看到不好的一面。我费心安排,帮你们看清李侍尧的真面目,这事儿你怎的不提?” 恩德她自是谨记于心,但东珊感觉这事儿并非是为她,“那是你心怀正义,看不惯李侍尧的作为呗!再者说,你帮的是我表姐,又不是我。” 若非咏微是她表姐,他又怎会管这桩闲事?卖的是谁的面子,她竟不懂吗?偏他好面子,不乐意主动去解释,任由她误会下去, “成,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道罢他没再吭声,可东珊明显能感觉到他神情有变,趁机指控,“瞧你,又给我摆脸子。” 还不是被她这个忘恩负义之人给气的,傲然扬首,傅恒扭脸道:“只准你生气,就不准我动怒?” 嘿!这人真是怪了,才刚还有笑脸,转眼就恼,以致于东珊莫名其妙,“我又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何生气?” “你没错,姑娘家怎么可能有错呢?错的永远都是男人!” 这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讽刺,她又怎会听不出来?回想方才之事,她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妥当?难不成是因为他没亲到她,所以才生气? 可她也没说不许啊!只是太紧张才会皱眉,顺手掐了他一下而已,又不曾明确拒绝说不许,他自动放弃,这怪不得她吧? 他这般莫名置气也忒小气了些,已然主动询问,他还不肯说实话,她也没那个耐心再去迁就,干脆褪鞋入帐,兀自念叨着, “你气你的,我睡我的,没工夫陪你耗着。” 天大的事都等明日再说吧!她实在是熬不住,展开一床锦被,沾床就想闭眼。 傅恒见状,心下不愈,“你自个儿盖一床被?” 指了指床尾,东珊不耐提醒,“那儿不是还有新被嘛!” 那是好事成双才放了两床被,可不是让她分被而眠啊!傅恒正想说清楚,却见她眯着眼狐疑地盯着他反问,“你该不是想与我同被而眠吧?” 怎么可能?傅恒傲然逞强,不屑冷哼,“我才不稀罕,巴不得一个人睡清净!” 说着顺手展开一床新被,与她保持距离,顺势躺下。 躺下之后他越想越憋屈,明明是花烛之夜,该夫妻二人共度**才对,怎么就沦落到分被的地步? 所以他为什么要顾及她的感受,那会子离得那么近,他为何没亲她?兴许亲下去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圆房,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独守空被啊! 说到底还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傅恒越想越气,转脸一看,她倒是呼吸平稳,似乎已然入梦,他越发窝火, “我还在生气,你居然睡着了?真没良心!” 将将睡着的东珊被他这么一吵,满脸躁怒,气得直攥拳,咬牙恨嗤,“问你因由你又不肯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明摆着的事,还需要问?“错在哪儿,你心里就没数?” 苍天可鉴,她真的好困呐!可他一直紧揪着不放,这事儿若是不摆平,今晚她怕是不得安眠。 惆怅的东珊苦思冥想,猜测大约应是那会子他没如愿亲到她,被她防备的眼神给刺伤了自尊,才会这般生气吧? 嗯!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之后,东珊二话不说,抬起身子凑近他,飞快的在他面颊印上一吻,而后又迅速回身躺好,闭眼懒声道: “这样可以了吧?亲到了,你能安生了吗?我求求你别再说话,让我睡个安稳觉好吗?” 道罢她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再也不想理他,徒留傅恒一脸懵然,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亲了!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她居然敢对他下手?关键亲完还又睡了!他尚未仔细感受那唇瓣的柔嫩,这就完事儿了? 躺在帐中的傅恒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她,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她瘦削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