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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公子,你这又是何必?我不想给你任何期许,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只想顺其自然的走下去,不想背负沉重的感情,我对你没有爱慕之情这是事实,该说的我都说得很清楚,至于你的态度不是我能决定的。” 一口气道罢这些,东珊甚至不敢去看他,仿佛心间压着巨石,难以喘息,周遭的气氛开始变得凝滞,她再也待不下去,望了望天,借口道: “我哥嘱咐我不能玩儿太久,我该回去了,告辞。” 话音落,东珊逃也似的离开亭子,徒留鄂容安怔在原地,眼下的情形出乎他的意料,以致于他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掌心那圆润的碧玺珠子此刻摸起来竟有些硌手,一如他的心一般冰凉。 终于鼓足勇气表明心迹,一番情意却没能得到她的回应,东珊拒绝得那么干脆,根本就不留一丝余地,哪怕他说要等,她似乎也不在乎。 究竟是心里真的没有他,还是不想给他希望又令他失望才故作绝情? 那边厢,傅恒与蓝瑾正在看戏,却发现东珊转身离开,蓝瑾暗叹不妙,赶忙小跑到亭边向兄长打听,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东珊jiejie怎么走了?” 然而兄长并未回应,只是怅然地望着她的背影,神色幽黯。 眼看问不出话来,蓝瑾快步追上东珊,奈何东珊也不肯明言, “小蓝你别问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多谢你今日带我出来玩儿,不过我该回去了。” 看她眉间隐郁,情绪不佳,蓝瑾识趣的住了嘴,没再追问,只嘱咐车夫送她回去。东珊不愿再麻烦她,蓝瑾拉着她的手好言劝道: “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我们终归是好姐妹,你若还将我当自己人,就坐我的马车回去,待会儿我与兄长同行即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东珊也就没再拒绝,毕竟此处离家甚远,走着回去得几个时辰,无奈之下她只好承了蓝瑾这份人情,乘车归家。 送罢她之后,蓝瑾又拐了回去,瞄见兄长手中紧攥着的碧玺手串,便知他的心意没有赠出去,八成又被东珊给拒绝了。 傅恒不明所以,一再问询,“不是说酒楼都定好了吗?瞧她把我手腕掐的,一块青一块紫,我还准备让她给我敬酒道歉呢!怎的突然就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忒没礼数!” 鄂容安沉浸在疑虑之中,尚未缓过神来,无心作答,一旁的蓝瑾扯了扯傅恒的衣袖,一再给他使眼色,小声提醒道: “我哥心情不好,你先别问,等他缓过来再说。” 说好的踏青还没开始就这么戛然而止,傅恒很不理解这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怎就突然闹了别扭? 果然情字无理可言,使人欣悦使人忧,此时的傅恒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对哪个姑娘动心,否则也要变得古怪起来。 原本傅恒还以为不是多大的事儿,依照鄂容安的性子,缓一夜,次日也就能恢复常态,哪料连着两日他这兄弟都拉着他饮酒,却又不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何事,只借酒浇愁。 眼瞧着一向乐观从容的兄弟变得多愁善感,情绪低迷,傅恒越发疑惑,便让蓝瑾去找东珊问一问。 奈何蓝瑾去一趟也是无功而返。东珊是想着既然鄂容安没告诉他meimei,就证明他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那她又何必多嘴? 蓝瑾实在没办法,只得放弃追问,垂头丧气地回了府。 傅恒却是不气馁,嘱咐她再去一趟,“你告诉小东子,就说我找她有事,让她务必出来相见。” 打量他一眼,蓝瑾目露怀疑之色,“您哪位啊?你以为东珊jiejie怕你?她会听你的话?除非你有正当理由。” 理由?傅恒微扬首,唇角的笑意自信且笃定,一副势在必行的架势:只要是他想见的人,总能找出一个理由来! 第14章 为了大哥能好转起来,蓝瑾真是cao碎了心,虽说她不赞同傅恒的法子,但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唯有按照他的嘱托去试试。 得知鄂中堂的千金又来拜访,蔷儿并未直接带她进去,而是请人稍候片刻,她先去通传, “姑娘,那位蓝姑娘又来了,您看要不要见,您若不想见,奴婢找个借口将她打发了。” 虽说东珊和鄂容安生了嫌隙,但蓝瑾却是无辜,东珊不好驳她的颜面,便让蔷儿带人进来。 进屋后,蓝瑾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请她出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她。 还以为来人是鄂容安,东珊一口拒绝,“meimei见谅,那日我已经将话说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再见。” 这事儿闹到现在这般田地,她一直心神不宁,总在反思自己是否对人太过热情,没有保持足够的距离,才会令鄂容安误解,是以她现在根本不敢再去与他见面,免得又惹纠纷。 心知她有所误会,蓝瑾解释道:“不是我哥,是九哥。” 傅恒?那就更怪异了,“他找我作甚?” “jiejie出去一见便知,不会耽误你太久。” 东珊暗自思量着,傅恒与鄂容安最相熟,此番找她,八成也是为鄂容安之事,不会有旁的,思及此,东珊并未松口,借口说身子不适,不愿出门。 就猜她会拒绝,没有退路的蓝瑾只好转述傅恒之言,“九哥说,你若不出去,就将飞彩楼一事告知你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