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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萨喇善突然发现媳妇儿这一点特别厉害, 总能一句话将人给堵死, 若不是他脸皮厚,怕是就聊不下去了。 鱼儿不贪食, 不上钩,他只能调整心态,再不卖关子,直接说出心中的不满, “我发现你今日对某个人笑得很甜。” 难得回娘家,她心中欢喜, 自是笑逐颜开, “我对很多人都笑过, 却不知你指的是谁。” “男的!” 今日府中宴请的男子只有她的几位兄长而已, 没有外人啊!淑媛莫名其妙,“我对自家兄长笑,有何不妥?” “表兄!”萨喇善愤愤不平的强调着,淑媛略一深思, 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我表兄广廷?” 可不就是他嘛!萨喇善撇嘴傲哼,“打从他进门起,你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很好看吗?有我好看吗?” 仔细打量着萨喇善, 再对比广廷的容貌,淑媛极为认真地答道:“表兄一看就是正经人,至于你嘛……” 萨喇善闻言, 双目圆睁,剑眉深皱,浑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我怎么了?我不正经吗?” 他那双眼,似盛着明月星辰,无时无刻不在盈动着潋滟波光,尤其是他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模样,很难让人将他和正经联想到一起, “桃花眼,多情种。” 天生俊俏小郎君,这能怪他吗?“容貌是父母给的,我生就这样一双眼,你不能因为我长得太好看就对我有偏见。” “……”自己夸自己,他好意思?瞄他一眼,淑媛悠悠反驳,“若说起笑来,你才是对谁都笑,好似随时准备撩姑娘。” 他有吗?成亲之前的确是这样,但成亲之后他自认收敛许多,当然偶尔也会和丫鬟们调戏几句,但也仅仅止于口头戏弄而已,并未付诸行动,淑媛从未说过什么,他以为她不在乎的,未料今日竟会突然提起,原本想辩解的他心念一转,放弃解释,只因他惊喜的意识到她这话背后似乎有深意, “你很介意我对姑娘家笑吗?莫非是吃醋了?” “是你先说我,我才拿你比例子,倒也没有太在意。你爱对谁笑便对谁笑,我才懒得管。”淑媛一脸无谓,萨喇善顿感失望, “你不介意,我却是介意的,广廷他很快便要成亲,你还是别惦记了,多看看我,你若喜欢正经的,往后我也可做个正经的男人。” “谁惦记他了?他是我的表兄,我们清清白白,你瞎扯什么呢?”一向温和的淑媛被他的胡乱猜测给惹怒了,面带愠色地瞪他一眼,然而他没瞧见,兀自说着, “自古以来,表兄表妹大都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凝神细思片刻,淑媛也不解释,只反问他,“那你与你表妹也是两情相悦?” “那倒没有,”萨喇善否认得十分干脆,“我表妹她刁蛮跋扈,娇纵得很,而且还很平,我不喜欢。” 愣怔半晌,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所谓的“平”指的是什么,淑媛红脸恼嗤道:“你一见姑娘家便盯着那里瞧,俗不可耐!” “男人都是这样,要么看脸,要么看胸,只不过他们不说出来,而我坦荡直言罢了!” 他认为再正常不过,且在自家媳妇儿面前,他认为没必要撒谎伪装,然而淑媛从未听兄长们如此直白的讨论姑娘家的身形,她所认识的男子大都规矩守礼,对比之下,她越发觉得萨喇善就是个好色之徒! 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嫌弃,萨喇善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实话跟你说,男人他就没有不好色的,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吧?” 这话淑媛不敢苟同,“需知好男人有自制力,世间虽有百媚千娇,但专情之人一旦认定一个人,便不会再流连其他花丛,譬如七哥和九哥。” 道罢她又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太过激动,遂缓了语气道:“如你这般的多情种,习惯了招蜂引蝶,又怎会甘心只守着一朵花?我与你说这些作甚?浪费口舌!” 随后淑媛歪在马车边,掀帘望向窗外,让清风吹散她心中的忿然,再不理会他。 好不容易才哄她高兴的出来,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又将人给惹恼,萨喇善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那么欠呢?瞎说什么大实话! 当天晚上,淑媛早早入眠,没与他说话,萨喇善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送份礼,以缓解两人的关系。 当他向丫鬟打探淑媛的喜好时,丫鬟竟道不知,“奴婢是真的不清楚,伺候夫人这么多年,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首饰珠宝之类的她并不在意,尤其不喜欢金饰。” 偏他昨日还给她挑了一对金葫芦耳坠,想必她戴的很勉强吧?萨喇善暗叹失策,但他不会轻易放弃,想着淑媛时常提起傅恒,她与老九年纪相仿,关系应该最好,于是他又去向小舅子求助。 傅恒之言与丫鬟一致,只道淑媛的确不喜珠宝。 这可就难办了,“她总不至于对什么都没兴致吧?可有喜欢吃的美食?” 略一思量,傅恒灵光顿闪,“我想起来了,有一年我给她带了一份猪肚鸡,她好像夸赞过,说是很美味,还问我在哪儿买的,我打算悄悄带她去酒楼,她胆子小,生怕额娘训斥,没敢随我同去。” 有喜欢的就好,萨喇善倒是愿意带她去酒楼,怎奈母亲说淑媛的身孕已有七个月,当需注意,不可再乘坐马车四处奔波,他若是再带她出去,母亲定会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