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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深知她是一家主母,又是他的长辈,不管对错与否,她都不可能承认错误,向谁道歉,而他也不需要母亲的道歉,只盼着她能理解他的难处,言尽于此,傅恒再不多说, “孰轻孰重,相信额娘心中自有分寸,孩儿先行回房,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他不确定母亲是否将这些话听进心里,只知道后来母亲没再差人来唤东珊,还送来诸多补品,说是给东珊补身子。 至于纳妾一事,母亲也未再提及,他们夫妻的日子总算安稳下来。 这会子尚不能确定她是否有孕,傅恒没敢交功课,生怕伤了她,每回情不自禁之际只是亲吻抚揉,仅止于此,及时刹住,再不乱来。 听着他那沉重的呼吸声,躺在帐中的东珊可以想象,此刻的他应是极力的在克制内心的意念,他忍了这么久,想必一定很难熬吧? 若然真的有孕,接下来还有十个月,总让他忍着,她心里终究过意不去,他那么疼爱她,而她也想为他做些什么。 迟疑再三,东珊终是鼓起勇气对他道:“你这样强压意念,会否伤身?需不需要我……帮你?” 骤闻此言,他一时未能理解,偏头瞧见她面颊上晕开的两抹绯红,略一深思,猛然想到一种可能,傅恒既惊且喜,眸光顿亮,她该不会是打算帮他纾解吧? 第94章 早产 转念一想, 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东珊那么矜持, 连在上面都不肯,又怎会愿意用其他方式? 他的内心早已汹涌澎湃, 设想过各种凌乱画面,面上却还故作懵懂, 好奇反问, “哦?你打算如何帮我?” 说话间, 傅恒以手支额,侧躺在她身边,好整以暇的笑凝着她,指尖自她柔滑的脸蛋儿上轻轻滑过, 最后落在她唇畔,贪恋的来回描摹着她那薄巧的唇形, 一如珍宝美玉, 赏心悦目。 指腹与唇瓣摩挲的刹那, 惹得她心微颤, 话到嘴边, 她却说不出口, 又把话头推还给他,“那若我不在你身边,或者不方便时,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夫人骤然与他讨论起隐秘之事,以致于傅恒气血上涌, 凑近她小巧红润的耳边笑哄道:“你猜,猜对了有赏。” 此时的东珊暗自懊悔,看来他并无此意,她主动提及,着实不该啊!羞窘的她顾左右而言他,“赏什么?” 这幅娇羞的情态最是惹人怜,傅恒凝着她的目光似烈焰灼灼,滚动的喉结彰显着无言的渴求,心猿意马的他哑声道: “你想要什么我便赏什么,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她倒是舍不得他遭罪,奈何现实状况不允许啊!“你愿意给,我也要不起,现下不便亲近,你懂的。” “那就另辟蹊径。”他始终坚信,办法总比困难多,说着傅恒在被中找到她的小手,拉向他,紧紧贴覆着。 感受到他那生机盎然的意念,东珊手直抖,下意识想逃离,却被他紧紧攥着,不许她退缩,“不是你说要帮我吗?做人得讲诚信,不可空许诺。” 饶是她懂得,但从未实践过,猛然接触,终究有些紧张,不敢再继续,窘迫的她干脆耍赖,“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夫人主动提及,如此体贴,我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一家人何须客气?见外不是?”难得好机会,他可得把握住,这头一步必须顺利的迈出去,往后才能谋取更多的幸福。 如此设想着,傅恒忽觉这日子不再难熬,反倒变成了一种乐趣。 她不会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来教她,当她兰指轻蜷,手持玉管时,低低的吟唱声同时响起,和着她的节奏鸣奏出婉转魅人的曲调。 她的手指轻快有力,拨动间如仙音雅乐,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美妙,沉醉其中的傅恒眉峰微蹙,阖眸细细感受着,一呼一吸皆漫长而沉缓。 他就纳闷儿了,同样是手指,怎的她奏出的曲调完全不同,简直勾魂摄魄,要了他的命! 余韵过后,曲调由和缓渐变明快,最终激昂高亢,穿透云霄,炸破于天际,炫出华丽的烟花,耀得人眼前一白,几近眩晕! 心满意足的他爱怜的吻着她的唇,不舍分开,真想就此停留在这一刻,回味那余音绕梁,袅袅不绝的滋味。 夜已深而情不绝,绵绵缠缠,越陷越深。 傅恒夫妇情比金坚,傅谦那头却是依旧凌乱。 这一晚,傅谦又来到织霞苑,说是来看看孩子。 已然换上中衣,卸去钗簪的钰娴正在由丫鬟梳理青丝,一袭鸦青色的长发亮泽柔滑,顺散于身后。 对于他的到来,钰娴并不欢喜,也就没起身相迎,声淡如水,听不出喜恶, “孩子才睡着,被嬷嬷抱走了,八爷若想看,可以去西屋。” 说话时,钰娴没再回头,一面铜镜映着她那平静无波的眸眼。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钰娴心稍安,只可惜没多会子,他又回来了。 钰娴长眉微蹙,自圆凳上起身,转头看向他,不咸不淡地询问,“八爷还有事?” “呃……”迎上她那淡漠的眼神,傅谦颇觉尴尬,蜷起右手干咳一声,想起一事,遂借口道: “我听说九弟的夫人有了身孕,平日里她时常来陪你,想来你们感情不错,我就是来提醒你,合该给她送些补品过去,以示心意。”