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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我是喝醉了不小心……”萨喇善尚未来得及编出理由,就听门口传来一道细婉的声音, “不劳您费心扯谎,我已知晓。” 这声音如此熟悉,本该是他最渴望听到的天籁,此刻却令人心慌莫名,明明是春暖的季节,她的声音却似入秋的风,透着丝丝凉意,惊得他心肝皆颤, “淑媛?” 他的神情难掩慌乱,落入她眼中,甚是可笑,淑媛冷然移开视线,依礼向婆婆请安。 舒穆禄氏心道儿子这是自找麻烦啊!当即又将儿子痛斥一顿,“家有娇妻美眷你不知珍惜,成日的往花楼里跑,当真不识好歹,实该家法伺候!” 说着舒穆禄氏抬手便要打他,萨喇善心道我的亲娘呐!您这不是火上浇油,给我们夫妻俩徒添矛盾嘛! 淑媛又怎会瞧不出来,婆婆这架势不过是做戏罢了!饶是看穿了把戏,她也得装模作样的上前去拉, “额娘息怒,他还有伤在身,您一动手,他岂不是伤上加伤?等他复原之后您再教训也不迟。” 她居然没怪他,还为他说好话?萨喇善甚感欣慰,一抬眼才发现淑媛看似在为他求情,实则眼中没有一丝关怀,不过是些场面话而已。 估摸着淑媛真的以为他有二心吧?他很想跟淑媛解释清楚,奈何母亲在场,有些话他不便明言,遂催促道: “额娘,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会解决,您就别打岔了,赶紧回去休息。” 儿媳一拦,舒穆禄氏顺势收手,好言劝道:“他年轻气盛,极好面子,可能只是为逞一时之快才会跟人动手,肯定不是真的在乎那个姑娘,淑媛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帮额娘好生照顾他。” 说到底,婆婆还是心疼儿子的,哪里舍得真的打他?淑媛心知肚明,恭敬称是,送婆婆出去。 婆婆前脚刚走,她不能紧跟着出去,只能先进书房,打算稍等片刻再离开。 下人皆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他二人,萨喇善等着她询问,她却不吭声,垂眸坐于桌畔,面色异常平静。 她若是冲他发火,他可能还觉得好受些,现下这般情形,反倒令他心慌,没个着落,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有什么可问的呢?真相如何,淑媛并不想探究,木然回道:“反正你有无数的借口和谎言来应对,我何必多此一举?” “我只是怕你担心才打算先瞒着你,并非刻意与你扯谎。” 这样的话她听过太过次,每回他都能找到看似完美的理由来解释,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毛病,她还如何信他?懒与他争辩,淑媛淡声道: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担心你,在额娘面前做戏罢了,不必当真。” 她总能准确无误的扎他的心,还好他被戳过太多次,已然练就出一颗强大的心扉,足以承受她的冷言冷语, “今日这事儿有内情,你且听我解释。” 淑媛漠然起身,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他,“不必浪费唇舌,我没兴致。之所以留下,只是不想让额娘担心,这会子额娘应该已经走远,我也该回寝房去。” 一看她要走,萨喇善赶忙下帐拽住她,挡住她的去路,紧张澄清,“淑媛!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这话你重复过许多次,你不觉得腻,我听着嫌烦。”她的眸中并无怒火,可萨喇善却觉得越是平静的湖面,底下越是暗潮汹涌。心生愧疚的他放低姿态,一再向她道错, “的确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外面惹是非,但当时情况特殊,我不能认怂,那个姑娘她其实是……” 他惯会狡辩,淑媛已经看透他的嘴脸,懒得再浪费工夫听他编瞎话, “你们的事我不想过问,你若是钟意,大可把人纳回家做妾,这样她就完全属于你,你不必再与旁人争抢打架。”为防他误解,她又补充道: “我倒是不在乎的,就怕传出去被人笑话,怕我额娘知道后不高兴。” “我没有纳妾的打算,淑媛,这事儿真的另有隐情,你先别走,等我说完再给我定罪成吗?”他一心想解释,奈何淑媛根本没有耐心去听,奋力挣脱他的钳制,定定的望着他,态度决然,没有一丝犹豫,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已经有了答案:我不想尝试,不想被爱,也不想去爱别人。” 道罢她便不再多言,继续往外走去。 情急之下,萨喇善快步跑向门口,率先将门给拴上,背靠着门板,不许她离开。他本想将此事烂在心里,就此揭过去,可淑媛因此而误会他,他着实冤枉,若因此而绝了两人的路,他后悔莫及啊! 权衡利弊后,他将心一横,小声对她道:“实话跟你说吧!那位姑娘不是我的心上人,她其实是我meimei!同父异母,并未认祖归宗,算是我阿玛的私生女。” 闻言,淑媛震惊不已,甚至怀疑他又在编谎话,“你在胡扯些什么?” “我没瞎扯,真是我meimei,这种事我能乱说吗?方才之所以没澄清,是因为额娘在这儿,她知道我阿玛有私生女,为此还与阿玛闹过,此乃你入府之前的事,所以你不知情,额娘也不许任何人提起。”今日既已闹到这个地步,萨喇善索性把话说开,将家中的矛盾悄悄告知于她, “几年前,我祖母还在世时,阿玛带回来一名丫鬟,安置在祖母房中侍奉。后来额娘发现他对那名丫鬟太过上心,总在背地里给她送东西,额娘起了疑,认为他对那丫鬟有心思,便闹了一场。阿玛为证清白,只好说出实话,说那是他的女儿,他曾与一位汉人女子有过一段旧情,那名丫鬟便是他们的骨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