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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她?明明是她背着我与男人偷会,怀上孽种,她随口扯句谎话,你们竟然都信了?” 猛然想到那日怡珍突然到访,傅谦恍然大悟,暗恨才刚太过愤怒,居然失了理智,浑忘了那一茬儿,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她来书房找我,估摸着那时候她已知晓自己有身孕,便想在我酒中下药,企图把这孩子算在我头上,只可惜酒被你喝了,如今她堕胎不成,被人发现便诬陷于我,如此明显的手段,你还不明白吗?” “酒没被你喝掉,她怎敢胡言乱语?”再回想那晚之事,钰娴的脑海一片凌乱,已然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捣鬼, “倒是你,突然让我过去,这举动十分可疑,指不定那酒中的药是你下的,却推给怡珍!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若像从前那般大方承认,我倒不觉得你有错,如今这般找借口推诿,我瞧不起你!” 钰娴那嫌恶的目光似一阵雨箭,纷纷射来,扎得他千疮百孔,疼痛难忍,暗叹钰娴已被怡珍的谎言蒙蔽,不分青红皂白, “钰娴,我是你的丈夫,我若真想要你,还需要下药吗?为何你宁愿相信怡珍的谎言,都不肯相信我的人品?” 他居然好意思提人品?这高洁的两个字自他口中说出着实可笑,“你所谓的人品,就是纳她入府,再抛弃她,向我示好的同时又与她藕断丝连?” 旁人质疑时,傅谦只有厌烦,但当钰娴也这般怀疑他时,他心底的悲痛已然漫过怒火,滚滚的浓烟卷裹着锋棱,碾压着他的心, “我是做错过,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吗?为何要拿过去犯过的错来挖苦我?诚如你所言,怡珍是我的妾,即便睡了她也无可厚非,我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撒谎吗?” 恨极了他的两面三刀,钰娴已然无法辨别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因为你虚伪,假仁假义,你想在我面前装深情,却又对她念念不忘,才会扯这样的谎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既然我那么好面子,又怎会说我的妾室被别的男人睡了?到底哪个更丢人?” 似乎是戴绿帽更丢人,钰娴被他的反问呛得说不出话,但又实在无法相信,深爱着他的怡珍会与别的男人有染,甚至说瞎话,这不合常理啊!傅谦的一颗真心早就给了怡珍,虽说他们已经分开两年多,但终究是相爱过的,纵然某一日突然旧情复燃,也是人之常情,是以钰娴总觉得怡珍没有撒谎。 所有的事堆积在一起,前后矛盾,钰娴心乱如麻,已然理不出头绪,胀痛的她扶额闭眸,痛苦不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我不想再管,你也别再来跟我说,孰是孰非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你别再来烦我!” 尽管他解释得清楚,她却依旧不肯给他一丝信任,失望的傅谦再不废话,凄然转身,临走前只留下一句, “等我找出那个野男人,你自然会明白,我有否撒谎!” 道罢傅谦抬步即离,去往书房,不在此地碍她的眼! 凌乱的钰娴只觉头疼,初雪忙过去扶主子到帐中躺着,给夫人端来茶盏之后,初雪大着胆子道出心中所想, “夫人莫怪奴婢多嘴,其实奴婢也觉得八爷他没说错,兴许真的是珍姨娘在捣鬼呢?” 对怡珍,钰娴始终怀有一丝怜悯,“怡珍虽不是满洲贵族,却也是商户出身的千金,自小饱读诗书,深爱傅谦才会为他未婚先孕,那么痴心的女子,真的会跟别的男人有染吗?” 初雪摇头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也许以往的珍姨娘的确没有二心,但八爷冷落她那么多年,难保她不会伤心失望,继而偷人,以此来报复八爷。” 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钰娴已经被这些纷杂的纠葛给绕糊涂了,该信谁,她不敢妄下定论。 傅谦一心想尽快解开真相,自证清白,然而采茶尚未归来,听风阁又出意外,大半夜的,窗外凛冽的北风中突然传来小厮的禀报声, “爷!珍姨娘她……没了!” 第139章 死因 当天夜里, 傅谦辗转难眠, 半睡半醒之际, 小厮的话一如惊雷闪电, 轰然劈在他心间!他还以为自个儿在做梦, 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迅速坐起身来, 匆匆更衣,冒着夜间寒风赶去听风阁。 去后便见太夫人和钰娴皆已赶到,此时的钰娴裹着白狐裘, 怀中揣着铜手炉, 神色哀戚的坐于太夫人附近, 一看他进来,钰娴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终是垂下眸子,闷叹一声, 并未开口。 太夫人正在审问丫鬟柳儿, 柳儿小脸儿煞白,跪在地上直哭, “太夫人明鉴,奴婢只是一个小丫头, 哪里敢谋害珍姨娘?这药是奴婢端来的,姨娘若是出了事,奴婢也难逃干系啊!又怎敢做这种事坑害自己?” 原是喝的药出了问题, 傅谦行至帐边,怡珍已被人拿白布遮盖,他颤颤抬手,揭开白布瞧了一眼,只见她面色发青,双目紧闭,唇角的血迹已然凝固。 纵使恨她诬陷他,可真的看到她断了气的那一刻,傅谦这心里头竟无一丝快慰,往事浮现,百感交集: 爱时蜜意许相守,恨时情裂怨化仇, 作茧自缚生魔障,死也不甘诅厉咒。 初遇时的他和她,怎么也没料到,后来的两个人竟会走到这一步!是是非非,一言难断,两人皆有错,谁也无法推卸责任。想起最后一面,怡珍那怨毒的眼神,傅谦猛然想到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